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
其实联想到梁文文之前的行为举止,大概可以知道她是一个控制欲极高的女孩。
“有啥不可能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姐姐我算是你的军师,给你出谋划策。”
“这狗头军师吧。”
“没有你这么糊弄人的。”
周宜南笑了笑,这才重新把手放到了串子上,一下一下烤着肉。
“之前不是跟我说过了吗?你们那个校长动不动就找你的麻烦,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只是一个新兵新将,谁管你是谁呀,偏偏要一次一次撞破人家的好事,这里头的原因,你就不好好想想吗?”
周宜南不想去想,毕竟周士双趴在学校操场上的场景,又重新一次印到了脑海中。
“你知道他死得有多惨吗?我觉得他的血都快要流光了。”
“跳楼自杀就是这样的,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头去。”
“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有勇气从楼上跳下来呢?再说了,即便是对女下属有非分之想,大不了就是被开除,何必要这样跟自己过不去?”
“那是因为有更大的把柄被人家攥在手心里头。”
周可南若有所思,说着一些连她自己都不想太懂的话。
“难怪最近警察一直在调查他生前接触过的人,你说如果真调查出来了,是不是那些人都要被抓起来?”
“你想的太多了,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对于周士双这样的小虾米,只是巨大的利益链条上,一个不起眼的排头兵,他死不足惜。”
“那何必还大张旗鼓的去查?”
“总要有点架势出来吧,再说了,现在除恶扫黑的行动轰轰烈烈,趁着这个势头杀鸡儆猴,我想也是该的。”
“你怎么这么明白体制内的那些东西呀?”
“没办法,你姐夫就是要跟这些人打交道,我早就把他们看的透透的了。”
周宜南笑了笑,“大概吧。”
“你别动不动就把问题绕开呀,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呢,你真的要小心梁文文,我给你点建议吧,你好歹也要把合晏抓在手心。”
“我呸。”
说到合晏,周宜南全身上下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了。
“干什么啊?”
“你怎么又知道合晏这号人物啊。”
“你自己说的呀,你自己之前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要不然就是贵人多忘事,要不然就是故意为之。”
“又跟合晏有什么关系?合晏是我的大领导,管的是单位里头战略里头的大事情,跟蒋欣瑶的针对有什么关系?”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如果失去了最大领导的那一份保护,下面的人还不知道该怎么欺负你呢。”
“不过就是一个清汤寡水的单位,连利益的争斗都没有,我就想在里面好好做一份工,好好尽到自己的价值,有这么难吗?”
“你想这么做,别人未必愿意让。”
“这也是你的个人想法罢了。”
“要不要我帮你出面?”
“可千万别,就你,就你在我姐夫旁边打个会计的零工,你还能知道这些事儿,我看你这脑袋里不知道想的是什么?”
“想的是你的人生大事啊。”
周可南一遍一遍的苦口婆心,根本没有被周宜南听进去,在她的认识中,姐姐就是被一段不幸的婚姻给害惨了,时刻都没有安全感,才会存有这么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这些都不值得一提。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到时候有问题,我找你啊。”
说完,周宜南大步流星地朝着大人们的方向走过去,她把烤好的一串鸡翅送到他们的手中,好像相比之下,跟那群大人呆在一起的时间,要比跟姐姐待在一起的时间快许多。
对于周宜南而言,姐姐现在已经完全是一个无穷无尽的怨妇,说话做事全部都透着世俗的眼光。
她不喜欢这样,真是糟糕透了。
晚上回家时,周宜南浑身上下都像是散了架,既然大人们要好好聊天说话,她就只能尽职尽责地承担起烧烤的任务,叶子归就好了,叶子归要陪着老人们,哄着老人们。
这是证明,他也十分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赶快洗洗睡觉吧。”
叶子归有些心疼妻子,摸了摸她的肩膀。
“好的。”
周宜南说完,走到浴室里面去,水流哗啦啦的,她身心俱疲。
姐姐的提醒虽然一闪而过,却足够让自己泪流满面,她说的对,按照目前自己的身体状况,要想强行怀孕,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有万一的可能,也要付出身体健康的重要代价。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想要给叶子归留一个孩子,太想要有一个他们婚姻的共同结晶,即便是这里头要经历过千辛万苦,其实也是在所不惜的。
怕就怕,自己奋斗到了头,却发现无人等候。
周宜南任凭花洒越过头顶,水流顺流而下,像是瀑布一样的开花。
躺在床上,叶子归紧紧抱着周宜南,又闻了一下她的发丝,开玩笑说道,“你怎么洗了这么久的澡,还有一身的烧烤味呢?”
“真的吗?”
周宜南有些紧张,连忙把头发抓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真的呀。”
“你骗人。”
确认过发丝上面只有茉莉的清香后,周宜南用脚踹了一下叶子归的脚面。
“你怎么这么粗鲁啊,两年前认识的那个小姑娘,哪里有你这样粗暴的模样?”
“我哪里粗鲁了?是你老在那边乱说话,害死我了。”
“身上有烧烤味又怎么样呢?顶多也是被我抱着,谁还会注意这些?”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也要出去工作啊,我也要出去接触别人呀,如果被同事闻到了,丢的岂不是我的面子?”
“瞎说,你同事肯定会赞扬你贤良淑德。”
“你别在这边耍嘴皮子了,我好困,要睡觉。”
“那么明天,”叶子归的声音在耳边沉沉响起,像是一股风,越过耳膜,“我还是要照常去加班的,你能在家里陪好爸爸妈妈吗?”
“去吧去吧,又不是没有在周末加班过。”
周宜南闭上眼睛,知道叶子归说的是啥,现在加班都成了一件极敏感的事情,因为加班,是在给陶晨月创造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