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昭怔愣了，第一次见鬼还能这么淡定，想想之前那对黑白双煞的反应，明夜简直镇定得不正常。

    “那你怎么能这么……波澜不惊？”孟昭昭飘了飘，追问：“一点儿都不害怕？”

    明夜轻嗤一声，“没见到可能还会怕。”

    孟昭昭又低头打量自己，这幅样子就是女鬼的样子啊，和自己印象里鬼魂的样子没什么差别，怎么就不吓人呢？

    她顿觉心塞失落，做鬼做成她这步田地，也是很失败了。

    “我答应你。”明夜突然出声，一手插在裤兜里，不要太酷的模样，“不过需要些时间。”

    孟昭昭感动至极，“太感谢了。”她双手合十，诚挚看他，挑了挑眉，“我可以等的，只是不要太久哦。”

    “不会太久。”明夜瞟向她，“你们鬼……晚上都不睡觉？”

    孟昭昭摇摇头，冲他抛个媚眼儿，“不睡，白天也不睡哟。”

    明夜嫌弃地收回目光，淡淡应了句：“哦。”

    孟昭昭自动忽略他的嫌弃，在他身边绕了一圈，讨好道：“你是不是累了想睡了呀？这里冷，我带你去那边废弃的大楼吧？至少吹不到冷风啊。”

    明夜震了震翅膀，伤口处仍旧疼得钻心，深夜寒风吹，他穿得单薄，此刻已经冷得手心发颤。

    他想了想说：“行，带我去。”

    孟昭昭看着他的伤口，有些担心，“你翅膀的伤口没事吧？能飞吗？”

    “不能。”明夜纵身跳下去，收了翅膀，说：“走着去。”

    孟昭昭飘在他前头去，扭头对他殷勤地说：“那你跟紧我哦。”

    他抽出裤兜里的手，活动了下手脚的关节，“走吧。”

    约莫跟着走了十多分钟才抵达目的地。

    明夜站在大楼内部底楼处，因为吹不到风，感觉身体回暖了些。但周围到处是坍塌的石块和各种塑胶垃圾，还积了厚厚的灰尘。

    明夜穿着黑色皮鞋，一脚一脚踩在地面的垃圾之上，嘎吱作响。

    走了几步，他不喜地皱了皱眉，这工厂里的塑胶味道真让人上头。

    于是看向一旁的孟昭昭，“都是垃圾，怎么休息？”

    孟昭昭眨了眨眼，“去顶楼吧，那儿以前是会议室，比较干净，也没这么重的味道。”

    据少有的过往的行人说，这里原本是个塑胶工厂，专门生产塑胶制品。例如塑胶盆、塑胶凳子、塑胶杯子或瓶子等等。

    后来查出厂家为了追求产品利益的最大化，使用了回收的聚丙烯、聚乙烯、聚氯乙烯等塑料废品，还利用来自服装业用的拉丝料、废旧VCD光碟、回收医疗垃圾等为原料来进行生产。

    这些严重不合格的原料之中含有大量的有毒和有害性化学物质，一旦其中的有害物质迁移到日常物品甚至于食品中，将对人体造成极大的危害。尤其在塑料瓶被广泛应用的当下。

    虽然工厂被查封倒闭了，相关人员也都受到了法律的严惩，但这座工厂里的废物垃圾却没有被清理干净。

    这里本就僻静，远离市区，荒山野岭的更加没有人愿意接管，自然就成了一幢废楼了，连拆都没人愿拆的那种。

    “顶楼？”明夜面色不悦。

    孟昭昭琢磨着他受了重伤不能飞，这种情况用脚力爬到十楼是挺耗费力气和精力的。

    她还没想出好一点儿的解决办法，明夜随即又问道：“楼梯入口在哪儿？”

    孟昭昭率先往前飘去，“我带路。”

    跟着前面的红影左拐右拐，明夜走进一条不太宽的走道，走道左边的电梯早已不能用，而电梯旁边就是步行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