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架式,皇帝突然觉得,打赢这场仗并非不可能,有些激动又有些失落。
祭天授剑完毕,李凤绮没有跟萧唤鳞再次话别,而是直接翻身上马,驾了一起,马儿扬起前蹄,然后往皇宫外走去。
千人的队伍分行二道,稳健跟随,天也已经放亮,百姓们早在昨日就已经知道,今日有队伍要出征,且这带队的将军还是摄政王王妃,此时都已经挤满了街道,为将士们送行。
军队行至闹市,百姓们看着坐在马背上的人,开始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李凤绮全然无视,眼着盯着前方,端着架子气势十足。
突然马前冲出一行人,拦着她不让过去,李凤绮打眼望去,一看就冷笑了声:“王子喻,你可是来为本妃送行。”
王子喻不出声,他旁边的随从倒是呸了一声:“谁要送你出征,你一个女子,不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却学着大老爷们去什么前线打仗,不要脸。”
他话落,李凤绮甩起手里的马鞭就是一下,啪的一声,把人打趴在地:“放肆!”
“你,你滥用职权!”那下人捂着伤口,倒地喘着气指责。
“本妃就是滥用职权了又如何,除开本妃的将军头衔不说,你一个无品无级的下人,敢对着正牌王妃出口恶言,打你是轻的了!”李凤绮满脸的嘲讽,可谓是意气风发。
见下人讨不了好,王子喻这才上前,朗声喝道:“李凤绮,你别仗着自己位高,就欺人太甚,你一介女子,有何本事领着万人将士去打仗。”再指指他们身后的那些将士:“你们这些大好男儿,就这么心甘情愿受一个妇道人家指使,就不怕到时候吃败仗不说,还要丢了尔等性命。”
将士们还未出声,李风绮却先一步喝道:“来人,此人口出恶言,动摇军心,拖下去,打军棍二十下,再去府衙记上一笔,此人将被我南毓军部永不录用。”
“你,你敢!”王子喻一听要被打军棍就开始有点怕,这一听说被军部永除名位,本来他就文史不好,若是军部再无望,他往后还有何前途。
“你道我敢是不敢,来人,给我就地处置了!”李凤绮一声喝令,两名将士出列,手上无军棍便把长牮反着来,另出两人把他压趴在地上,就开始上手。
啪啪的军棍声在街道上不断响起,王子喻心有不甘:“李凤绮,你一就一无知女人,竟拿着军令当儿戏,你这种贱人怎么配去指挥将士,你置我南毓百姓于何地。”
李凤绮挑眉,冷笑出声:“哟嗬!你倒是给本将军说起教来,刚才打你乃是用我的王妃之名,现在,我就以将军之名,好好跟你说道。”
军棍二十已完,王子喻平日里也未曾过多习武,虽在军营里呆了许久,也不过是混日子,所以打那么几下,已经差不多没有了出的气。
几个他带来的下人,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忙上前扶着他,再叫个同伴去宫门口等老爷,一个又回相府通知夫人,通知他们来救人。
而此时相府门口,王丞相已经回了府,却见到自家夫人急匆匆要出门:“夫人,何事匆忙?”
“老爷,你可算是回来了,方才下人来报,子喻我儿早早便出了门去,我原以为他是心情烦闷,去找友人叙旧的,不成想他的小厮没跟着去,我才知晓,他哪是出去玩,而是在街上等着找摄政王王妃的晦气去了。”儿子昨夜才回来,一回来便把自己关院里不出门,王夫人原想着早上去开导开导的,却听下人说二少爷早早便也了门。
她以为他气着了,出门总比关在院里好,便想着随他去的,结果发现他贴身小厮没跟着去,才随口问了句,却没想到他是找人麻烦去的,那摄政王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可是领教过几回的,子喻定是讨不了好,她这才急匆匆想去寻人,正好碰上祭天回府的相爷。
“这混帐东西,尽给老夫惹事。”王相爷一听这话,便气得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但自己的儿子也只有自己心疼啊,赶紧地叫人别收拾车马,一个蹬步便上了马车:“赶紧的,去街上瞧瞧。”
半道上就碰到急着报信的仆人,见着老爷的车子,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老爷,老爷不好了!”
王丞相把头伸头轿帘,忙喝着:“赶紧的说事儿,二少爷如何!”
“老爷,赶紧让人去救救二少爷吧,少爷带着我等半道上就拦了行军的队伍,我们方才上去,那王妃就几鞭子下来,奴才们都挨了打,少爷气不过上前理论,结果没说两句就叫王妃赏了二十军棍。”那下人也是怕担责任的,把事情都推到了李凤绮跟自家少爷身上。
他一边说一边嚎哭:“可怜的二少爷,平日里哪受得这份罪,这二十军棍下去,早就没了进的气儿,奴才们实在是无主意,这便只能找老爷救人!”
“什么!”王丞相一听王子喻都没有进的气儿,早就瞪目欲裂:“这小贱人,简直欺人太甚。”他一声大喝后又冷静下来,指着不远处的车马行又道:“赶紧的,拿着本相的手信,去宫里求太后娘娘,给二少爷派个御医过来。租个马车去,不得耽误。”
那奴仆接过手信,赶紧往车马行租了匹快马,骑上就往宫里飞奔而去,而王相爷直奔闹市。
“我儿,我儿啊!”王相爷的马车在街口被拦下,只得自己下马车,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悲切地唤着。
直到看到了被扶在一旁的王子喻,才流着泪上前抱人抱在胸前:“子喻我儿,爹来了,你可还好!”
“爹,爹,儿子疼,浑身都疼,儿子怕是要不孝,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王子喻嘴角一滴血水挂下,半喘半愧地悲泣着。
“不怕,我儿不怕,爹定为你讨一个公道来,你且等着,爹已经让人去请太医过来,你定会没事的。”王丞相安慰了儿子,抬头怒瞪着李凤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