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启的科举制度没有那么繁复,各个书院推举优秀的学生,统一由各地府尹安排府试,择优推举进京参加京试,京试再考,最终遴选三十二人参加殿试,由圣上亲自出题。
容长亭是科举出身,他的儿子自然也要走科举,如今容江岑14岁、容江峯13岁,容长亭打算让着两个儿子下场试试拳脚,长长经验也是好的。
容江岑、容江峯俩人这次要参加的就是府试,容长亭虽为淮陇道府尹,但若是推举了无能之人参加京试,轻则罚俸禄,重则可是要被贬的。
因此容长亭托兄长专门从京城的书塾里请了的吕学究。
吕学究才高八斗,在京城也是闻名的,不少高门显贵也争相聘请,只不过当年吕学究准备告老还乡,而他正是淮陇道人士,因此便留在容长亭府内教导。
如今吕学究教导两位公子已有6年。
容家私塾。
吕学究在最前方念着,容江岑百无聊赖的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扭头看看庭院,而容江峯则是一本正经的看着书,跟着吕学究念书。
吕学究用书敲了敲容江岑的脑袋,容江岑只好转回来摇头晃脑的跟着念。
容江岑天资聪颖,一学就会,奈何是个顽皮性子,总是按捺不下来认真念书,吕学究几次为难他,想找借口罚他,却都被容江岑一一化解,吕学究也大多随他去了。
而容江峯虽然资质不如容江岑,但认真刻苦,为人不骄不躁,深得吕学究喜爱,在吕学究看来,容江峯中榜的可能比容江岑更高。
两个月后就是府试,这段时间,容江峯彻夜苦读,做的文章也好,容江岑就不同了,他白天上完课,晚上要不早早的就歇息,要不就在院里上蹿下跳,学究布置的文章也是草草应付,但偏偏写的都还不错,吕学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今日的书就讲到这里,今日你们自选一句为题,做一篇策论。”
吕学究摸摸胡子。
“是。”
俩人都答道,可惜容江岑在回答的过程中,早已起身,拉着伴读如一阵风一般跑了。而容江峯则是拿着书,到吕学究面前请教。
远处的容长亭摇头叹息:“岑儿聪慧,却不肯用功,实在可惜。”
一旁的廖小娘得意,今日二郎带着她来私塾看看峯儿,没想到正巧撞上这样一幕,远处容江峯认真请教吕学究,俩人讨论了起来,吕学究不断赞赏。
“二郎不必忧心,峯儿如此懂事,必会为容家争光的。”廖小娘说道,“看着峯儿如此用功,我这个做娘的,还有些心疼。”
“慈母多败儿,峯儿是个懂事的孩子,这次府事把握很大,这段时间很是要紧,你可别打扰他。”
“妾哪里敢,都是让下人送些点心,这段时日,也只有今日跟着二郎才得见一见。”
“这就对了,私塾你还是少来得好,吕学究最重纲常,你别忘了峯儿是费了多大得劲儿,才让吕学究认可他的。”
吕学究刚来时,嫡庶在他看来不可废,廖小娘是贵妾,又时常来接送容江峯,惹得吕学究很是不快,差点离开容府。自那之后,廖小娘再也不敢靠近私塾,后来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容江峯才凭借着他得刻苦用功,让吕学究扭转了印象。
廖小娘想到这事脸色沉了沉,伤心的说道:“说到底还是妾连累了他,若他是从姐姐肚子里出来的……”
容长亭看了廖小娘一眼,她说的姐姐,自然不可能是裴氏,提到廖大娘子,容长亭也有些伤感。
“若不是……是为夫对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