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雷达，成志那边确实很忙，看来，我若不去就显得理亏了。

    “那我——”还没等我说完，觞的疾速型战机便如闪电般飞过去，我连忙跟了过去。

    也就是八秒钟的功夫，与穆英卓缠斗的两架敌机瞬间被两枚导弹报废了。然后又过了大概八秒钟的时间，跟成志周旋的两架敌机也被炸得机毁人亡。

    “刚才发生了什么？”成志揉揉眼睛，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从雷达上清楚地看到，四架战机，如鬼魅般被炸得零七八碎，从雷达上彻底的消失了。而始作俑者，加上赶去的时间，才用了不到二十秒的时间。他还是人吗？他是神！

    “晓雀过来！”觞停在我的身后，他的命令带有很大的压迫感，让人不容反抗。

    “你是谁？”穆英卓一改往日的慵懒温柔形象，从对讲机里都能嗅出危险的气息。我猜，他大概是起疑了。

    “我是谁？”觞不怒反笑，“晓雀的爱人。”

    天啊！他居然用了“爱人”这个词儿，真是——真是太开心啦！而不是什么“男朋友”啊、“恋人”啊之类的，他真的明白“爱人”是什么意思吗？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我打住了窃喜的心思，赶忙解释道：“你们想多了，他只是暗恋我的人而已。”觞还不知道穆英卓对我的心思，他此刻冒出这句话来，就是引雷的节奏啊！

    “暗恋？你确定能分清楚明和暗的区别吗？”觞那种不怕死的精神，让我冷汗直流。我该怎么解释才好？

    如果有视频的话，我会不停地向觞使眼色，即使把眼球挤出来都无妨。可是现在身边只有个对讲机，我力不从心。

    “我跟你不熟，你就别自作多情了！”我硬着头皮说道，希望觞别误会，更希望他能听懂我真正想说的话——觞，别暴露身份。

    实际上，我心里很清楚，他不惧怕任何的威胁和危机，做事一向很缜密。不论他此次目的为何，他竟然一改往日作风，敢于挑战穆英卓，说明他是留有后手的，至少他是在乎我的。

    穆英卓没有搭理我，显然对他来说，我的解释苍白无力。他直接对觞下了挑战书：“下一场比赛，就你我出战，谁干掉的战机多，谁赢，怎么样？”

    “好主意！”觞欣然同意。

    第一场比赛以胜利和不欢而散告终，一开启舱门，我便一个箭步冲了出来。果然，穆英卓已经开始在我们团队附近寻找起觞来了。他挨个模拟舱搜查，有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感觉。

    “别乱来，你这是在学校。”我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

    “学校又怎样？敢觊觎我的女人，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心理准备。”他不紧不慢地说着，眼睛里却深藏万道蓄势待发的利刃，盯得我直发毛。

    就在他将要错开身继续搜查时，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拉住他的胳膊，说道：“无论是高中还是大学，在学校里这么多年，我一直交不到男朋友，是你搞的鬼吧？”

    穆英卓回过身来，露出邪魅阴柔的笑容：“我的晓雀，终于不再后知后觉了。你只说对了一半，不仅仅是从高中开始，”他笑着走近我，将唇几乎贴在了我的耳畔，低低地说：“而是从见到你的那天起。”

    我的眼睛因恐惧而睁大，见到我的那天起？那时，我六岁，他十岁。

    “哥哥好，我叫云晓雀，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打扮得如同公主般的小女孩大大方方地拉起男孩的手，笑着说道：“我带你去参观你的房间吧，我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布置好的，可漂亮啦。你喜欢星星吗？还有蓝天白云。”

    “晓雀，我叫穆英卓。”男孩跟在女孩的后面，声音低低的，混杂着少许的自卑和大量的悲伤。

    当天夜里，小女孩推开男孩的房间，把手帕递给他，说道：“哥哥别哭了，我在隔壁都睡不着觉了。你是不是饿了呀？我去给你拿好吃的。”

    男孩拉住小女孩的手，抽泣着说：“我不饿。”

    “那你是不是哪里疼呀？”小女孩天真烂漫地看着他，那双浓密微卷的长睫毛忽扇忽扇的，像极了展翅飞舞的蝴蝶。

    “我的心疼。我的爸爸妈妈都没了，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男孩也说不清，为何在小女孩的面前，他会控制不住地想倾吐心声。也许是他太孤独害怕，太害怕这漫漫长夜了。

    “别疼，我给你揉揉。”小女孩爬上床，用小手小心翼翼地在男孩心脏的位置揉起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哥哥有爸爸、妈妈和我，以后再也不疼了。”

    男孩怔怔地看着小女孩，她如天使一般，美丽善良。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小女孩装模作样地学着大人的样子，开始给男孩讲起了她最喜欢的睡前童话。

    十分钟后，小女孩在床上自顾自地大睡起来，还打着轻微的呼噜声。她的旁边，男孩静静地看着她，目不转睛。

    “晓雀，唯有你在身边，我才不会害怕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