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下子，三毛就被包围了起来，都来取经了。　“三毛，你进店推销，大家跟着去学。”李老大下完这个命令就走了，十足的老大范。　于是，三毛一人在前，十几个小混混随后，进了一家比较大的餐馆。　他们一进门，老板腿肚子就在抖了，这是来吃霸王餐的，还是来收保护费的，还是来闹事的？怎么那么多不做正经事的，现如今，做点生意我容易吗？　三毛上前，叫了声老板，就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九十度的。　后面的人也跟着学，还小声总结教训，“原来我下午腰没弯够。”　三毛又说：“老板你别怕，我不是小混混。”　后面的人集体摆手补充：“我们也不是。”　这是李慧教导了的，他们以后是要做正经生意的人，要忘记自己小混混的身份，所以他们这次出门拉客户，都主动加上了这句话。　老板更绝望了，不是小混混，难道是大混混！这次又要被讹多少？　“我是来推销乡里土猪肉的，那个玉丰酒店和无名粉店就是我们供货的哦，你可以去打听的……”三毛慢条斯理地说着，后面一群人不停配合着点头。　老板的头越来越大，现如今的混子，花样还真多，有这么说得像是真的似的折磨人的吗？　“你们直说，要多少？”都饭点了，老板可不想让他们影响做生意，想直接给钱送小鬼。　三毛脸上堆起职业微笑，说：“老板，这得看你要多少猪肉，你要多少我们明天就送多少，今天不收钱，明天送完肉再收钱。”　“真的？”老板不敢相信，难道真的不收钱！　“真的。”三毛说。　众人连连点头，面带欣喜之色。　“那明天送十斤后腿肉可以吗？”老板说。　“当然可以，顾客就是上帝，您要后腿肉，我们绝对不会送前腿的。”三毛一本正经地说。　接下来，三毛拿出表格，客气地请老板坐下，轻声询问老板相关信息，一群人则围在旁边，有人帮老板扇风，有人把烟递到了嘴上，有人弯腰点火，有人捏肩，还有人锤起了腿。　心情倍爽的老板感觉，自己好像成了这帮人的老大。　“老板，你店里要用的猪肉、土鸡还有鸡蛋什么的，都可以放心在我们这订，”小六上回拖累了大家，这次想立功，“我们老大…”　大家集体看向小六。　饭店老板也全身一紧，果然还是江湖人士啊，不会是想讹大的吧。　坑在哪呀？在哪等着他？　在众人的目光下，小六想起李慧说过的话，在外不许叫李蟒老大，要称师傅或是老板。　小六忙补救地说：“我们师傅，是我们师傅，他叫李蟒，玉丰酒店和无名粉店的肉，都他送的，您要不放心，等会可以去打听的。”　老板看向三毛，还是三毛看起来稍微可靠点。　“老板，您放心，市场上的肉卖七块一斤，我们只要六块五，多一毛钱你可以不收，不是当天的肉你也可以不收。”三毛把李慧写在纸上的话早背熟了，张口就来，算是打消了老板的疑虑。　当然，三毛当晚的出色表现，为他圈了不少粉。　在这群小混混中，以前最让人看不起的就数三毛，他长得秀气，不会凶，关键是还不能打，可是去了二次南方没找到工作，欠下了路费钱的他，不得不厚着脸皮跟着混，想捞点钱。　可他还是不认同他们以前的捞钱方式的，所以上次被李屠夫打扒后，是他第一个冒着被韩庆打的风险，提议大家以后跟李屠夫混。　让人意外的是，韩庆老大没打他，纠结了两天后，居然还听从了他的建议。　现在，是正经地做事，为了自己，为了新老大，也为了他忽悠来的弟兄们，他三毛这次是拼了，力气并不大的他，第一个学会了杀猪，老大给的纸，他倒背如流，现在，则是诚心诚意地在拉客户。　表格填完，一群人呼啦啦地出了门，你打我一下，我给你一拳，在外面欢腾庆祝。　只有三毛在认真想事情，既然一齐出动的成功率高，那就再试试。　晚上快十点时，李慧有些着急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惹祸了吧？　丁平则更担心，人可是她家李慧叫来的，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　“慧慧，妈不是反对你做好事，可是你就是一个中学生，这些人你管的住吗？”　“别担心哦。”李慧挽着妈妈手臂安慰，“他们不是还拿了二单生意吗？定是喝酒庆祝去了。”　“可也不能玩这么晚，还要骑车回去。”丁平望着院子里的一排摩托车，心有点发悚，不明白女儿干吗管这些人的事，在丁平的认知里，修理这些人是老爷们做的事，不是她如花似玉的女儿的事。　正担心时，就见这群人兴高采烈的回来了，见到她们娘俩，一个个收起得意忘形，恭敬得很。　三毛上前将表格递给李慧，“我们一起又销售成功了八家。”　“一起？”李慧不解。　“是的，我们发现一起去比较容易成功。”三毛说完，后面又有几个抢着描述他们推销的场景。　李慧听完，当然明白他们为什么成功，在心里为那些饭店老板默哀了几秒钟后，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过程虽不堪，总算结果是好的，提供又便宜又好的土猪肉，对老板是有利的。　看着一群求表扬的混混们，李慧竖起大拇指说：“你们今天太厉害了，三毛和六子还留一下，其余都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不用来了。”　“不行啊，我们明天要早点来呢。”大家刚才还商量着，明天再多推销几家。　李慧刚才想的是，已有十家客户，让他们先把这十家客户服务好，有些经验后再去发展新客户，现在看来大家都在兴头上，不肯停脚步。　“那这样，明天早上你们杀好猪，过来送货，如果每家客户都表示满意了，你们下午才能去跑客户，怎么样？”　“行，行……”　“那你们一起回吧，回去记得和你们师傅商量明天送货的事。”　“好，谢谢小老大。”三毛说完，见李慧笑着说路上小心，没有不高兴，大家就都跟着说‘谢谢小老大’。　今天，他们在李慧的称呼上纠结死了，他们老大对李慧，那是尊敬得很的，所以他们心里想喊的是老大的老大，可李蟒老大没喊李慧老大，他们就不能这么叫。叫李慧吧，又显不出他们的尊敬，所以，现在这个小老大好像还挺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