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颇为严重,没有儿子的家庭被视为绝户。就有这么一户被视之绝户的人家。
座落在巍峨高山下零零星星的住户里有一户枭氏家一连生了五个女儿,世人异样的眼光,婆婆嫌弃的眼神以及丈夫不满的态度。枭兰氏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谁让自己肚子不争气呢!一连生几个女儿,枭兰氏虽然难过也实属无奈。邻居们的闲言碎语,婆婆的尖锐谩骂,嗷嗷待脯的小女。压的她喘不过气。
“枭兰氏,在吗?哎哟喂,你看你日晒三杆了你还躺在床上享清福呢?”只见一名农妇踩着一双布鞋,穿着棉绸缎子,脚下着一双棕红色绣花布鞋,手持一节刚从路边捡来的雕木,摇着她的水桶腰推门进来了。仔细看,这名妇人脸大身肥,还满脸麻子。臀大腰肥,这不正甩着肥甸甸的大屁股进屋来了,一看就是在这个饥荒年代没饿饭的肥婆。
“风婆婆,你有什么事吗?”枭兰氏忙起身温声问到。因着枭兰氏一向身体不算好,又才生了孩子不久,起床不方面,也就没下床。“哎哟,我说枭兰氏,生个女儿还这么娇贵,你咋那么好福气哟,枭宏对你真是好!像我那时候刚生完儿子就下地干活,你咋就遇到这么好的男人呢。”这名称为风婆婆的一边晃头晃脑一边用一双如老鼠眼似的小眼睛瞅着枭兰氏住着的破墙四壁,头顶能见天的破屋,床上也是一层薄薄的被子连棉絮都漏出来了,因为屋内潮湿的缘故,又因才生产完孩子,留有产后腥味,夹杂着屋子的潮湿发霉的味道散发出一种难闻的味道。“还有啊,你说你一个女人,怎么能把家操持成这样子啊,你看看屋顶到处是漏洞,四面墙也是,说一句话都怕把你家墙上粉末震下来了,屋头也臭气熏天,女人活成你这样也真是没说的了。还有枭宏这王八羔子也真是,这屋顶也不修修,你们这一家子也真是够了,不是没事我才不登你这破门呢。”“…………”枭兰氏低头什么也不说了。这时候门外又飘来这个声音。
“哎,我说风婆子,你真是疯婆子,哪家的事都有你,我家怎么样关你屁事,我家儿子怎样,我家怎样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疯婆子在家里来胡言乱语,大放厥词了,你哪里来就滚哪里去吧。我们家这里不欢迎你。”
“还不快滚,还等着我留着你吃饭还是怎么的。”
“哟,哟,哟,枭宏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算哪根葱,一脸的横肉让我看了就恶心。我不是有事你八抬大轿抬我也不会登你家这又脏又臭的破屋子。”
风婆子说着又转身准备向枭兰氏说起来。张着嘴还没开始说就被打断了。
门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刺穿了屋内人的耳朵“你看看你看看,别人生个孩子就那么轻松,你生个孩子怎么就那么娇气。别人一连生几个儿子,你到好一连生几个女儿,别说一个儿子,你连半个儿子都没生出来。我说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倒霉女人呢。让我一辈子受穷更让人耻笑,现在我都成了全村人笑柄了。”床上的枭兰氏掩面哭泣,自从生了第四个女儿,她就被闲言碎语以及自家男人得嫌弃逼的头脑不太灵光了。这次又生的女儿,她的情况更不好了,忧郁,抑郁,烦恼孩子的哭声,四周的谩骂声,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渐渐地她的思维错乱,偶尔发呆。
“哭,还哭,你还好意思哭,我这霉运都是你这个扫把星给我哭来的。”枭宏走到无意中间又对风婆子不客气的说到“风婆子今日到我家来是来看笑话的?如若是如此你还是早点滚吧。”风婆子是村里出了名的爱财人物,哪家出现她那就一定是哪家会让她发一笔小财了。其实风婆子这次来还真是无事不登门,今日是托了邻村一个谢老太的嘱咐来的,对方答应事成给风婆婆十块钱,这事风婆婆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这可是进钱的差事。所以,风婆婆虽然不喜欢枭家,但是为了钱她还是到枭家来了。她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说着。
“哎哟我说你发什么呆啊,我还有正事没说呢。哎,我给你说啊,邻村谢老婆子有一儿子至今还膝下无子,谢婆子出面帮她儿子领养一孩子,不分儿女,你把这女儿抱养给他吧!”
“不,我不会抛弃我的孩子。”
“哎我说你这是木鱼脑袋吗,你都生五个了,不把这个抱养出去怎么再生啊。把这个抱养出去你再生一个,下一个绝对是儿子了”
“我说了不抱养,你给我滚出去**@@*”枭兰氏发疯似的指着风婆婆大骂。风婆婆见枭兰氏情绪这么激动,只得辛辛离去。离开前不忘向枭宏使了个眼神。枭宏想着刚才风婆婆的话,想着自己媳妇是不会把这个小女抱出去,假如强行偷偷抱给邻村,距离太近难免不会被媳妇抢回来,与其抱出去还不如丢在山中任她自生自灭,现在这个年头,到处都丢有丢弃的女婴,也不差我一个。这么想着枭宏心底打定主意晚上趁枭兰氏睡着了把女婴丢弃在山中。不过想着枭兰氏这肚子也太不中用了,害得我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想到这里就气的牙痒痒,手也痒痒,于是待风婆婆走后,枭宏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往枭兰氏身上落去。而枭兰氏默默承受着这如雨点般落下的拳头。枭宏打累了,骂骂咧咧离开了房间。剩下枭兰氏暗暗流着眼泪。这次的抱养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而枭兰氏则每天抱着幺女,时而哼哼唧唧,时而唠唠叨叨,她的病情慢慢的加重起来,枭宏也不管她。就在枭兰氏以为小女的事就这样过去了,然而她不知道她和小女就面临着即将分别了,她更不知道这个小女差点就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