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绮让细雨给自己匆匆的收拾完,便带着这位涂斗驾车回了王府。枫院里,侍卫们看着才出门不久的王妃,这会儿就匆匆回府,而且一回来便把一个下人打扮的男子,带回了院子,进了房门。
涂斗地看着偷偷打量李凤绮,这位王妃的行为真的让很不解,不说自己才被人牙子带进将军府,她的丫环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名字,还把自己给收了,现在又匆匆地赶回王府,期间一句话都没跟自己说,实在是有些让人二丈摸不着头脑。
直到细雨确定四周都没有外人的时候,李凤绮才坐在枫院小厅里的上产,问道:“你就是涂斗。”
“正是小人。”见终于跟自己说话了,涂斗突然松了一口气。
“钦州人士,祖上世代行医?”李凤绮带着确认性的口吻问道。
涂斗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李凤绮,不说自己卖身的时候,没有跟人牙子说过自己真正的祖藉,更未曾透露过祖上世代行医之事,这位从未谋面的王妃,是从哪里得知的。
不过他知道上位人士,既然知道这些定是查清楚自己的底细,便也不敢隐瞒道:“回王妃,王妃说的不差,小人是钦州人士。”
细雨一听,拿着卖身契看了又看,怎么跟上面的对不上呢,不是莱阳人士吗,这人莫不是不实诚,当下就想喝出声,却被李凤绮给挡下。
李凤绮心里笑开了花,这涂斗原文中写的,因为一件小事,被李凤华发现他有医术方面的才能,后借着薛慧娘的关系,拖薛太医教授医术,后来青出于蓝胜于蓝,成了李凤华不可或缺的帮手。
李凤绮就之前西营外发生的事情明白,这让自己不要成为炮灰除了远离男女主外,更重要的是增强自身的实力,而人脉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在这医疗落后的年代,一个医术高强的属下是极为重要的。
而她一开口就直接道出了涂斗卖身契上没有的信息,就是想忽悠这人,让人觉得自己是了解,甚至是掌握了他一切信息的人,让他不敢小看自己这位新主人。
“你可曾学医?”
“回王妃娘娘,小人儿时随祖父习些入门的岐黄之术,耐何小人祖父得罪权贵,被欺压致死,小人家道中落,于习医之事,已有心而无力。”涂斗的声音里,带着愤怒与不甘,却也是实话实话。
李凤绮点头,她知道他的仇人是谁,所以开口道:“若是我帮你祖父报了仇,又举荐你去名医手下学医,你可有心?”
涂斗瞪大眼睛,不敢至信自己会有如此好运:“娘娘可是说真的?”
“自然是真!”
“娘娘如此助小的,可是要小的做什么事情?”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她能为祖父平冤,涂斗都愿意死而后已。
李凤绮也不瞒自己的意途:“本妃手上能人不少,就缺个医术高明的人,只是对于外头已经医术自成一家的,本妃更喜欢自己培养一个,而你就是本妃选中的人,你可愿意。”
“小人定当报答王妃的知遇之恩。”涂斗是个聪明人,这样的机会哪里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自己原本就走投无路,要卖身为奴的人,心想着这辈子都没机会再习医,现在天上掉下的这么大馅饼,不接才傻。
李凤绮满意地点头,从原文中她就明白,这个涂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而且非常的死心眼,原文中的李凤华不过是意外得知了他的医术,继而举茬给了薛太医,这人就能死心踏地地跟着她。所以她一点都不怀疑他话里的真诚。
细雨有些不赞同李凤绮的草率,但她显然已经定下了这事,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害她只能闷闷地盯着涂斗看。
涂斗被细雨盯的不好意思,半天才忍不住问道:“这位姐姐,可是小的有什么不当的,为何一直盯着小的看。”
被他的直言反问的细雨,脸腾地一红:“我,我才没盯着你看,我只是发呆,对,就是发呆,我又不识得你,你长得又不好看,有什么好盯的。”
涂斗摸摸鼻子,不再自讨没趣,李凤绮却是知道细雨担心什么,但有些事情她说了,估计也没人信,索信就让时间见证吧,李凤绮看已经把涂斗给揽下了,便把刚才自将军府里找出来的书,递给他道:“这个,你拿着研究看看,明儿个,我给你找个师父。”
涂斗接过书,稍一打量,便一个激灵:“娘娘,这个?真的要给小人?”
“金针刺穴典籍”这可是医者梦寐以求的东西,王妃竟然随随便便就给了自己,这太让人震惊了。
李凤绮明白,一本绝本的医术,对一个医者的重要性,她笑道:“自然是送你了,这书,对你们医者来说,是个好东西,但对本妃这种门外汉,就只是纸张而已,你好好收着,待将来有了成果,不还是本妃受益。”
“小人涂斗,跪谢王妃娘娘恩典!”涂斗自刚才被带进来到说要被培养都未曾给李凤绮下过跪,可见也是个硬骨头的,这会儿却为了一本书,激动的跪下了,可见这东西送的多好。
李凤绮对这个结果自是非常满意,从细雨手上拿过卖身契就撕了,连犹豫一下都没有,不仅如此,她还自不知道自哪里拿出了一套金针,一道递给他。
细雨急的喊道:“王妃,您怎么?”
李凤绮摆摆手:“无妨,本妃要培养的是一个医士,不是下人,何况这卖身契上的内容,错处不止一个,有等于没有,留着何用。”
细雨听罢,张了张嘴,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按王妃刚才跟这个涂斗的对话,确实里面的内容都对不上号,留着确实无用。
李凤绮正了正脸色说道:“涂斗,这卖身契虽然撕了,但本妃要与你签一个死契,你可有意见。”
“娘娘,何为死契。”涂斗不解,他没听过还有这种契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