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你不要碰她,不要伤害她,不要找她,和她见面。
余少邻黑白分明的媚眼安然无神的望着前方,越来越黑暗的道路,如白纸般的嘴唇不禁抽搐着,坚持!坚持下去!要救,一定要救!这还不是极限!
白宇郝和黄子陶眼神一对,从对方眼里看到的是同样的疑惑。
吕晏伸手将他手里的酒瓶拿走,淡淡的说,“别喝了。你是不贪杯的人,发生什么事情?心情这么糟糕?”
“我需要麻痹,我不想清醒。”
黄子陶似乎猜到什么,试探的问道,“是不是因为,可芯?”
靳尚铭微微出神,拿起酒杯昂头饮尽。
黄子陶挑了挑眉,小声嘀咕道,“果然,除了安可芯,没有其他人能让你失意。”
“你安静点!”白宇郝白了黄子陶一眼,回头问道,“到底是为什么?说出来会比较好受。”
“你们可以安安静静陪我喝酒?”
“你想醉,陪你。”吕晏拿过新的酒杯,倒上红酒举起,“喝吧!喝死,我也想!”
白浩宇好笑的扬起嘴角,充满戏谑,“还是我们认识的吕晏嘛?你为什么?为什么想死?”
黄子陶也忍不住笑着调侃,“就是,无欲无求的人说什么死?你终于意识到你的生活太无聊,太单调,太浪费光阴了?”
吕晏冷漠的眼神对上靳尚铭的视线,“我也有欲望。和你一样。”
“我感受到了。”靳尚铭通红的眼睛定定的对视他深邃的眼,“你眼睛里的欲望可以吞噬一切,我很久以前就知道。”
“嗡嗡嗡~”黄子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扬起,“等下,我去接个电话。”
“来来来,什么气氛?喝吧!”白宇郝拿起红酒替他们倒上酒,坏笑的举起酒杯,“快点,举杯!不是说喝酒嘛?喝吧,我的酒量最好,我不怕你们!”
“喝!”
黄子陶回来后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讪讪说道,“你们喝吧,晓洁发烧了!我必须过去。”
“发烧?刚才开车送你过来,气色挺好的啊。怎么会突然发烧?我说是不是你自己发烧上火了?”
“姓白的说话就能这么露骨直接?”黄子陶从身后用外套勒住他的脖子,稍稍一用力就弄得白宇郝苦叫连连,不停的拍打。
“放手,我错了,错了!真的,放,放开我!”
“切,弱不禁风!我走了,晓洁还在外面等我。下次喝!”黄子陶挥了挥手,红光满面的哼着小调调转身离开。
“咳咳咳~”白宇郝难受的扯开领子前的纽扣,紧邹着眉头,“畜生!见色忘义的畜生!我跟你们说,他们肯定是去运动了。子陶这畜生,每次我跟他出去玩都这样,半路就跑,完全是叛徒。”
一道急速刹车的声音响起后,余少邻长腿跨步跳下车,狠狠地甩上车门,环视着四周,除了几辆黑色车子就没有其他人影,一片宁静幽暗,轻哼了一声,“又是这里?这么有缘分!”
“你们这么对待柔弱的女人,还是人嘛?”
几个大汉听到声音纷纷转身恭敬的弯下腰。
细长的眉毛害怕的蹙在一起,被黑布挡住双眼的朴雪莉听到外界的声音,畏惧的向后挪动,她能感受到外界的光在晃动,有人在向她靠近。
‘小姐’走到她跟前蹲下,在暗黄的光线下细细的打量着她的样貌,始终不解,“我不觉得你特别。你和余少邻是什么关系?”
朴雪莉听到余少邻的名字就想到他头上的伤,心痛的眼泪从眼眶里跑出来,“少邻怎么样?他都流血了。他怎么样?”
“他流血?”‘小姐’不解的回头看向那几个大汉,悠悠的问道,“你们谁绊倒他?”
“不是我们,我们没和他碰面!”
‘小姐’起身坐到椅子上,揉了揉开始发麻的腿,“奇怪了。是谁在做这种无聊的事。给我出了这么大的难题,我接也不是,不接又可惜。很难办!”
“难办的话,把人还给我。”
‘小姐’侧过脸向声音的源头看去,一个高挑的身影正缓缓向她走来,五官有她十分熟悉的硬朗精致,甜甜一笑,“是来帮我?”
“少邻?”朴雪莉微微侧过脸,将耳朵对准声音的方向,“是你嘛?你没事吧?快走,你快点离开这里。”
“当然是我,当然没事,当然~不走!”
“是来帮我的嘛?”‘小姐’回头瞥了一眼朴雪莉,嘴角的笑意洋溢得毫不掩饰,在她看来余少邻是来送死,如果他依然拒绝,表明坚持立场,她也不会留情。
“我是来帮你。”余少邻淡淡的扫视朴雪莉一眼,淡薄的身板,坐在冷冰冰的石板上,眼眸一转,不顾众人的目光伸手拿过‘小姐’披在身上的毛皮草,‘小姐’轻声一笑,看着他拿走自己的衣服走向朴雪莉那边。
“我要带她走!”余少邻说着将外套披上朴雪莉,语气懒散的理直气壮,仿佛没看到除了‘小姐’和朴雪莉以外的其他人。
“好大的口气。”
“继续下去只是给你自己惹麻烦,不要意气用事。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小姐’笑容逐渐消失了,眼神变得凌厉沉重,“你们讨教一下这位邻少,要是说,你们有任何一个人比他先行倒下,就别站起来了。”
“是~上~”
一阵破天荒的巨响落下后,一群大汉就奋身冲向余少邻,余少邻拿起地上的木棍大步迎上去,一跃而起狠狠地砸在其中一个人的肩膀上,力度让人猝不及防。
“受伤了还这么厉害!”‘小姐’碎步走到朴雪莉身旁,“我替你做一回解说,当你的眼!”
朴雪莉听外界吵杂和混乱的脚步声,心里极度的紧张,紧邹着眉头,“不要打,不要打少邻。”
“砰!”余少邻重重的倒在地上,嘴边挂着一丝血渍,眼前的世界一直在晃荡,脸上带着一丝玩味,不服输的笑。
“他倒下来一次。”
“不要。”朴雪莉原本因为激动而通红的脸霎时一片惨白,“不要打他,不要!”
“第二次倒下!”‘小姐’阴狠的眼神透露着内心的不甘,余少邻越挫越勇,她就越发的愤怒。
脚越来越重,余少邻血红的眼眶,空洞的目光环视着周围的人,狂笑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厂子里,“打啊!”
“砰!”
‘小姐’冷冷的凝视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余少邻,红艳的樱唇不带一丝温度,“第三次。”
“别打了,不要打了。”朴雪莉悲愤的撕扯着嗓子,每一次听到他倒下的声音,都像一把刀刺进她心里般,很痛,已经是碎片的心一次又一次的被碾压成粉末,她崩溃的怒吼,“走!不要管我!快走呀!”
余少邻的衣服沾满土灰,颤抖的手支撑着地板,摇曳的站起来,用擦破皮沾染着鲜血的手背抹了一把嘴,十指用力的握紧。
“该死!”男人对于他这只困兽之斗的战斗力显得十分不耐烦,举起钢管奋力的挥向他的后背,“砰!”
“够了!”‘小姐’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也没有心思再数下去,从前她了解到的余少邻是个屈伸求全的人,而不是眼前一身血渍,破烂的倔强男人。
“是!”
‘小姐’走过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趴在地上抽搦的人,“原来你是条有逆鳞的龙,不是只柔顺的狗,有意思。下次再会!”
余少邻无力的抬起眼皮,臃肿的肌肉挡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