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荣锦棠甚至都忘记了发脾气是什么感觉,但是她今天真的很生气。
“东方贺然,你还想干什么,既然你说我别有用心,那我就别有用心了,我承认你说的一切事情,你能把我儿子带回来给我吗?!明明是你来让我照顾孩子的!现在你又把他从我身边夺走!”她说着,心里怒极直接抓着他衣领。
东方贺然一脸冷意抓住她的双手硬生生掰开。
荣锦棠被捏痛手指,她宁可咬牙也不叫出声。
“你现在知道关心小隶了,孩子小的时候需要母亲的时候你在哪里?他在保温箱里,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对于以前根本没有丝毫的忏悔!?嗯?!”他说着猛然一推直接将她推到在床。
荣锦棠趴在床上,脸深深的埋在枕头里,她不想起来,不想看到他那张脸,她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要干涸。
她忽然感觉身上一沉,整个人被翻转过来,不出意外,正是东方贺然,她就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她已经麻木了。
东方贺然冷眼盯着她一副颓然的样子,心里却越发的恼怒起来,他冷哼道:“之前你留下一封信,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难堪吗?”他不喜欢她这种表情,赌气般地说道。
“所以这才是你找我回来的目的吧,生孩子只是你的借口,你就是想折磨我!”荣锦棠听着他的话心瞬间冷了下来,她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禽兽的人!
“呵呵。”东方贺然轻蔑地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报复?我确实是想让你生孩子,报复你只是顺便,你还不值得我真的动手!”
东方贺然的眼神跟表情深深的刺痛了她,之前两人之间相处的温情时刻在她的心里烟消云散,原来他只不过是恨自己,那么自己在他心里岂不是连利用的棋子都不如。
她忽然疯狂的笑起来,看着东方贺然,她眼神渐渐模糊起来,抵在他身上的手松懈下来。
看着她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东方贺然冷哼一声起身离去。
看着天花板,荣锦棠笑的越发大声,笑着笑着眼泪便流出来,不知不觉变成嚎啕大哭
她觉得世界上可能没有自己这么悲哀的人,被人报复,却想不起做了什么而让人报复的事情,但是她的心随着小隶的离开像干瘪一般没有跳动的力量。
东方贺然站在门外,听着她的哭声。
心里却狠狠的揪了一下,他冷哼一声,转身走开。
荣锦棠半死不活的过着日子,几天的时间,在她的脑中已经没有了概念,上次柳昔矣拿来的东西还有一件没修复,原本平时半天时间就能完成的东西,而现在她看着那东西却一直没有下手,那是一件翡翠玉石扳指,银色的镂空雕花攀爬在其上,娄缕间积攒着时间的尘埃,光是看着都能感受到它的沉淀。
她戴着白色的手套,扳指套在手上,好久好久没有小隶的消息了,东方贺然自从那天晚上再也没在自己面前出现过,她不知道该去问谁小隶的消息,当初东方贺然的父亲说一周小隶就会回来,现在一周的时间好像已经过去,但是小隶还是没有回来。
想到这,她眉心一簇,眼泪便留了出来,这几天她一直都是这样,总是不知不觉的流泪。
“少奶奶,您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独雪担心地说道。
“两天?才过去两天的时间吗?不是已经一个礼拜了吗?”听着独雪的话,荣锦棠皱眉说道,两天的时间怎么那么漫长?漫长的好像一辈子。
“少奶奶,您这样不行的,您身体要是垮了小少爷该怎么办?”姜管家在一旁开口说道。
一听提到小隶,荣锦棠眼神一闪,却没有吃东西的意思。
“拿走吧,我想吃的时候自己回去拿,又不是什么娇气的人,不用你们送过来。”她低声说道。
忽然一个人影走进来,东方贺然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悬空提了起来。
看着他愤怒的脸,荣锦棠一脸的麻木,那像是星星般闪耀的眼眸,就像失去光华的夜空,一颗星星都没有。
“你以为谁会在意你吃不吃饭,要是你不吃饭身体不好,要怎么生孩子?”
听着东方贺然的话,荣锦棠凄楚地一笑,说着这些日子以来最经常说的一句话:“我的死活不用你管!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又是这句话,东方贺然咬着牙,对于她这种语气心里升腾起厌恶。
“小隶只是血缘上跟你有关系,这么多年你一点母亲的义务都没有尽到,你凭什么说是我抢走了小隶?你听好了,要是当初你没有给我下药,你跟小隶没有血缘关系,你在我眼里在东方家族什么都不是!”
听着他的话,荣锦棠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她转动发灰的眼珠毫无感情的盯着他:“我也不想跟你有半点瓜葛!”
东方贺然脸色瞬间愤怒起来,一旁的姜管家生怕他会做出什么跟独雪一直一左一右的护着荣锦棠。
他愤恨地冷哼一声,直接松手,也不管她会不会跌倒。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荣锦棠心里眼眸中再次氤氲气水雾。
“少奶奶,您不能再哭了,这这么下去,您的眼睛会受不了的。”
听着姜管家的话,荣锦棠冷笑道:“这个时候眼睛还有什么用,反正我也看不到我儿子!”她说着脸色决然的让人心惊,姜管家跟独雪听了都一个劲儿的叹气。
荣锦棠再一次睡着,趴在床上,独雪跟姜管家在一旁,已经精疲力竭。
“少奶奶这两天又瘦了,肋骨都那么明显了。”独雪唉声叹气地说道。
“主子说了明天如果还是不吃饭的话,就叫医生来输液。”姜管家沉声说道。
“可是那始终不是办法啊?!”独雪有些激动地说道。
“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这样了。”姜管家知道其实主子是担心少奶奶的,只是两个人的表达方式都太过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