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抱着一袋子鲜花饼,远远看了一眼冷公子的家,就匆匆离去了。
今夜,冷公子要去参加一位大人的寿宴,再过两个时辰,冷公子就要出发了,她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为何邱秋会知道的如此清楚?那是因为,她的表姐夫是冷府上的副管家。冷公子的生辰、冷公子的喜好,她全都知道,连每日的活动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邱秋最喜欢出现在他所在的任何地方,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着他。就好像,她是永远追随他的星星。
她回到家,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丫鬟模样,准备混进其他达官贵人的奴仆之中。
就在她偷偷离开家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人跟着她,她没有多想,只是满心想着,能够见到冷萧公子了。
她成功地混进了寿宴之中,这样的事情,她做了许多,自然轻车熟路。
寿宴之中,她的眼睛里,只有冷萧一人。
他的眉目灿若星河,丹唇微动便是妙语连珠,捏着酒杯的手指细白修长,青丝绾在脑后。水蓝衣服上的方片回纹更是衬得他在一众贵人中夺目耀眼。
她一直站在角落里盯着他,数他喝了几杯酒,吃了那几样菜,说了哪些话。她看见他往她这里瞧了,慌忙了起来。再看时,他已经离席,不知去哪里了。
邱秋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他回来,也就偷偷溜回家了。
出来后,她才发现,已经夜深了。她一边走着,一边拿出中午半晌买的鲜花饼,开心地吃着。因为路上冷清,她越发觉得有人在跟着她。不能说是跟着,而是监视。她感到害怕,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一口气跑回了家。
“爹!娘!我回来了。”她对着父母亲的厢房喊着。
正在算账的爹,应了她。
“回来了,快睡觉去吧。”
她的父母亲一起开了个小饭馆,因为忙碌,很少管她。所以即便她偷跑出去,只要回来,他们也不会追究。
她像往常一样,回到房间,点上灯,将今天的所见一字不差地全都记录下来。
可今日,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眼睛在暗中看着她,就像是回来的路上被监视的那种感觉。她放下笔,小心地走向窗边。
“谁啊?!”
她问着,没有人回答。
她觉得应当是自己今日太累了,刚转过身子,却听到了什么东西轻轻落地的声音。
这一次,她没有再喊话,她吹灭了蜡烛,躲在桌子下面。
月色将一人模糊的身影映在纸窗上。
她怕得捂住了嘴巴,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过了一会儿,那个身影就消失不见了。她一动也不敢动,就躲在桌子底下,渐渐昏睡过去。
第二日,她醒来,看见自己躺在桌子下面,扶着桌子站起来,想想便觉得后怕。因为没有休息好,她早早地就出门去买鲜花饼。
走在路上,她还是能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她停下来,看着来往的人群。可是所有人都是那样忙碌,又有谁会注意她?
正当她要走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了一个站在一个摊贩旁边的黑衣男子。那个男子发现她看见他了,就连忙离开了。
邱秋赶快追过去。
“站住!站住!你是什么人!”
可那人实在是太快了,她根本追不上。
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这个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邱秋!邱秋!”阿兰姐叫着她。
“……啊!”邱秋叫了起来。
“邱秋!你没事吧?怎么脸色煞白的?”阿兰姐给了她一袋茉莉馅儿的鲜花饼,关切地问着。
“我、我没事……”她说着,又看见了那个男子,“阿兰姐!我走了!”
她说完,就跑走了,鲜花饼也没有拿。
回到家,她不敢一个人待着,也没有心思去看冷公子了,就去了家里的饭馆帮忙。
她在柜台里面坐着,翻着自己记录冷公子的本子,看着看着,心中的阴霾就消散了,只剩了甜蜜。
她看着看着,又感觉到了那个人的存在。她合上书,警觉地向四周看着,看见一个黑色衣服的男子背对着她,正在用餐。
她跑到那人面前,打掉他的筷子。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监视我!”
“哪里来的疯丫头!”他喊着,“掌柜的!掌柜的……”
邱秋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认错道歉之后就跑了出去。
她故意去人多的地方,把自己淹没在人群中,可是那种监视感一直都在。
她越来越害怕,越来越害怕。那个人无处不在,像一个影子一样跟着她,悄无声息。
“你出来!你给我出来!”邱秋喊着,周围的人全当她是个疯子。她看见那个人离开了,她连忙跟上。
这一次,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就在她的身前不疾不徐地走着,却总比她快上十步,推门进了一个小屋子。邱秋也跟着进去,进去后,人却不见了。
屋子里的一切,让邱秋吓得跌坐在地上。
墙上、墙上挂满了画,画上的女子,动作百态,都是她。画上还有题字,记录了她的一举一动。
“是谁!你到底是谁!啊!”
邱秋大喊着,跑了出去。
她一路冲冲撞撞地跑回了家,却在家门口看见了那人。
他就站在她家门口,冷冷地看着她。
她浑身颤抖着,看见了他的脸。
“冷、冷、冷萧公子……怎么、怎么、怎么是你……”
冷萧将一叠纸给了她。那是她记录他的纸张。
“这两天,你感觉好吗?”他语气冰冷。
“我……我……”
“我感觉很好,看着平时监视我的人的一举一动,很是舒心。”
“公子……”邱秋红了眼睛,“您怎能这样吓……”
“我怎能这样?那你为何那样?”他把那些纸从她手上拿了过来,一一翻看着,“你可是足足监视我三个月啊……”
“我……”
“这才不到两天,你便受不了了。那你可曾想过我?我被你监视了如此之久,我作何感想?”
“公子!”邱秋跪下来,“公子!小女知错了!求公子放过小女吧!”
“何来放过?”他将她扶起来,“应当是你放过我吧。”
“公子!小女只是爱慕您,可是碍于身份悬殊……”
“所以用这种方法折磨我吗?”
“我……”
“我还记得,很早之前,你挤过人群,向我扔了一袋鲜花饼,说你叫邱秋。”
“您竟然记得……”
“是啊。”冷萧将之前故作冷酷的表情收了起来,变回温润少年,“你看,我还记得你,你就不要这样吓我了,好么?”
“都是我不好。”
“我也有错,把你吓坏了。”冷萧微微一笑,那笑容直接击化了邱秋的心。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忘记了之前的窘迫。
“公子……”
“怎么了?”
“我知道,我没这个资格,可……我能与您当朋友吗?”
“朋友?”
“我自知,不能与您成为爱人,成为朋友,可以吗?”
“嗯……”冷萧先是皱了皱眉,看见邱秋的头低了下去,而后笑了起来,“有些困难,但我不会忘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