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少邻拿到手机后,静静的浏览信息,细长的眼眸盯着朴雪莉发过来的美食照片不放,拇指轻轻的点击,放大角落里的背影。
轩儿想像妈妈一样高,有力气,帮妈妈一起买菜拖地。
轩儿,真会体贴人!乖,但是,你以后不能搬小凳子,不能站在高高的地方,想长高就告诉我,我抱你!
舞姐也注意到照片里风韵犹存的背影,默默的陪他在心里难过。
手里传来一阵震动,余少邻从回忆里醒来,退出屏幕打开刚收到的消息,简洁的内容让他松了一大口气,淡淡的喜悦,“舞姐,今天是个好日子。”
舞姐表情恬淡的凝视他,我希望对你也是个好日子。
“舞姐,我病情可能又重了一点点。我会听话,会乖乖的呆在医院,直到你和医生赶我走。不会再让你为我提心吊胆。”
又重了一点点?舞姐一点儿也不想浪费时间深究他所说的一点点是多少。她只要眼前这个人有呼吸,看得见,摸得着,便心满意足。至于,往后的贪念,就等到那时再去计较重视。
小波站在幼儿园的不远处,四处张望,空荡荡的四周,白茫茫的一片。
舞姐嘛?邻少哥生病了,她这两天不会过来的!
“真的没来。”如预料一样,没看到那个身影,小波欣慰的哈出一口暖气,转身大步离开。
“小波,怎么才回来?你今天不是很早就收工嘛?”在租屋等很久的小善盯着他,有些不悦的邹着眉头。
“不好意思,我刚才去一个地方。”小波走进去看到桌子旁边放着一个小行李箱,这才记起小善昨晚说的事,更加抱歉的说道,“善,对不起,我忘记你今天要搬过来。让你一个人做这些粗活,真的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小善最不想听他说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走出去打开行李箱整理,“我知道你是因为忙。小波,你不是说今天是你今年最后一次兼职嘛!那你能好好陪我嘛?”
“嗯,”小波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放在桌上,“你想去什么地方,想吃什么东西,告诉我。”
“我想看一场盛大的烟花,想在雪地里打雪仗,想吃麻辣味火锅,想,”小善的声音突然停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幽幽的问道,“想知道我睡你的床,你睡哪里?”
“我有厚垫子,可以打地铺。”
“这么冷的天?”
“没关系,我年轻力壮,别担心我。”
“好吧!”小善温柔的看着小波,轻声答应了。
“小善,我今天给家里转了些钱。”
“我说过你不用给他们钱。”
“我记得。我就是想向叔叔阿姨表达一点心意。你因为我没能陪在他们身边,我给他们买件贴身的新衣服过年,算是弥补我心中的亏欠。虽然,我知道他们受到的,不是用钱就可以弥补。”
小善缓缓的站起身,眼睛里含着令人陌生的冷漠,仿佛看破现实中的一切般,“小波,我不喜欢你这样,你可以活的自私点,你的那些善良懂事,遇到对的人是对的,遇到错的人就是错的,会让她们变得更加贪婪。”
“善~”
“这样,我才觉得自己守得住你。”小善眼中的泪水正委屈的打转,心里软弱的一块,生怕被人触摸,她急忙的转过身背对着小波,“我,我出去买点东西。”
“善~”小波想追上去,又害怕面对她那闪闪发亮的泪光,他越来越不懂得怎么去安慰她,越来越害怕彼此间失败的相处。
“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
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
喝醉了他的梦 晚安……”
昏暗的灯光幽幽的照在小舞台上,穿着白色衬衣的少年坐在上面,他的声音富有穿透力,却没有沧桑感,不会让听众觉得揪心。歌声安静清澈,听着的人意外的会觉得顺耳舒心。
站在不远处大舞台预备的玫瑰望着认真歌唱的他,入迷的难以自拔,温文如玉,纯洁无暇的气质无时无刻的散发着光芒。
“别看了,你炙热的眼神能在他身上射出一个洞。你这么中意他,要不要姐姐帮你,把你送到他身边?”站在她身边的成熟女人,眼睛撇着下面舞台上的纤弱少年,此刻的他虽然很耀眼,但魅力也没夸张到让人沉迷到无法自拔的程度,比他帅气的大有人在。
“才没有,我就看看而已。”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风喃,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北海有墓碑~”
到了歌的尾声了,小波安然的闭着眼睛,沉稳的收住音。
音响里的节奏突然变得欢快,照射在他身上的灯光倏地的消失了,他这才睁开眼睛,在微弱的余光中走下舞台。
所有人的视线都兴奋的跟随着灯光转向大舞台上的长腿美女,只有一个人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小波身上,全程没有离开他片刻,总在他抓得准音高时露出满意的表情。
小波走到后面伸手摘掉麦,一边张望着舞台上的人群,“不知道邻少哥身体好些没?”
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靳尚铭,不顾安可芯的推却,亲自送她回家。他回头看着正在解安全带的安可芯,“可芯,谢谢你!”
“嗯!”
靳尚铭倾身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帮我跟阿姨问声好,我就不上去了。”
“我会的!”安可芯松开安全带下车,头也不回的走进楼房。
“丫头,尚铭呢?”许哲佩见安可芯独自一人回来,身后也没有尚铭的身影,不满的嘟着小嘴。
安可芯将包包放下,弯着要脱靴子,双眸无神的望着妈妈解释,“他不是生病了嘛,我让他直接回去了。”
“还病着,你怎么不留下来照顾他,等他痊愈了再回来?”
生无可恋指的大概就是现在这种心情吧!安可芯将大衣挂在架子上,双脚拖着沉重的棉鞋走进客厅,有气无力的说,“安太太,我才是你生的,你看不到我脸上的黑眼圈嘛?”
“你昨晚没睡好嘛?看起来是比昨天还困,年轻人没个度。”
安可芯失落的摇了摇头,不想和安太太争论下去,真怕她等下说出一些令自己羞怯难接的话,转身向房间走去。
这时,端着水杯和药的安清祥从餐厅走出来,“丫头,吃饭没?”
安可芯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将房门关上。
“丫头怎么了?无精打采的?也不知道吃饭了没。”安清祥将水杯和药放在桌上,坐在许哲佩身旁看着她吃药。
“昨晚累着了,让她休息会!你等会饭菜弄好,放微波炉里,半夜饿了她也找得到吃。”
安清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正经的注视她,甚至直接喊出平时很少叫的名字,“许哲佩,你的种种行为,我看不惯,一点家长的模样都没有。”
“什么行为?”
“卖女儿的行为!”
许哲佩不乐意了,冷哼一声,“你好意思说我,可芯没带尚铭回来前,你自己不也着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到处留意能相亲的对象。”
“从根本来说,我的出发点和你的出发点,性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我趁热打铁,错哪了?你还想不想抱孙子?如果所有事情都像你想的那样,按部就班,循序渐进,抱孙子这辈子都不可能,不存在的!等孙子出来,估计你也抱不动了!”
安清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