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儿。
裴恭措的眸子不由眯了眯,待她们见了礼后道:“朕的玉佩莫不是落在了翊坤宫,然后被晴淑妃私藏了起来?”
福昕忙上前道:“回皇上,拿了您的玉佩的,不是晴淑妃,而是意儿。”
“哦?若说是晴淑妃拿的,朕还能理解,朕的爱妃留下朕的东西无外是想当个信物做个念想。可意儿为何会藏着朕的东西却不还回来呢?”
意儿慌乱地跪到地上,正欲开口,却听荣来晴道:“是臣妾不察,竟不知意儿捡了皇上的玉佩,更不知她一时起了贪念私藏了起来。是臣妾管教不严,望皇上责罚。”
“哦?若意儿当真是见财起意,那可是要打了板子再赶出宫去的。”
荣来晴平静地道:“臣妾但凭皇上发落,绝无异议。”
“娘娘!”意儿声色凄怆地道,“求求您,让奴婢留在您身边吧。”
荣来晴面色凝肃道:“触犯宫规就要按规矩办事,即便你跟了我多年,我也不能徇情枉法。我会为你多备一些银两,你出宫后好自为之吧。”
意儿满眼都是颓败绝望,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荣来晴,终是失去了再次乞求的勇气。
裴恭措道:“既然晴淑妃如此识大体,那么就按规矩来吧。”
“皇上!”花缅将手伸给漱雨,让她把自己从榻上扶起来。
待勉强站起,她对裴恭措道:“臣妾觉得皇上的这个处罚有些重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如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裴恭措上前扶着她,轻笑道:“若宫里人人都像你这么心善,也就没有这么多让朕头疼的事端了。”
花缅道:“皇上可是答应臣妾了?”
裴恭措道:“规矩不可废,既然你觉得朕对她处罚得重了,那朕就只让人打她二十板子好了。”
花缅顿时松了口气道:“谢皇上。”
她原以为事情到此便皆大欢喜了,没成想意儿竟然径直跪行至自己跟前哀求道:“贵妃娘娘仁善,可否跟皇上再求个恩赦,把这二十板子也免了吧?”
花缅诧异道:“本宫犯错,皇上也没免了责罚,你一个婢子犯了错,皇上已是宽大为怀了,你为何还要得寸进尺妄图免去所有责罚?”
意儿张了张口,待看到荣来晴那张冷厉的脸,想要说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最终,她似下定决心般咬了咬牙道:“奴婢就不为难缅贵妃了,奴婢认罚。”她对着裴恭措磕了一个头道,“奴婢谢皇上开恩。”然而当她再抬起头来时,竟已是满脸泪痕。
花缅心头不由一颤,不过是挨个板子,她怎会悲痛至此?一个突闪的念头让她心下一惊,莫非,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