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当时喜欢他啊。
那又如何,经历那么多次被他伤害,她早就放下了。
江瑟抬眼,眼神里盛着冷冷清清,即便面对着傅翊那审视的眼,依旧淡定自若,“不为了什么,现在说那么些也晚了,傅翊,如果你还念着我们过去的旧情,就让我离开吧。”
傅翊猛地站起身,沉声道,“我不允许。”
语罢他睨着江瑟,缓和了语气,“瑟瑟好好歇着吧,我有点事,先走了。”
看着傅翊离开的背影,江瑟唇边滑过一丝笑意。
时光流逝,容易把人抛。
原来盼着他能恢复记忆,可现在才发现,即便恢复了,如长河般横在他们面前的人或物,那样多,把他们都推得越来越远了。
江瑟的身体渐渐恢复好了,然而无论是黑仔还是瘦猴,都再也没消息。
更别说秦靳佑了。
老督军在因为秦靳佑失踪忧伤了一段时间后,把目光放在了傅翊身上。
毕竟如今除了秦靳佑之外,最有能力的还是傅翊。
所以傅翊最近都很忙,很少来找她。
江瑟倒是舒了口气,他不在很好,不用再害怕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而她想要逃出去,目前来看,却没有任何好法子。
她想不到的是,周然然找上门来了。
算起来两人也有一阵子没见过面,如今的周然然显得更女人味一些。
她头发长了,垂在肩头,青春靓丽,二十岁的年龄看起来也才十几岁。
两人坐在院子里喝茶,周然然望着面前的少女,知道江瑟被傅翊保护着时,她还诧异呢。
当时心里有些吃醋的,可来到这里,见江瑟瘦了很多,脸色也苍白。便想起秦靳佑的事情,对她又产生了同情。
她是做记者的,消息自然敏锐,当即道,“阿翊让我来找你的。”
“他说你生病了,一个人难受,我来陪陪你。”
江瑟见她说话平常,大概不知道傅翊对她动的心思吧?
这个时候她要是告诉周然然,她帮自己逃出去的概率多大?
可既然傅翊安心让她过来,是否也意味着知道周然然不可能帮她?
一瞬间各种想法都冒出来了,江瑟压下心中那些思绪,笑道,“翩翩呢?我这段时间一直担心她,是否真的跟那公子哥儿订婚了?”
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周翩翩的场景,江瑟有点恍惚。
那时她在伤感她不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如今轮到她,好像也没多大差别。
周然然听见她提周翩翩,神色比刚刚更柔和了,她叹了口气,“那丫头喜欢那个大学老师,还真跑去跟他表白了,虽然咱们接受的是新式教育,女子这样大胆也是值得赞扬的行为。但她却疯魔了,非得跟人家结婚,还说非他不嫁。”
因为知道江瑟是周翩翩的好朋友,所以周然然就毫不保留的把周翩翩的事情告知江瑟。
“那个大学老师说自己并未结婚,然而我父亲派人去他乡下打听了,他在乡下已经有妻子了,孩子都几岁大了,只不过他并不爱他的妻子,才跑到承阳来的。翩翩那丫头还真是死心眼儿,就这样的男人,她还着迷了,还说出就算做个二房也要嫁给他。”
周然然越说越气,到最后简直气得说不下去了。
江瑟倒了一杯茶给她,开口道,“翩翩性子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然然姐,您还是开导开导她吧,省得她真不小心走了弯路。”
周然然无奈道,“我们姐妹俩一贯都因为家长里短的事情吵吵闹闹,她不会听我的。”
语罢,目光落在江瑟身上,“你跟她关系这么好,或许你能劝劝她?”
江瑟垂下眼睑,放在袖子中的手因激动微微握起,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她面容依然是平静的,“她这样的情况,我是放心不下,只是如今我在这里出不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见她。”
她低垂着脑袋,颇有一分懊恼的神色在里边。
“这段时间青帮在清算中,估计阿翊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才不让你出去的,这样吧,我到时候问问阿翊,让翩翩过来见你。”
原来周然然真的不知道傅翊对她的心思啊。
江瑟对傅翊愈发不齿起来,男人总是会在一定位置上就会变得飘飘然,凡事都想要两全其美?偏偏这世上从来没这么便宜的事情。
她轻声道,“我其实闷在这院子里也难受,然然姐,你可以跟傅翊哥哥说让我去你家里做客吗?”
周然然看着江瑟恳切的眼神,如果不是傅翊让她来看看江瑟,或许她还不知道江瑟跟在傅翊身旁。
如今的江瑟看起来精神也不好,少了之前那份灵气,秦靳佑的事情对她打击不小。
现在被闷在这里对她心理健康也不好。
因此她对江瑟产生了一丝同情,点头道,“我去跟阿翊说说。”
“谢谢你,然然姐。”江瑟道,顿了顿,“如果可以,最好让叔叔阿姨跟他说,估计同意的几率要大一些。”
毕竟周家财力雄厚,傅翊一直要跟周然然结婚,除了喜欢她,也是看中她身家吧,那么周家父母在他面前,应该是有话语权的。
周然然点点头。
等周然然离开后,江瑟舒了口气,迈出第一步,虽然不知结果如何,总算有点希望了。
当天晚上,傅翊过来找她。
一进门他就道,“你都跟周然然说了什么?”
他清俊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冰冷,一双暗黑色眸子锁着她。
江瑟握紧了手上的书,淡声道,“也没什么,我想去看看周翩翩。”
少女淡然的模样,瘦削的身体端坐笔挺,傅翊眼眸微微一眯,这段日子的禁锢,依旧没磨掉她的性子。
他快步走上前来,一把将她拥进怀里,低头,吻上。
炙热气息在唇上纠缠着,江瑟心里慌乱,伸手推他,但她的力气之于男人,无异于挠痒痒,她一发狠,咬上傅翊的唇瓣。
血腥味快速在两人口腔中蔓延,傅翊松开她,唇边挂着鲜红血液,平添一分妖娆,他盯着江瑟那双含着泪将落未落的脸,心里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被冷意取代,“江瑟,我如果要逼迫你,有千百种方式,我现在只是不愿意。”
等傅翊离开后,江瑟的眼泪掉了下来,过去在苏州的那个傅翊,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没得回忆,没得旧情,他将她推到对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