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若不在意他叫喊,坐在裴二特意搬来的椅子上。
“谁让你来顺福楼捣乱的?”
“呵!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大虎扯着嗓子叫喊:“来人啊!救命呀!”
“别喊了。”
听到顾连若制止,张大虎得意洋洋道:“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宅子地处城北,你就算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得到。”
城北两个字入了张大虎的耳朵,瞬间如同见鬼一样不断挣扎着。
“你们……你们……这是在城北……”
见他这样,顾连若到是起了心思:“对,隔壁就是城北秦府。”
张大虎两眼一瞪,立刻翻了白眼晕过去。
“他怎么了?”顾连若有点懵。
裴二迟疑道:“可能是被吓晕了。”
“我说什么就吓晕他?”
“姑娘,关宁城有谣言,城北秦府住着个合法吃人的妖怪。”裴二讪讪的解释。
顾连若眨了眨眼睛:“这妖怪指的是叔叔?”
“是,因为早期刚到此地跟来不少尾巴,有来无回,由此被巡夜的瞧见,赶上少主病发,官府不管,这合法吃人的妖怪就这么传出去了。”
“这就是为什么外人不愿意提城北的原因?”
“没错,城北以前没这么荒凉,算是一些贫困民众居住的地反,谁知道谣言传出之后,倒是带动大家的劳动能力,想方设法的搬离城北。”
裴二顿了顿,见顾连若有兴趣,才继续道:“事后少主知道,便花钱买下周边空着的地方,索性落得个安静。”
顾连若点点头,望着张大虎笑的渗人。
“去把他叫醒。”
裴二朝着张大虎人中一掐,昏厥过去的张大虎立刻清醒过来。
“不要不要不要放了我!”
张大虎是被姐夫特意叮嘱过的,城北这人是不吃人,可招惹他的人死了官府都没办法出手。
这要是他们随便找个借口给他扔过去,还活不活了!
顾连若轻笑的盯着他:“不想有事,就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谁派你去顺福楼闹事的。”
“是……是富贵楼的掌柜。”
“他给了你多少钱?”
张大虎愣了愣神,颤抖着说:“不不要钱,他是我舅舅。”
还有姻亲关系?
那怪不得富贵楼能在关宁城屹立不倒,感情背后也是有通判在撑腰。
顾连若勾起唇角:“我放你出去,好不好?”
“当然……好……”张大虎想出去,可怕顾连若这么笑。
“那我放你出去,还给你富贵楼双倍的价钱,你去把他们的大厨挨个打一遍,别留手,只要有命在,缺胳膊断腿都无所谓。”
“你……你怎么知道。”张大虎有些傻眼。
“你说的呀。”顾连若笑容不变。
既然富贵楼的掌柜和张大虎有这层关系,关宁城最好的打手非他们莫属。
张大虎摇头:“我要是断了舅舅的财路,他会告到我爹那的,我爹听我娘的。”
“那你就是现在不想要命,是这个意思我没猜错吧。”
“不!要要要!”
“行,还有什么知道的,趁着现在还有几乎,一次说出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连若见他不说,主动询问:“通判和古老爷是什么交情?”
“这我是真的不知道,正事上姐夫从来不跟我说,你要是问我姐夫外面养了几户外室,我倒是都能告诉你。”
“几个?”
张大虎眨了眨眼睛:“你还真想知道啊。”
“哪这么多废话!”裴二怒吼一声。
张大虎立刻乖乖的开口:“城东书塾边一个,古巷一个,郊边一个,城西病坊一个,就这些,不过姐夫最喜欢的还是病坊那个。”
这一连冒出来四个,顾连若对未曾谋面的通判还真是刮目相看。
“还有呢?”
“你还想知道啥?”
顾连若接二连三的问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将张大虎问晕之后,给了裴二一个眼神。
会意的裴二上前就是一拳头打在张大虎的脖子上,又晕了过去。
“走吧。”顾连若起身。
裴二指着张大虎:“这人放了吗?”
“不放,放出去祸害人可不行。”
出了门,顾连若叮嘱着裴二上了锁:“以后一天三顿改成一天一顿,吃的脑满肠肥,也该瘦瘦身了。”
裴二没有异议。
知道和顺福楼作对的是富贵楼,顾连若一点也不诧异。
问完张大虎,就没再问其他的事情,抬脚要出府,意识到裴二还跟在身后。
“我没什么事,你不用再跟着了。”
“顾姑娘,你昨天才出事,任公子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算是安少主的心。”
顾连若还想拒绝,可听到他提起裴博扬,想着昨天就是为了救她才闹成这样,也就没再拒绝。
“关宁城你熟悉吗?”
“还可以,少说我跟着少主落户关宁城也有小十年的日子了。”
顾连若愣住了,原来已经被贬这么久吗?
“那你知道人牙子买卖奴仆在哪?”
“知道,都在城西那一片,姑娘想买人?”
“作坊完工,缺人工作,我想去看看有没有好的。”
裴二点头:“如此,我建议姑娘买死契。”
“哦?”
裴二解释了一番,死契相当于到死都是她的人,会被背叛的可能性少一些。
像她这种新兴产品一定会被别人盯着,一个弄不好就被人泄露了配方。
顾连若虽然觉得有些别扭,可身处这个时代,还是学着努力适应一个时代的习惯。
“既然如此,那听你的。”
赶着马车,顾连若被裴二带来城西她所不知的一幕。
四四方方由手腕粗的木头打造成的木头笼子,一排排并排的摆放在街道上。
顾连若一下马车,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
路口站着的路引瞧见顾连若这马车的构造,立刻眼尖的意识到来了单大生意。
“见小姐好,不知今天来是想看些什么?人畜都有新货到。”
顾连若皱着眉头,裴二立刻将路引给挡在几米余外的位置。
“我们想看些手巧老实的人。”
“有有有。”路引瞧着顾连若不喜他靠近,朝着里面吆喝一声:“陶婆子,来客人了,还不赶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