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最大的烟花楼九霄楼里,此时正热闹非凡。
名震京师的第一舞姬正在楼内翩翩起舞。一时间,楼里挤满了达官贵人,酒肉常客,盗窃扒手,以及一些黑夜行客。
九霄楼分为五层,有两个天井。这第五层是专为花魁头牌置备的屋子。
东侧的天井内的有一高九尺的红台,楼内所有的宾客此时都趴在栏杆上,挤破脑袋也为一睹那第一舞姬的芳容。
努力从人群中的狭缝中看去,红台之上,便就是她了。
她穿着胡人的舞衣,腰肢纤细。转动的金色裙摆好似能纷飞下金色的蝴蝶一般,红唇似火,明眸皓齿,颈上是一条镂金的颈带。
她舞步轻盈,引得众人连声叫好,欢声不断。更有甚者,直接从楼上洒下了细碎的金箔,一时间,天井之内,金光闪闪,好不辉煌。
三楼上,有一位黑衣的男子,冷眼瞧着她,又看了看周围一个个似是迷了心窍的人,摇了摇头,忽而消失了。
“蝶衣!你今天真是为我们九霄楼出了不少力呢!”
舞曲结束后,妈妈跟在蝶衣身后笑着。
“到此为止了,这舞我只跳一次。”她站在自己屋门前,“我今日累了,您也回去休息吧。”
“蝶衣!蝶衣!”
“妈妈,姐姐要休息了!”旁边的小婢子连声说,示意她赶快离开。
“那好,青青,照顾好蝶衣。”
“知道了,妈妈。”
等妈妈走远了,她又对青青说,“青青,你也去休息吧。”
“嗯……那我就在不远处,姐姐你叫我我就过来。”
“去吧。”
这时她才推开屋门进去,将门锁上,坐在梳妆台前将首饰一一卸下来。
“我倒是很好奇,方才那群男子,若是知道你是男子,而且是借采花而盗的宋颂,该作何感想。”
那黑衣男子,从她的屏风后面走出来。
“你怎知我是男子?”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从镜子的反射中,看着身后的他。
“你这颈带做成这样无非是想掩盖你的喉结,起舞的时候,颈带的浮动我还是能看清得,况且,我闻到馒头的味道了。”
“那姑娘真是好鼻子,隔着厚厚的脂粉,也能闻得到。”
那黑衣“男子”眉头一皱,伸出手去擒他,他却以极快的速度站了起来,转身抓住她伸出的左臂,向后一拽。那女子也不手软,捏住他的左肩,于是两人一齐摔在床上。女子先跳了起来,将他按在身下,要将他的手捆起来,他脚一蹬床,两人就往地上摔去,只是有那女子作肉垫,宋颂摔得不疼而已。
不等宋颂站起来,女子将腿环在他的腰上,双臂牢牢钳住他,翻身。
“大人!大人!蝶衣姐姐不接客的!大人!大人!”
二人正僵持不下之时,门被踹开。一个浑身酒气的男子晃悠悠地进来,紧跟着焦头烂额的青青。
“天哪!”青青惊得捂住了嘴巴。进来的那个满面油光的男子也愣在原地。
两个人衣衫不整,而且还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趴在地上。
那“男子”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酒杯,就向那人耳边砸去。
“滚!”
“诶,好好。”他愣愣地应着,转身跑走了。
“姐姐……”青青却吓坏了。
“青青你快走,把门关好。”
“哦、哦……可”
“放心,我没事。”
“好。”
等到青青关好门,宋颂说。
“这位大人,我们要不好好说说,我反正是打不过你了。”
那女子松开他,倚在窗边。
“我猜你想问我怎知你是女子。”
“说。”
“你方才说,‘外面的那些男人’,这句话便足够了。更何况……”他捏了兰花指放在脸颊,“哪个男子会对蝶衣这般粗鲁。”
“今日你逃不掉。我要将你捉拿归案。”
“哦,原来是捕快大人,女捕,当真少见……”
“少废话!”说着,那女捕就怀中拿出细绳将他绑了起来。
“大人真是好身手,栽在你手上,我认了。”
正说着,女捕看了看香炉中的香灰。
“坏了,快宵禁了,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了?”
女捕自顾自地将宋颂从地上拾起来,随便捡了布条堵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