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已是微凉,月光下,总有孤独者无法入眠。嬴政在榻上已经反复翻过好几个身,一旁守夜的太监起身向前,“大王,有什么吩咐?”
“怎么是你?成君去哪里了?”
“启禀陛下,成君公子有事出宫了。”
“有事出宫。”嬴政在心里却有些怀疑,为何不说而偷偷出宫。
“陛下,需要去后宫请哪位夫人前来侍寝吗?”嬴政想到了卿臻,每次想到她,想到成君说的话,他内心就会涌上一股烦躁。
“去叫卫姬过来。”嬴政手扶额头,想缓解一下头痛。
“诺。”
夜还很长,阳宫侧室内,一片火热蔓延在这微凉的夜。
吕府内,吕不韦在房间内与人在密谋。
“丞相,此事是万万不行,万一失手就是万劫不复。”男子跪在地上像盘坐在主位的吕不韦哀求。
“这些事情本相都有想过,只是......”吕不韦似是想到了什么,下面的话没有说。
“丞相,现在的大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大王自亲政以来功绩大臣门都是看在眼里的,太后那里终究还是要靠大王......”
“没错,赵政已经不是那个没有主见地孩子了。”吕不韦想到最近几次嬴政的做法确实不能让人忽视。
“丞相,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男人话语吞吐,没有直说。
“有何不能说的,说吧。”
“丞相,说到底,这也只是华阳宫里面的那位和太后的事情,丞相您跟着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好处,不管是大王还是太后,难保最后不牺牲您去保全自己。臣忠言逆耳,恳求丞相交出大权保全自己,退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闭嘴,本相不可能将权利交给嬴政。就算真的这样做了,你以为他会放过我吗?这些年我做的事情他早就暗中查得清清楚楚。为今之计只有反才有一线生机。”塌上的吕不韦心一凉,细想下来,如今高位上的那人不再是曾经跟在自己后面叫义父的小孩子了。
“丞相请三思。”
“我心意已决,立刻派人进宫通知嫪毐,按计划行事,成败在此一举。”吕不韦阴冷肯定的声音回荡在这漆黑的深夜里。
阳宫内,成君跪地,上位的嬴政脸色发黑,像是听到了什么愤怒的事情。
“你说的可是真的?”嬴政强忍着胸中的怒火,声音平静的让成君觉得可怕。
“回陛下,确有此事,听到这话的不止一个人。”
“这对奸夫**.......”
“大王,不可......”成君听到吓得立刻伏在地上。
“他们都想除去寡人,还有什么不可。”嬴政气的将旁边的青铜器皿一脚踹了出去。
“大王息怒,此刻我们需冷静下来,幸好我们之前有做准备,蒙将军那里也是准备好了,待臣安排下去,趁现在无防备正是动手的好时机,攻其不备。”
“不,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蒙卿还在外带军,此刻动起来无异于打草惊蛇。”冷静下来的嬴政也恢复了理智。
“大王说的是,是微臣考虑不周,差点功亏一篑。”成君细想,惊的一身冷汗。惶恐不安。
“你安排下去,务必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丝毫不能放过,不要打草惊蛇,引起他们的防备我们就很难成事。”嬴政坐在上方,把玩着手中的玉石,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突然间,嬴政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着成君,
“寡人之前掉的玉佩可有找到?”
“臣无能,翻遍了整座骊山也未见陛下的玉佩,大王......”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下去吧。”嬴政若有所思。
“诺。臣告退。”成君看到嬴政心事重重的样子,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
嬴政半倚在龙椅上,回想起幼年时碰到的道士,那玉佩就是那个道士送他的。
“这位少年必会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人,你想要的都会有,但只有一样是你得不到。”
“如果我能成为尊贵的人,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一位外界而来的女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只是一个女子又有何惧?到时候我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道士神秘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将来你会知道的,收好它,他会告诉你的。”后来,嬴政再找哪位道士,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嬴政从回忆中醒来,莫名的,内心涌上一丝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