第十二章　“占”便宜

    “你是谁？”

    正包扎伤口的苏兮若的手腕处突然被猛地捏住吓了一大跳，听着头顶传来的清朗却又冰冷彻骨让人浑身颤抖的质问声和手腕的疼痛感更是让她气恼，心想，难道我救人还救错啦!不过，这男子的气场好强大。

    苏兮若学过跆拳道，有一定的自我防卫能力。抬头欲出手反击，突然对上男子的双目。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流动着深邃的波痕，璀璨如星辰，清澈却又深不见底，漆黑的眼眸不知不觉让人想要窥探。

    片刻后，苏兮若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暗暗捏了自己一把“嘶”。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别人手里，竟然还敢走神。不过男子的眼睛却是特别好看，苏兮若当眼科医生，各式各样的眼睛基本都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还是第一次看到，难怪自己一时沉迷其中。

    苏兮若动了动被男子捏住的手腕，挣脱不了，“喂,　大哥，我手快断了，能不能先松开。我好歹也算是救了你吧！”苏兮若没有好气的怒瞪着男子，愤愤道。

    听见是清润细腻的女子声音，南宫钰宸立马松开了苏若兮的手腕，周身的寒气敌意亦渐渐散去。

    苏兮若活动了一下差点废掉的手，眼中满是怒火，气冲冲的说道：“哼，都怪我自己爱多管闲事，早知道我就......让你常常本姑娘我的厉害！”苏兮若本欲说早知道她就不管了，可是见死不救的话苏兮若着实说不出口。

    唉，真是没用，狠话居然说成这样。谁叫她是医生，医者仁心，在哪儿都一样，爷爷从小便教导她治病救人乃是身为医者的本分。看样子这医者的天性已经是深入骨髓，无药可救了。

    南宫宸钰听着小姑娘欲言又止，本以为她会后悔救他，却没想到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让人出人意料让人忍俊不禁的话。想来这应该是一个单纯善良有趣的小姑娘。南宫钰宸想起自己在悬崖边中了一箭后又掉落入水中，便失去了意识。看来是这个小姑娘救了自己。

    “在下刚刚多有得罪，望姑娘见谅。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清朗悦耳富有磁性的声音中带有让人不易察觉的无力感。虽说是感谢的话，但此人话中淡漠的语调却让苏兮若有一种自己多管闲事的气闷。随即，苏兮若想起他现在还是病人，不应该跟病人如此计较的。

    苏兮若起身摆了摆手“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见刚刚包扎完伤口还未把衣服合上就被他打断了，附有蹲下去准备把衣服合上，刚触碰到衣服，突然就被一只手给隔开“姑娘！”

    苏兮若一阵无语，缓缓地给自己舒一口气，淡笑道：“帅哥，你放心我不是要占你便宜，刚刚我是为了查看你的伤口，便把你的衣服解开。我已经把你的伤口包扎好，现在是想帮你把衣襟合上，仅此而已。”苏兮若还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苏若兮暗自徘腹，“就算你长得再绝美无比，无论现代还是古代，本姑娘也是百里挑一的，好吧！居然质疑本姑娘神圣的医生操守......”

    苏兮若的一番如此率真直性的话说得南宫钰宸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微红，像是突然被人踩住了痛脚还强忍着不能出声一般。

    对于第一次听到如此奇怪而且大胆直白的话的南宫钰宸，一时语噎。占便宜.......还从未见过女子说占男子便宜的话。况且男女有别，即使生活在山间乡野，也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女子见男子一般都会有所避讳，她却是毫不在意这些。

    “姑娘，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苏兮若听到男子清冷悦耳却冷漠疏离的声音。想起古代人刻板古老的思想，摇了摇头耸耸肩，表示无奈。

    苏兮若见南宫钰宸的为难的神色，不由好笑，这古代的人还真是矜持。“随便你。”话落，不带一丝犹豫潇洒起身，蹙眉看着今日刚换上的衣裙上沾附的草屑和树叶，着手整理繁琐麻烦的衣裙。

    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苏兮若抬头望去，见南宫钰宸微微侧身伸手在衣服上触摸着寻找着自己的衣襟，好一会儿才找到，苏兮若震惊不已。

    南宫钰宸正欲将衣服合上，却不小心扯动了肩上的伤口皱了皱眉。肩头刚刚包好的伤口渗出丝丝血迹。“小心，别动！”苏若兮连忙上前俯身按下男子的手，怨声斥责道：“叫你就别逞强，你偏不信，就ZUO。现在好了，我刚刚包扎好伤口，你这样会让伤口再次裂开的，我身上可没多余的布再给你包扎一次。”说完，别不管男子脸上什么表情，径自动手将衣服给男子穿好。

    听闻苏兮若的话，南宫钰宸将手缓缓放下，女子磊落坦荡的言行不禁让刚刚自己心中的无妄猜测和质疑感到一丝内疚。

    苏兮若小心地避开伤口将衣服给男子穿上。

    想起男子的动作，苏兮若才忽然意识到男子的眼睛有问题。犹豫了一下道“你的眼睛？”虽知道不该这么直接，可苏兮若想起给男子诊脉时的困惑，还有看男子的眼睛的视网膜并无损坏，为何会失明，不免好奇。

    男子脸上顿时冷若冰霜，沉声道“我的眼睛看不见，我是一个瞎子”，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讽和如寒冰切骨的愤恨。

    苏兮若暗恼自己的莽撞，悻悻解释道：“抱歉，我并无他意，你千万别多想。我刚刚给你诊脉，发现身体里冰火交加，有好几种毒素交织在一起。若是常人恐怕早已........”一命呜呼了。

    苏兮若不由佩服男子如此强大的意志力和忍耐力。苏兮若记得曾无意中在爷爷的医书上看过男子体内其中一种毒的记载，想起书中描述的毒发时身体需承受的剧痛，不由心惊。可书中却未记载如何解这种毒。

    “无事，这么多年过去其实早就习惯了。不过姑娘，你.......”南宫钰宸诧异，听声音这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竟然习得如此医术。

    看着男子诧异的神色，苏兮若解释道：“我只是略懂一些医术，曾见医书上记载过你体内的一种毒，可是却无解毒之法。”

    古代女子行医者甚少，爱好医书的女子顶多只能在家读读书。嬷嬷也告诉她，懂医是好事，但女子是不能随便外出，如男子般救死扶伤。

    苏兮若按捺不住心中的困惑，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中的猜测：“你的失明应该并非先天导致，而是与体内的毒诱发导致的吧？”

    听着小姑娘虽是疑问却带着肯定的语气，南宫钰宸神色微沉不禁挑了挑眉。竟能准确无误地探出自己失明的病源，怕是没有几人吧。之前宫中那些御医也不过只是以为自己眼睛失明是在战场受伤所治，药石无医。

    南宫钰宸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到男子点头，苏兮若知道自己猜对了，又重新诊了诊脉。苏兮若看着男子这么漂亮的眼睛，深感遗憾。他的眼睛外部看似并未受任何损害，与常人无异，实则已受到体内的毒的侵害，即使毒能解，只怕是......眼睛依然看不见。不过，若是能解毒，她或许有办法。

    不过，解这个毒，怕是比治好眼睛更难，男子体内有好几种毒素，不过这些毒现在对他来说却既是毒药也是他的救命解药，以毒攻毒只能暂时保住性命，却需要你身体承受极大的痛苦，特别是毒发的时候......

    想来男子定是遭遇了无法想象的痛苦经历，才会用如此采用残忍的办法保住性命。

    苏兮若看到男子微微皱眉，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担忧道：“我诊脉发现你脉象特别混乱，定是体内毒性发作了，你要是受不了的话，叫出来吧！我不会笑话你的。只可惜我对你们的毒了解甚少，帮不了你。”

    南宫钰宸只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