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桃花,杳杳如烟。
傅暄游出水面,靠在岸边,隔着稀薄的云雾,瞧着怒目圆睁的施朕。
委屈起来:“小朕朕,人家的老二都差点被你削了,还生气啊?”
施朕轻哼了一声,扭过头:“你总套路我,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
傅暄摘下岸边的黄金菊,嗅了嗅:“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
抬起头,笑看着施朕:“这套路是真,真情也不假!难道,夫君不喜欢?那喜不喜欢,与我洗鸳鸯浴?”
施朕耳尖泛红:“你……你无赖!”
傅暄笑得眉眼弯弯,甚是勾人:“无赖?不应该喊娘子吗?”
施朕转身,坐在火堆边,添柴:“你我未婚、未嫁,何来娘子?”
傅暄星眸闪闪:“若小朕朕今日愿嫁,我马上就娶!”
施朕添柴的手,抖了一下:“……”
傅暄把长发撩到胸前:“小朕朕,下来与我一道洗,可好?”
施朕一口回绝:“不好!”
傅暄故作虚弱地轻咳两声:“阿朕,帮我搓下背,可好?”
施朕从怀里掏出《诗经》,认真地翻看:“不行!”
傅暄忧伤地叹了一口气:“好,你不下来,我就待在这等,等到日落月升,等到海枯石烂,等到你回心转意,愿意下来为止。”
施朕不以为然,又翻了一页:“好啊,你随意。”
于是,半个时辰后。
一个时辰后。
一个半时辰后。
等成望夫石的傅暄,已面色苍白若雪,他张了张干裂的薄唇。
甚是虚弱地说道:“小朕朕,你瞧瞧我好不好?我……恐怕旧伤复发,咳咳咳,体力不支,要……要……”
话未说完,竟然,两眼一闭,沉入水中。
施朕看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切了一声:要什么要?我看你是要吃药!”
四周,许久静默。
施朕挠了挠脸:“说话呀?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
当抬起头,看着云雾散去,空无一人的温泉,顿时,慌了心神:“人呢?傅暄,你在哪儿?”
回答他的只有,轻风阵阵,枝头的桃花簌簌作响。
施朕手中的《诗经》掉落,“唰唰”翻着书页。
站起身,走到温泉边,焦急地喊道:“傅暄,你给我出来,别吓我!”
可水面上,只漂浮着金黄菊,却连傅暄的半片衣角都看不到。
施朕想也未想,连忙跳入温泉。
可不谙水性的他,扑腾几下后,逐渐,沉入泉底。
温泉很深,光影绰绰。
施朕如明珠坠落,躲在不远处的傅暄,连忙游过来。
搂上施朕的腰,亲着他的唇,慢悠悠地游到岸边。
傅暄松开口,亲啄了两下施朕的唇瓣:“傻瓜,不会游泳,干嘛不告诉我?”
施朕咳了几声,推开傅暄的脑袋,幽怨地瞪着他:“要不是你突然失踪,我……咳咳,我怎么会跳下来?大骗子,明明没事……还骗……”
傅暄低下头,亲了亲他喋喋不休的朱唇,靠在施朕的肩头,轻笑地说道:“不这样,你能下来与我洗鸳鸯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