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相信是后者,他料定自己不敢不配合他。即便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不能不管整个叶府,那里可是有她最亲近的人。
“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凌锦天很好奇,这颗小脑袋里装了什么?有时候觉的她古灵精怪,有时候又觉得她心事重重,总是让他猜不透。
叶君君支着脑袋,看着眼前的男人,“我在想,皇上会相信你么?”
听到她关心自己,凌锦天顿时又心花怒放了,如果不是他的腿现在还不能动,估计又要做妖了。
“你不了解我们的小皇帝,别看他年纪轻轻,心思却很沉稳。做帝王的,自古多疑,他自然不会相信。”
叶君君点点头,她也觉得皇上不会就此罢休,“你是想以退为进?”因为他知道,鸟尽弓藏,所以仗打完了,兵权一定会收回去,所以他先下手为强。谁说帝王心思难测,这位长安王更是智谋无双。
凌锦天笑眼弯弯,“君君真是冰雪聪明,本王的心思你都猜到了,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叶君君却笑不出来,她一点都不聪明,如果她够聪明就不会全家被害死,她到现在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想到此刻坐在身边的凌锦天,突然忍不住问道:“王爷,我听说北关候也是世代为国效忠,为华云立下过汗马功劳,独守一方,可是却因为谋反一罪被满门抄斩,你觉得这件事是真的么?”
她想知道,在世人眼中,北关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功臣?还是罪人?
“你怎么会问这件事?这不应该是你一个闺阁女子操心的事情吧?”凌锦天剑眉微蹙,审视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她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我本来就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王爷才知道么?”叶君君也不畏惧他的审视,坦然的回视他,“不是有句话,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么?我不是匹夫,只是一个小女子。只是连一个女子都觉得蹊跷的事,难道王爷没觉的吗?”
凌锦天默了片刻,静静的说道:“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不在京城,当时正在边关平寇。不过我有给皇上去过一封信,让他先不要着急,或许这里面有误会,一切等我回去再定夺。”
“可是你终究没有回去?北关候一家也未能幸免。”叶君君冷笑,悲剧还是发生了,没有人能扭转乾坤。
凌锦天叹气,揉了揉太阳穴,这也是他一直不想提起的。
“本来想要早点回来,可是中途发生意外,耽误了行程。等我赶到京城的时候,一切都成了定局,我连北关候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见到又能如何?”叶君君看着他,目光清冷,“你相信他是无辜的么?还是你能为他求情?”
“至少我能为他多争取一些时间。”对这件事,凌锦天也是一直不能释怀,如果最后他真的有罪,至少可以不用连累全家。听说靳家最小的孩子才只有十岁?还真是罪孽。”
“所以你相信北关候确实有罪?只是罪不及家人?”那个十岁的孩子正是她的弟弟,一个聪明而帅气的少年。他的身上有父亲当年的风采,都说他长大必定是一个文韬武略的将才……
“我相信什么没有用,重要的是证据。”凌锦天也很无奈,“北关候一家被灭,什么证据都查不到,也是让人头疼啊?”
叶君君微怔,看着他认真的问道:“你是说,你在查这件事?其实你的内心是相信北关候的对么?”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说父亲是逆贼,至少有一个人相信也好。
“不是我要查,是有一个人拜托我,让我帮他查?”
“是谁?”叶君君心里一紧,难道是父亲的旧属?还是有漏网之鱼?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世上是不是还有她的亲人活着?所以当凌锦天说出这个人时,她下意识的露出急切的神情。
“你好像很在意这个人?”她的心思又怎么能瞒的过凌锦天这双火眼金睛。
叶君君也不逃避,“那当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北关候的人并没有全部政法?还是有人为他鸣不平,想要为他翻案?不过,你答应帮这个人查,说明你也是相信北关候的对不对?”
“你还真是和其他女人不同,人家关心的都是脂粉钗环之类的,可是你不光会医术,还关心朝政之事。看来你娘是把你生错了胎,如果你是一个男人,一定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叶君君看他故意转移换题,心里很不开心,“谁说只有男人可以做大事,女人就必须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自古以来,男女都是平衡的,凭什么男人就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娶几个女人,娶几个女人?难道女人就活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好几个女人共侍一个夫君,还要每天小心翼翼,不要被休掉?这样太不公平了?”
凌锦天听了这番话忍不住大笑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听一个女人在他面前替女人抗议呢?
“那你觉得应该怎样?”这个小女人,在别人眼中应该算是离经叛道了吧?但是他却觉的很有意思。那种千篇一律的女人他见多了,自然不稀罕。反而叶君君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让他更加欲罢不能。
“当然是男女平等了?”叶君君本来也没想在他面前留什么好印象,所以也不用特意伪装,直接暴露她的本性,哪怕被这个世道所不容。
“男人可以读书识字,士农工商,女人同样可以。女人如果也读书,才思绝对不会比男人差。女人也可以做生意,女人也可以做官,女人也可以上朝堂。”
这话先不说别人,外面赶马车的楚旬已经听的流了一头汗,这位叶小姐还真是敢想敢说。这是一个女人该说的么?简直大逆不道。主子不会连这也能忍吧?这要是真娶进府里来,还有他的地位么?
然而,凌锦天的回答却让操碎了心的楚旬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