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南说完，屋内久久没有回应。

    他抬头看着贺云溪，后者的双手都老老实实的放在膝盖上，并没有紧揪住袖子的动作，眉心皱起，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为什么会叫我去当品势教练？”贺云溪问。

    “因为你所有的品势比赛都是第一名，青木道馆现在非常重视品势和特技的训练，但教练不足，木姐知道了你曾经过去的荣誉，所以向你抛出了橄榄枝。”

    祝思南看着他，“距离比赛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无论你是想去还是想留下，都要自己好好想清楚，若是想去，那么月底的比赛也就不用比了，若是你没有想好，参加那个比赛也无妨。”

    祝思南将选择权交给贺云溪，让他自己做决定。

    左桑说他可以左右贺云溪的想法，但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每个人都没有权利干涉另外一个人的选择和想法，即便贺云溪已经告诉他，他心里的火种还能够重新燃烧，还没有完全被周围的灰烬掩埋，可火焰到底要不要点燃，取决于他自己。

    “那前辈呢？”

    “什么？”

    贺云溪抬头看着祝思南，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那前辈觉得……我应该去吗？”

    昨夜的余音冷不丁的回荡在脑海，贺云溪的瞳孔并非如墨般漆黑，带着一点琥珀的橙黄，让祝思南恍惚间以为看到了火焰的余光。

    祝思南顿了一下，如实答道：“我没有看过你的品势比赛，不了解你的实力，但我看过你的竞技比赛，我承认，我现在依旧还是希望你能够重新回到竞技赛场。当然，选择权在你。”

    “昨天晚上本来只是想随意的问你一句，但没想到到让你紧张了，我很抱歉。”

    ……

    “你和他都是防守反击型选手，那你觉得你们之间的差别是什么？”

    “我和奥古斯丁最大的差别……”

    贺云溪握紧拳头将心里的想法如实托出，白炽灯下，祝思南那双如墨色宝石一般的瞳孔，映着他的身影。

    “很好。”

    ……

    中午的阳光倾满了整个宿舍，一半的光打在祝思南的左畔，另一半留恋在贺云溪右半边身子。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下午第一节课是我的，我要回去休息了，下午见。”

    祝思南说完话便不多留，自己开门走了出去。

    贺云溪没有动，两只握紧的手此时却再一次揪住了道服的衣袖。

    心就如同身体一样，一半触碰到了光亮，一半却又阴暗失色。

    他不愿停留在阴暗的地方，却又觉得光芒太过灼热，只有转过身去，让身体的阴影遮掩所有无法抑制的情绪。

    等到下午，贺云溪出门去训练场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已经被收纳好。正要下楼，却看到今天本来吃饭的时候还如同咸鱼一般的白夫之此刻高兴地如同一个二百五一样，正在楼梯上上上下下蹦来蹦去，脸上写满了兴奋和愉悦。

    “白师兄下午好。”贺云溪朝他打了招呼，正要绕过他去训练场，又被白夫之叫住。

    “等等等等，我和你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