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李凤绮的担忧,涂斗嘿嘿笑道:“王妃若是信得过我,小的保证有七成把握,若是信不过,待小的制好解药,怕是要十天半月,怕王爷的身体等不得。”
萧唤鳞倒是有些意外,他家王妃哪找的人,以七成的把握来看,已经很了不得了,当下也不等李凤绮考虑:“既然如此,涂先生就开始吧,本王这条命便交给你了。”
李凤绮抿了抿嘴,暗道,他还真敢啊,涂斗是她才请召来的人,他就这么信得过,还把命交给他。
不管李凤绮怎么想,最终涂斗还是开始了,他拿出金针,脱去萧唤鳞的外衣,细雨在一旁“呀!”了一声,脸一下子红了,头转向门口后犹豫道:“王妃,奴婢先出去吧!”
“嗯!”李凤绮轻应了声,后又吩咐道:“你去小厨房,烧些热水,再找些烧酒跟棉帕过来。”
“奴婢这就去办。”烧水她是知道的,但烧酒的作用,细雨倒不太清楚,不过这不防碍她去找东西。
李凤绮扎起袖子,拿出一把刀在火上烤,眼神镇定地对涂斗道:“涂先生只管给王爷扎针,伤口本妃帮你处理。”他前世上警校时,学过紧急处理伤口的课程,
正在扎针的涂斗,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这位王妃,之后又认真地开始扎针,大概是刚摸索的关系,速度并不快,小心翼翼的怕出错。
小半个时辰过去,细雨的热水已经烧好,东西也已经按李凤绮的要求拿来,站在屏风处不敢离去。
李凤绮拿着棉帕,沾了烧酒给他擦掉伤口边的血迹,再用烧过的刀开始给人刮被毒侵蚀的腐肉,那镇定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也有高超医术呢。
涂斗一边施针,一边看她的动作,看得心都颤一颤的:“王妃,您就直接这么来,不用麻沸散?”真下得去手啊,这是割肉呢,也亏得王爷没有喊出一声来,换成旁人,要疼死去。
李凤绮愣了一下,她好像忘了这事,看着冒冷汗的萧唤鳞,讪讪笑道:“这不能怪我,你说不能惊动府医,麻沸散我一下子也没有。”
“嗯,本王不怪你,你继续吧!”萧唤鳞只是眉头扭曲了一下,安慰道。
李凤绮没不再说话,而是手上动作又快了几分,当她手上的绷带绑好时,涂斗那边也刚好收针,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王妃,王爷这毒算是控制住了,但必须配上药草才能完全清毒,可否.......。”涂斗的意思很清楚,下针这方面他算是成功了,这没药草之后的可不好办。
“展暮的院里有许多草药,涂先生需要那里应该都会有,可自行去取。”萧唤鳞现在整个人都在冒虚汗,要不是那伤口的疼刺激的,估计已经晕过去了。
“展暮在院子在哪里,对了,你这伤怎么不让他给你治。”李凤绮这才想起来展暮这人,之前就知道他也是位大夫,怎么萧唤鳞受伤没直接找他。
“展暮不在京城。”萧唤鳞早前派他去别的地方,执行任务了,所以这会儿受伤却找不到人帮忙。
李凤绮算是了解,只是展暮住哪里她也不知道,有些不太确定地转头问细雨:“你知道展暮住哪里?”
“回王妃,奴婢知道,奴婢这就带涂先生去。”细雨应下,她是真的看出来,这位涂先生是有真材实学的,而且她来府里的时候,就已经了解过王府大致的人员和住处,虽然没有真的去的,大致的位置她还是知道的,这是春风让她记的。
李凤绮没想到,细雨这丫头还真的知道,有些欣慰地让她带人去找药草。
“我累了,休息一下。”萧唤鳞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李凤绮本来还有很多疑问的,但看他确实很累的样子,便忍着没开口。
“你睡吧,一会涂先生配好药,煎好了我再叫你。”李凤绮给他盖好,收拾了一下器具,才坐到床边。
萧唤鳞看她,轻笑道:“让夫人担心了,要不要上来,一起休息下。”
虽然这些天,他们同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萧唤鳞也一直规矩的很,甚至于今天他还伤着,更不用防,但李凤绮还是红了脸:“不用了,你没回来时,我已经睡过,现在没睡意,你自己睡吧。”
萧唤鳞也不勉强,闭上眼开始休息,心里却很高兴李凤绮今天的表现,那是实实在在的关心。
待细雨端着药过来的时候,开已经蒙蒙亮,李凤绮接过药碗,不用叫人,萧唤鳞便起了身,接过药便一饮而尽,那豪爽的模样倒像在喝酒。
喝过药半个时辰后,萧唤鳞的白色里衣,已经被汗水打湿,而且是红色的。一眼看去还以为被血水泡过。
李凤绮惊的问一旁的涂斗:“怎么回事?”
“王妃莫急,这是王爷在挥散毒剂,因为是血养毒,所以毒素出来也以血色汗液为主,按在下的计算,差不多时辰毒该清完。”涂斗淡定地解释。
“涂先生可知,王爷本就是百毒不侵体质,为何还能中毒?”这是李凤绮一直想要问的,昨天的情况有些急,还没找机会问。
涂斗思量了一番:“百毒不侵的体质,分二种,一种是吃了医圣的百毒丹,一种是自小开始被喂食各种毒药成长的药人,据在下所探的脉所示,王爷体内并未有百毒丹的迹像。”他惊疑地看了眼萧唤鳞,然后继续道:“不过不管是哪种现象,它只对对平常的毒药有效,但这血毒跟平常的毒药不一样,它是以血制毒,就是中毒者本身的血形成的毒,并非药草,所以这毒不可避。”
李凤绮点点头,表示理解,看萧唤鳞这身,她吩咐道:“细雨,去烧些热水过来。”
“是!”细雨退了房门。
当李凤绮给萧唤鳞擦洗完身体,换好里衣时,天已经大亮,李凤绮看他精神还不错,才开口问道:“你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去珏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