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炽再度回到房间的时候,肖暖心正盘腿坐在床上,餍足地擦着嘴,脸上挂着满足的神情。
怎么看都有一股子女汉子的架势。
秦炽眉头一聚,说:“我不在你看起来很自在?”
肖暖心没听到般,眼睑都不抬,继续蹂躏着逐渐恢复莹润的双唇。
秦炽苦笑,跟旁边收拾碗勺的李嫂说:“李嫂,天马上亮了,你去睡会儿。我去公司的时候叫你。”
“少爷……”李嫂心疼地说,“还是你睡一会儿吧!你都两天两夜没休息了。”
两天两夜,没睡?
肖暖心本能看向秦炽。
仔细观察之下才发现,秦炽那深如积潭眸子带着浓浓的倦意,眸子周围的皮肤略带深色。
秦炽目送李嫂出去,回眸对上肖暖心的目光。
肖暖心不自然地迅速避开,手脚显得局促。
俨然是被抓包的偷窥者。
“你不用觉得愧疚,我是怕放任你不管,被告虐待儿童罪。”秦炽表情严肃认真,与调侃的语气完全不符。
“你是嘲笑我智商低吗?”一定是这样的,秦炽总是一副主宰者的模样。
“嗯?”秦炽说,“难道你没有吃过我的饺子吗?吃饺子前你说的话忘记了?”
既然决定不再怀疑肖暖心,就要换一种她习惯的相处模式。秦炽希望一切还不算太晚,他对她所做的一切,还没有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坏印象。
如果说胡搅蛮缠是女人的专利,秦炽在没有申请专利的情况下,比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为女人的肖暖心都自叹不如。
“那我以后管你叫爹。”他既然想站着高高的位置上,那就先把他叫老了。
秦炽皱眉,说:“我还没做好有你这么大个女儿的心理准备。”
“那你现在就开始准备吧。”肖暖心像是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沉思片刻,又说,“大爷,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以后就叫你大爷,一语双关,两层意思。”
猜想秦炽会反对,谁知他对这称呼毫无反应。
“这样不会影响你以后结婚,不然一口一个爹,小姑娘谁还敢嫁你!”肖暖心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其实,她确实多虑了,凭秦炽的颜值与社会地位,爱慕他的女人整个一加强连。
反正要是她,她应该不会直接跳级。
所以,男人肯定也不会捡个便宜爹当。从决定生下月亮的那刻,她已经行驶在无法结婚的单行道上。遇见于辰浩,让她再一次对未来充满憧憬,直到他悄然离开,她已经深刻意识到,最好的结局便是孤独终老。
只是这些话,她不会跟任何人说。
“称呼而已,随你高兴。”秦炽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我不介意给人当爷爷,你不妨考虑下,给我当孙女。”
看看,论口才,肖暖心又一次完败。
秦炽就是上天派来专门凌虐肖暖心的。
无耻啊无耻……
肖暖心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挺尸般望着天花板,问:“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大爷!”
临收尾,肖暖心还不忘咬重“大爷”二字。
“嗯,就你一个人说过,因为在你之前的人都气死了。”秦炽脸不红心不跳。
“所以,我到现在还活着得感谢你的不杀之恩。”肖暖心有气无力地嘲讽着。
“不用谢。”秦炽说。
肖暖心一个侧转,背对着秦炽,闷闷地说:“我明天想回家。”
此时提出回家,在秦炽的预料之外,他正在打开笔记本电脑的手顿了一下。
“我明天要回家。”肖暖心执拗地重复着。
“这次之所以会再次发烧,就是因为上次还没有痊愈,你就急着往外跑……”
肖暖心哪会听的进去这些。打断道:“我明天必须回家!”
思考片刻,秦炽妥协:“好吧!”
肖暖心刚要欢呼庆祝……
“但是……”秦炽重重的强调着。
肖暖心瞬间成了霜打的茄子。
“你这次必须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至到彻底痊愈。那个时候,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也不会再干涉你,甚至,你不想住在这里也可以。”秦炽说完了。
肖暖心安静的没有一点反应。
秦炽俊眉一拢,停下手中的工作。
许久,等不到肖暖心的反应,他一转头,直直对上了肖暖心的。
正探着身子专注地看秦炽电脑的肖暖心,对上秦炽的俊颜,微微一怔!当即就往回缩,并且没话找话:“你在工作?”
秦炽反应迅捷地按住肖暖心不安分的小脑袋,说:“怎么,想帮我?”
肖暖心挣扎,却逃不脱秦炽的大掌,她脸红的低声叫着:“放开我!”
“不放!”秦炽掬着肖暖心的后脑勺,说,“胆敢偷看我的机密文件,是不是欠收拾了?”
肖暖心的脸更红了,真像是做了窃贼般。
看见什么不好?偏偏看见一个招标案。那标底的一串数字,除了开头是数字,后面净零了,虽然不是有心的,却倒是记住了。
“那个……我压根没看到。”看到了她也不会对任何人讲,说成没看到也无可厚非。
“看到了也没关系,小case而已!”秦炽放开了肖暖心。
一得到自由,她赶紧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
她太怕秦炽会利用这个时机做点什么,真要那样,她会慌乱的不知道怎么拒绝。
刚缓和的关系,很可能会再次僵硬。
秦炽刚答应了不约束她,别因为这件事黄了。
“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这别扭的解释,说出来更像掩饰。
秦炽认真地注视着她,等待她下半句话。
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
来电显示:费曼。
秦炽不避讳地当着肖暖心的面接了。
“Colin,你都两天没来了,今天关于佳斯的收购案有一个重要会议,八点半准时开始!”听筒里传来费曼公事化的声音。
秦炽不自觉地望向肖暖心,她的脸色还很苍白,许是刚退烧的缘故,白皙的额头上沁着薄汗。
“Colin,你有在听吗?”电话那头费曼不确定的问。
是担心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