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恭措伸手抚上她的眼睛,柔声道:“你的眼睛依然清澈,那里没有被仇恨玷污。所以,朕相信这不是你的本意。一定是康穆宁自作主张对不对?”
花缅良久都未说出一句话,只胸口起伏得厉害。
裴恭措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自手心中流出,他诧异地将手自她眼睛上拿开,却陡然对上她迷蒙的泪眼。他呼吸一窒,低头吻上她的泪痕。本来只想给她一些安抚,谁知吻着吻着又勾起了身体中的火,于是温泉中的温度再度攀升。
……
南秀王朝,晨光四年秋,裴恭措以卖官鬻爵贪赃枉法之罪将吏部尚书赵亦宽斩首示众,罪不及家人。其女赵贵嫔因身染恶疾被送往黄觉庵养病。
左相庄叔焕少了一个重要臂膀,朝中势力减弱,更有一些原本支持左相的大臣开始持观望态度。
而比南秀这件事更加轰动的,是东离传来成昭帝驾崩姬云野灵前宣布登基而姬锦言带兵逼宫的消息。
花缅从裴恭措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震惊不已。成昭帝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为此,她心中竟生出不少悲伤来。然而让她困惑的是,姬锦言才离开南秀不久,又是如何插翅飞回东离逼宫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来姬锦言一早便察觉出了什么,于是派人易容成自己出使南秀,而他则在东离暗中调兵遣将,只等东风。
这一刻,她心中是对姬云野浓浓地担忧,接下来的每时每刻都如坐针毡,提着一颗心在焦灼中等待东离传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