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妖娆听到了这句话，心神一震，而后轻声道：“可以出去吗？”
她的心猛烈地震动起来，她平静地问道：“那能不能杀了这个东西的掌控者？”
她说过，一定会报仇！
这次，灭元鼎中的神念回复地很快，虽然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动，但楚妖娆还是从里面听出了微微的嘲弄：“若是你刻苦修炼，已经达到了玄圣境界，自然可以除了此人。”
“……”楚妖娆确定这个东西是有神智的了。
但她仍旧一下子就抓到了这话里面的重点，她立刻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到达玄圣境界，就可以除掉这个人？”
但是这一次，没有丝毫的回应，可这并不影响楚妖娆的心情，她缓缓勾起了嘴唇，“只要达到玄圣境界吗？那就不远了。”
在墨清远奄奄一息地等待楚妖娆，甚至于内心感到焦急的时候，楚妖娆终于再度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楚妖娆蹲下身子，摸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似乎是在感受他伤势的严重性：“我扶你去那里坐下，你受的住吗？”
其实从他都没有办法站起来就能看得出，墨清远伤势很严重了，但是他却是从楚妖娆的眼睛里面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
楚妖娆有事想要跟他说。
勉强的点点头，墨清远明白那个卢清风不知道躲在哪里窥视他们，所以楚妖娆说的事情，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他道：“我本来就不想继续狼狈地趴在那里，如果可以离开，那自然是最好的。”
楚妖娆于是慢慢地扶起了墨清远，他把墨清远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往台阶那里走。
而她的一只手，也抓住了墨清远的一只手。
墨清远每移动一步，都会咳出剧烈的血来，一看就伤势很重，但是他强忍着，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忍着点。”楚妖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墨清远点点头，随后垂下了眼睛，严重闪过一道暗光，楚妖娆，是在做什么？
因为十分明显的，从他们相连的手中间，有一股很是微弱，但是对伤势有用的力量。
楚妖娆从哪里来的力量？
而且随着那股不明显的气流进入身体之内，墨清远很是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之内，那些被冲击的内脏，腐蚀的伤口，严重性都有慢慢的减轻。
他甚至都觉得咳血的力度减弱了一点。
楚妖娆虽是女子，但由于修炼的原因，力气挺大，尤其是墨清远受了重伤，身上也不像是一个成年男子那样重，她倒是毫不费力地将他给扶到了那些石阶梯上坐着。
“有没有好一点？”在蹲下来查看墨清远伤口的时候，楚妖娆捏了捏他的手，没有说出口，但是明显传达出了这个意思。
这个卢清风比他们的实力要高出太多了，所以他们之间的对话，在卢清风的眼中，几乎无所遁形。
只能采用这种憋屈的方式。
而墨清远则是轻声叹了一口气，而后慢慢道：“我……咳咳，我没有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
楚妖娆却在他手中传来的力度上面明白，墨清远的伤势有所减轻。
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是明显是有用处的。
还好，楚妖娆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只是试探性地问了一下灭元鼎有没有可以解除这些毒的解药，而灭元鼎竟是真的在半空中浮现了出来一股气息。
她将那团气体收入了体内，再慢慢地渡给了墨清远。果然是有用处的。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不是吗？
……
“你还真是忍心。”一初密闭的空间之内，一面清晰的镜子之前，站着一人一兽。
而出口讽刺的，恰好就是那兽。
镜子之内的，竟是略微还算得体的楚妖娆，以及狼狈无比的墨清远。
“作为一个被神遗弃的人，我还以为你的心中还存有最后一点点对神的敬畏，没想到，你连这点敬畏都没有了。”对于旁边之人的不言不语，黑色的小兽露出了满嘴的獠牙，很是不爽。
而那旁边的人，赫然就是身体都已经化为灰烬的子玉！
子玉的眼睛微微抬高了一点，他漫不经心地道：“如果她当年没有把你的善念和恶念分开就好了，这样的话看起来就没有那么惹人生厌。”
他的话无疑使得这个小兽炸毛，但是它在露出獠牙，凶狠地发出了一声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小兽舔了舔嘴唇，慢慢道：“但正是因为我只是一个恶念，所以你动不了我是吗？你很想要主人忘记上古的一切吧，你很想要逃避跪在主人面前忏悔的事情吧，只是可惜了，一切都没有按照你预订的来呢。”
子玉明白它在说什么事情，而他并不在意这威胁。
“我知道你很早就和妖娆见过，甚至在暗地里一次又一次的给妖娆灌输一些记忆，只是可惜了，你没有发现，她什么都忘记了吗？甚至连你的存在，她都没有丝毫印象吗？”
“呵呵呵呵，我就知道这是你动的手脚，只是那又怎么样呢？忘了便忘了，该记起来的，还是会记起来，你再怎么挡也没有用。”
这只小兽，赫然就是当初在万寿山脉之中，被封印在一处牢笼里面的小兽，而它也是称呼百里锦钰为卑贱的堕落者的人。
不，应该说，其实那句卑贱的堕落者，是用来形容面前这个男人的，百里锦钰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子玉听了这小兽的话，目光闪了一闪，他慢慢道：“若不是看你镇守三千界有点用，我绝对不会留下你。”
甚至说，他其实也不在乎所谓的三千界，如果这小兽不是修傲在轮回弥留的时候费劲千辛万苦才弄下的镇压三千界的东西，他一早就把这玩意儿毁了。
反正看了糟心。
小兽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但是终究没有敢在妄动，眼前的这个男人，它瞧不起，也惹不起。
尤其是在这种上古诸神凋零，唯有这男人掌控一切局面的情况下。
“你说，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还做这种偷窥的丑事。”嘴仗打完了，小兽终于想起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