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子玉，楚妖娆很快就到了一处风景秀美之地。

    原来极北之地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雪花的。

    看着外面的风景，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楚妖娆问道：“你是说，月素雪献祭自己的性命，向神寻求御雪派安稳的法子？”

    来到此处之后，子玉方才告诉她，其实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都是月素雪为了让御雪派摆脱蓝九的控制，安排的一切。

    而且那所谓的御雪派千年不可以出世，也正是因为，现在的御雪派失去了大祭司，不可预测祸福，圣女又没有长成，需要千年的休养生息，这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是，每一代的御雪派大祭司，都可以和上天交流，都可以与逍遥世家的人交换一个要求，而她提出的要求就是，逍遥世家毁掉这个祭司大典，将这一切的罪责怪罪在蓝九的身上，处决蓝九。”

    楚妖娆低下了头，墨衣黑发的月素雪容颜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看起来孱弱的那样一个女子，竟是那样果决吗？

    “她献祭的意思是，魂飞魄散吗？”这种献祭一定不是简单的肉体消亡，定然是和灵魂有关的，楚妖娆想了想，问道。

    而子玉自然点点头，随后轻声道：“是，月素雪的灵魂已经消亡了。”

    “那你是什么人？”就在子玉这句话落地的瞬间，楚妖娆猛然发问，眼神冰冷又镇静，审视着子玉。

    子玉微微一笑，自然无比的道：“娆娆，你听说过，逍遥世家吗？”

    楚妖娆略微有些诧异，看向了子玉。

    子玉则是道：“逍遥世家，是从很久之前就遗留下来的家族，他们拯救了三千界的子民，除掉了化外之人，隐于现世，被人当做神的存在，我就是其中一员。”

    看着子玉的脸，楚妖娆组织了一下言语，然后轻声道：“你是上古之人？”

    她的心砰砰直跳，子玉的来历成谜，如果根据之前的信息来说，那他和她的前世，不，可能不是她的前世，和修傲纠缠很深，而且她的穿越也和这人有关系，如果子玉愿意告诉她一些东西，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盯着楚妖娆，看着她的眉眼，子玉忽然双眼弯弯，灿然一笑：“自然不是上古时期，大概也就是千年之前吧，出现了一群不存在于三千界的人，他们嗜杀成性，那段时间，生灵涂炭，三千界岌岌可危，而那群恶魔，也被我们称为化外之人。”

    “至于我，虽然年纪不小了，可是距离上古之人，还是差的太远了，这个世界上，应该不存在上古之人了吧。”

    子玉的脸色自然无比，楚妖娆看着他漆黑如墨的双眼，然后微微一笑：“是吗？”

    子玉不承认他是上古之人，所以蓝九他们所说的上古之事，有是不是真的呢？

    这两边，一定有人在撒谎不是吗？

    楚妖娆转过了头，她想，算了，没有什么事情会永远隐瞒。

    而一直苛求于上古之事的楚妖娆却是忽略了那个她应该很耳熟的名词，化外之人。

    “娆娆，你真的觉得，月素雪对蓝九的爱，只是一个凡人，对于心中难以接触到的神灵的迷恋，而不是出自于真心？”两人沉默着站了一会儿之后，子玉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在楚妖娆的耳畔，温柔却又带着三分的清冷。

    蓦然被问到了这个问题，楚妖娆也是一愣，随后她再也自然不过的道：“我感觉上，是的吧。只是后来蓝九会带着月素雪的尸体离开，让我很是吃惊，因为神，怎么会爱上自己的信众呢？”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蓝九不是真正的神吧。”楚妖娆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

    子玉的双眼中划过一丝诡谲的光，那与他艳丽的面容，温柔的神情，格格不入。

    而光芒消失在了双眼之后，子玉仍旧是那副温柔无比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神不会爱上自己的信众呢？难道神真的没有感情吗？还有，朝夕相处，月素雪怎么还会将蓝九当做是无法接近的神灵呢？若是真的当做高高在上的神，恐怕也不会动心了吧。”

    楚妖娆不知道子玉为什么对这个话题穷追不舍，若是其他的事情，她可能无所谓也就过去了，但是在谈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楚妖娆莫名就觉得自己不能这样随便。

    “你这样说有道理，可是如果一开始就动了心，为什么月素雪不告诉蓝九呢？朝夕相处确实会让月素雪意识到蓝九并不是神，可是蓝九出现在月素雪的生命中的时候，就是以神的姿态。”楚妖娆想了想，道：“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类对于初见的印象是十分重的，不管多少年过去，蓝九在月素雪的心目中，都是神的模样，而正因为那朝夕相处，使得她产生了神与她亲近的错觉，神的爱，她自然想要拥有了。”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吗？”听了楚妖娆的长篇大论，子玉低下了头，难道。

    楚妖娆听不清子玉的喃喃自语，她耳力虽好，可若是不用心去听，还是听不清楚别人的低语的。

    “没什么，”子玉抬起了头，眼神温柔：“那你要怎么解释蓝九对月素雪的态度呢？”

    其实在说上面关于月素雪对蓝九的态度的时候，楚妖娆就已经将自己带入了蓝九的角色，那个被爱的神的地位，也正因如此，她才会觉得，月素雪对于神的爱，是一种错觉。

    可是这样的话，她仍旧无法理解蓝九对月素雪的态度。

    皱起了眉头，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楚妖娆方才慢慢地道：“大概是因为，同情吧。”

    听了这句话，子玉的身子微微一颤，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楚妖娆，“你说什么？”

    楚妖娆看见子玉有这么大的反应，很是莫名，她奇怪的道：“你怎么了？我不过是随口猜测罢了，其实也没什么。”

    “不，你告诉我，如果你是蓝九，你觉得你对于月素雪的爱，是出于同情？”

    子玉的脸色惨白，出乎了楚妖娆的意料，她皱眉道：“这个，要看人的吧，而且，我也不是蓝九，更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