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强大的地方。他为了不让你怀疑,每次病发他都不肯轻易住院,能吃药就不住院,就算住院也会三更半夜的偷跑回去向你报道。安小姐,你知道病发的时候,那种感觉有多痛苦?可是,他为了你,愣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我真的不希望他再因为你连命都不要了。医生已经说了,如果接下来他还是不愿意接受治疗,病情会加重,身上的器官会慢慢衰竭,直到痛苦的死去。”
安可芯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恍惚的转过身体,嘴里一边喃喃自语的说着话,“不会的,你根本就是在骗我。少邻他生龙活虎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不相信你,我要去问他。”
小煜伸手抓住安可芯的手腕,用力的将她拉回来,俊秀的脸庞布满阴霾,包含愤怒的双眼凝视着她,郑重其事的说,“他现在很虚弱,经不起你的折腾。你这么固执下去会害死他的。你知道他的味觉是怎么没的?几年前他在医院接受新治疗时,是你一个电话死活要他回去吃你那碗破面,害他没有及时做完疗程,反噬出一系列的危险导致的。你别再害他了。”
呸呸呸~余少邻,我好像把盐当糖放了。余少邻。你傻了,你不咸的慌?因为女人着魔了,我现在把翔放你鼻孔前,你也没感觉是不是?
啊?这味,安可芯,你要谋杀?难吃死了。
小煜的话让她联想到余少邻那时候古怪的反应,安可芯难以接受的奋力扭动着手,想要挣开他的束缚,她愤恨不平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泪眼汪汪的大声吼道,“你是谁?你放开我,你凭什么说我会害死他?他凭什么一声不吭的去死?”
一旁步行运动的病人和医护人员纷纷停下动作看过来,停留片刻后,便继续忙碌起来。
“我…我只是为你们好!你别哭,是我态度不对。对不起,对不起~”小煜见她泪如雨下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是故意要为难,只是不想让她继续影响余少邻。
“你把我抓疼了,我能不哭嘛?”
小煜一听,如抓到蛇一般吓得立即松开手,见她还是哭得稀里哗啦,语无伦次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疼你。你不找少邻哥,我就不会抓你。对不起,你别哭了。不然你打回来?这样行不行,打回来就舒服了,就不会哭了。”
我不喜欢你的世界只有我一个男人的样子。
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可怕的女人。
你每天徘徊在我身边,我怎么喜欢你?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别说爱我,你需要我。这些像极了喜剧。
我有你说的那么坏嘛?你不痛不痒的叙述这些,就说明你现在过得不坏,我也没那么坏!
这就是我女朋友。你们问她,她说可以,我就把电话号码留给你们。
对于安小姐的娇纵,我除了溺爱对待,别无他选。
过去的一幕幕在安可芯的脑海里放映,那一张张冷漠绝情的面孔渐渐地幻变成一个个黯然伤神的背影,一双风平浪静的媚眼徐徐的流露出深情,伤痛,压抑的泪水在眼眶中停留迟迟不愿离开…
你可以喜欢任何一个女人,为什么不可以喜欢我?
你喜欢我,刚才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说来,那时候你要吻的人就是我?
“余少邻,你这个骗子。骗我说你不爱我,你骗我…”安可芯缓缓的蹲下来身体,心中的千言万语化作悲伤的眼泪,从她红红的眼眶中无声的流下。
小煜看不到她的眼泪了,只见蜷缩的身体微微的在颤抖,哑忍的这一幕刺痛到他,不禁暗暗觉得,安可芯也蛮可怜的。
出来寻找小煜的舞姐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她在空气中感觉的到安可芯的悲伤和疼痛,一点也不亚于余少邻的伤痛。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针对你。”小煜无可奈何的垂下嘴角,只能选择默默的站在她身边陪着她。
天空开始飘雪了,舞姐不忍心再看下去,她悄无声息的走回病房。
一张洁白的床单平铺在床上,舞姐伸手将每个角落的床单塞进床垫里,轻轻拍开上面的褶皱。
这时,小煜神采飞扬的走进来,见房间里就舞姐一个人,疑惑的问道,“少邻哥呢?”
“护士推他去拍片了。”
“你怎么没陪他去?”
舞姐将套好的枕头整齐的放在床头后,挺直身体看着满脸笑意的小煜,嘴角淡淡的上扬,“以后,你会为你今天自私的做法感到后悔。”
在舞姐的面前小煜终究还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他心虚的皱眉,嘴唇不自觉的抿在一起,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小煜,其实就算你不这么做,她们也不会在一起了。”
“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就像是两条射线,正是因为在同一个端点出发,所以永远都不会走到一起。”舞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就像水珠一样明亮透彻。
“射线我懂,只有一个端点。不过,我不懂,你为什么说他们是射线,还在一个端点?”
“等你长大,你会明白。我现在要去纠正你的错误。”舞姐柔和的看了他一眼,就抱着换下的旧床单被罩走出去。
“又小看我,我已经成年了。”小煜不服气的看着她的身影,说着还伸手比划着自己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