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绮眼珠子一转,有些着急地对萧唤鳞道:“既然如此,我们赶快去劝下兰钥。”转头又吩咐丫鬟:“你去找下涂先生,若是中途郡主受了伤什么的,有他在也安心一点。”
“诺!”丫鬟一听,觉得还挺有道理,郡主那还用剪刀指着脖子呢,若是一个不小心划伤自己,涂先生的医术在王府里都已经传神了,有他在肯定更安全。急急忙忙去拍涂斗的房门。
涂斗本以为是兰钥去而复返,开门的时候还迟疑了一下,最后看到人后,才道:“有事?”
“那个涂先生,王妃让奴婢带您去郡主的院子去。”丫鬟看着涂斗咽了咽口水,往常跟在郡主身边,感觉涂先生还是挺温和的,怎么今日看起来有点凶,她突然有点怕怕的。
“去郡主的院子?发生何事?”刚才拒绝了人家,现在又去人院里,感觉不太好,若非必要他不想去。
丫鬟把刚才对王妃说的话,复述了一次给他听,而后道:“王妃说怕劝阻过程中,伤到了郡主,让奴婢带上您一起去。”
话才说完,她就感觉自己身边一阵风刮过,眼前的涂先生不见了踪影,丫鬟傻了一下,而后追着他往郡主院里去。
而兰钥的院子里,当她看到李凤绮和萧唤鳞的时候,有一阵惊慌:“父王,母妃你们怎么来了?”
“你这动静闹这么大,我能不来吗?”李凤绮睨了她一眼,施施然地坐到了屋里的圆凳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兰钥的小脸微窘:“母妃其实不必来这一趟的,钥儿也想清楚了,当初和离,本就无颜面见人的,现在、现在,往后还是做了姑子替父王你们祈福比较好!”
“当真想做姑子?”李凤绮笑问。
“嗯!”兰钥又应了一声,而后当着他们的面,唰地剪了好大一截头发下来。
在古代人看来,这头发是不能随意乱剪的,所以萧唤鳞看他如此,冷了脸色:“兰钥,莫要胡闹。”
李凤绮伸手拦了萧唤鳞:“你别吓着她,既然她自己想好了,就随她吧,往后就让她清灯古佛地过去,好在我现在又怀了一个,你不怕没孩子了。”她笑嘻嘻地说着,一点都不着急。
几个侍卫微皱着眉看了她一眼,果然还是继母,这般打压原配的孩子,本来以为这位王妃会不一样,想不到一有了自己孩子就暴露了真面目。
“王妃,您怎么能如此!”涂斗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她的话,不免为兰钥报不平。
李凤绮一脸云淡风清的模样,看了一眼他:“原来是涂先生啊,让你看笑话了,兰钥这丫头,没受伤就是断了几根头发丝。若是她诚心理佛,这掉也就掉吧,若是反悔了,头发嘛,还是能长出来的,没差。”
涂斗一脸不敢苟同地看着萧唤鳞:“王爷,您不制止一下王妃吗,她这是要毁了郡主啊!”
萧唤鳞眼里闪过暗光,似乎明白李凤绮的主意,便冷声道:“她自个儿不珍惜现在的日子,怨不得人,后宅子女之事都归王妃管,本王不掺和。”
“.......。”涂斗竟然被他的话说的,不知道回什么好。
倒是李凤绮又凉凉地对着兰钥道:“钥儿啊,若不然这般吧,你要不是诚心想做姑子去的,只因为觉得嫁不出去,没脸的话,回头母妃给你找个人嫁了,这大户人家嘛正妻可能不会给你留,母妃拼着面子给你争个平妻或是贵妾,或是给你找个庄嫁汉子,让你做当家主母,母妃再送两间铺子,也好不让你吃穿上有问题。”
涂斗傻眼,堂堂一个郡主,要给别人做平妻贵妾,嫁庄嫁汉子,这王妃简直欺人太甚:“王妃,你这般可就不厚道了,再怎么说兰钥也是堂堂郡主,您怎么能如此安排她的婚配呢。”
“涂先生你激动个啥,兰钥自己都没这么大意见呢,只要她愿意,嫁谁不是嫁啊!你瞅瞅当初,也是千挑万选的,选了个门户好的,外头名声听着也不差,最后还不是差点没命,这平头百姓说不定还更好些,还能惧下我们王府这门头,对兰钥还能顺着点,我觉着不错。”李凤绮边说边觉得自己有道理,而后问兰钥:“钥儿,你意下如何!”
兰钥咬着唇,一副不甘却又不得不妥协的模样:“女儿一切由母亲做主!”
“兰钥!”涂斗惊叫了一声:“你可莫要做糊涂事。”
兰钥冷冷地看了一眼涂斗:“涂先生,这是兰钥自己的事情,您管太多了,难道涂先生是觉得钥儿应当去做姑子比较好。”
“这,我并未如此想过。”涂斗有些艰难地回答。
“行了,你头发也不用剪了,明日我就去城里转转,看哪家庄嫁汉勤劳又听话的,赶明儿让媒婆说道说道,定给你找个安份的。”李凤绮伸了伸懒腰,让人轻轻松松地便夺了兰钥手上的剪刀。
“王妃,您不能。”涂斗都气急,怎么就这么随意地定了。
“能,我怎么不能,我是兰钥嫡母,她的婚事我做得了主。”李凤绮无所谓地起身,就要往外走。
“王妃,如果、如果,你非要给她找个平头百姓的话!”涂斗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话就说不下去了。
“怎么着?”
“您非要找的话,我、我瞧着那西宏国的王子,就挺合适。”涂斗最后说出的话,让兰钥差点气疯。
“你说那个到处说我坏话的络涉祺?哼,怎么可能,别说他是一国王子,身份在那摆着,兰钥要是嫁也只能是个妾室,何况本妃还挺不喜欢他的,兰钥是郡主,嫁人只能是主母,那些个有权有势的定会在她嫁过人这条上做文章,还是嫁平头百姓好!”李凤绮觉得自己要被涂斗这人气得内伤了,她都如此明显地给他机会了,还要把人让出去,莫不是他真不喜欢兰钥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