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跑进圆廊中,李维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鹰酱还在外面,于是又待站在圆廊口,猛的吹了声流氓哨。
随着尖锐的哨声远远传递,数秒钟后,体型庞大雄壮的鹰酱,就用一个姿势优美流畅的弧线,精准的缩起翅膀,钻入圆廊,稳稳落在了李维右臂上。
这时李维又发现了鹰酱的奇异,那些灰雨根本不能沾在它身上,只是轻轻一抖,全身的羽毛再次回复了光鲜亮丽,真是神奇。
“小鬼!你什么时候弄来的这只鸟?”
海拉尔此时也钻进了圆廊里,鲍母和罗德紧随其后,看到李维右臂上威武雄壮的白头鹰,连声发问。
“你们怎么进来了,没看到墙上的裂缝,不怕楼再塌了吗?”李维没有先回答海拉尔的问题,而是冷哼了一声,抬头问道。
“呵呵!你这个小鬼身上,有一些别人看不清的秘密,既然你都不怕,那伟大的海拉尔船长还会怕吗,笑话!”
脱下身上已经被淋湿的外套,海拉尔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它抖了抖,然后看着圆廊外的花园里,那些任然惊魂未定,宁可被灰雨淋湿全身,也都不站回圆廊里的男男女女。
“鲍母,你这家伙是跟李一起来的,知道那鸟是怎么来的吗?”
“我知道个屁,谁知道他怎么转眼就得了这样一只好鸟,海拉尔船长,这个问题,你要么让李回答,要么就去让全知的主告诉你。”
听着他们对话的李维,也懒得继续打哑谜了,张口道:“这是你们在宴会里又吃又喝,而我一个人在花园里孤身吹冷风时,从一个小乞丐手里买来的,这是主送给我礼物。”
顿了顿,看着海拉尔,罗德和鲍母三人,李维忽然又问道:“独眼呢?怎么没见他。”
“他带着船上水手们去旅馆了,所以没在。”看着抱怨的李维,海拉尔也觉得很不好意思,玩儿的开心就把李维这个“贵人”给忘了,所以也只能讪讪的笑了笑。
罗德这个卧底,盯着李维右臂上的鹰酱看了半天后,眼神嫉妒的转头对海拉尔说道:“花园里的那些人,现在应该浑身都淋湿透了,船长您不招呼一下吗,毕竟里面有些贵族,以及您的贸易朋友。”
“没错,有些人的身份是不一样的,但罗德!你有一点说错了,我和一些人不是贸易朋友,只能算是合作伙伴,至于朋友?呵呵!”
海拉尔冷笑了一声后,就站到圆廊口,操着一嘴李维听不懂的鸟语,外里哇啦的就对那些人劝道,但结果,没有任何收效。
旁边的鲍母告诉李维,那些人是害怕地震再次来袭,而且房子已经裂缝了,所以他们宁可站着淋雨,也不会躲进来。
李维也是冷笑了一声,张口道:“那就让他们淋吧,一群白痴,要不了多久,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就会发热发痒,很快就会被灰雨腐蚀,少部分人的身体里,将来说不定还会长出恶瘤,然后在痛苦中,挣扎死去。”
幸灾乐祸的李维,刚刚用目光在人群里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之前的那个小萝莉,或许她是已经离开了。
而周围的海拉尔三个人,在听到李维的话后,脸上跟见鬼了一样,连忙往圆廊里又站了站,那样子,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这时,之前那个召集卫兵的“人妖”,也带着十二个守卫小跑了过来,其中那个身份最高的领头人妖,先是对海拉尔点了点头,接着又仔细看了李维小片刻,然后就将四个拿着火绳枪的守卫,留在了雨滴淋不到的圆廊里。
自己则带着剩余八个,身穿胸甲,头戴铜盔,腰里插着长剑,手里提着盾牌与长戟的卫兵们,两人一组的在花园里开始巡逻,看的出,这个打扮的跟人妖一样的家伙,还是有些经验的。
但随即李维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花园太大了,区区八个卫兵,根本堵不住那面围墙的缺口,而只在花园里巡逻的话,一旦暴徒冲入,他们分散的队形根本行不成有效的防线。
而那个人妖也明显发现了问题,踩着高跟鞋小跑到淋雨的人群里,外里哇啦的劝说着,但过了半天还是没什么效果,那些还是人宁死也不进楼房里。
这让一心想要收缩防线的人妖,焦急的大声争论着,语速飞快,神情激动,甚至最后连他那一头假发掉了都不知道,而李维一看乐了,原来这家伙是个秃顶。
笑着收回目光,李维看着那四个同样站在圆廊里的(火)枪手,已经开始摆弄起自己的火绳枪了。
上*装铅弹,点燃火绳,挂上机括,接着找一个好位置插下支架,然后将火绳枪放在上面,一切OK,十几个繁琐的操作程序,看的李维真是眼花缭乱。
虽然早就知道火绳枪装填繁琐,而且不能淋雨,但亲眼见到装填过程,李维这还却是第一次,不过看了半天,李维估摸着四把火绳枪里,能够真正击发成功的,不会超过两把。
看着它们,李维不得不感慨时代的发展,曾经战场上的远程主力,弓和弩!此时以是日落黄昏,而在燧发枪出现后,火器更是彻底在战场上彻底淘汰了它们。
就拿燧发枪来说,虽然只是改进了击发装置,能够在雨天里开枪,但它为什么能够淘汰弓弩呢?
比射速,燧发枪和弓弩差了八条街,弓弩在连射数箭的时候,它能开一枪就不错了。
比射程,燧发枪和弓弩半斤八两,甚至还稍有不如,在刻有线膛的米尼枪和米尼弹出现以前,它也实在是占不了什么优势。
比威力,靠化学能燃烧释放能量的燧发枪,可就是彻底碾压弓弩了,两者跟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但为什么弓弩最后在战场上消失了呢?李维看着身边已经随时待发的火绳枪手,眼里满是探究的神色。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但李维还是觉得自己不应早下结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为什么?还是将来放到战场上,用自己的眼,去亲身感受吧。
在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后,天色已经渐晚,外面街道上的骚乱声,也终于伴随着灰色雨滴,一同消失了。
万幸的是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暴徒从围墙的缺口外闯入,所有人都长长的松了口气,那些在花园里宁死淋雨的家伙们,很多都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他们中不管是有钱的商人,还是有身份的贵族,亦或是那些在宴会上招蜂引蝶的贵妇人们,此时全都浑身滴水,肮脏的灰色遍布了他们全身,一个个全无曾经的优雅高傲。
“一群从污水里捞出的落汤鸡!”这就是李维的评价。
在乱糟糟之后,就是各回各家,谁也没心情继续把宴会开下去。
而李维这时,已经和海拉尔,鲍母三人共同座在一辆罗德找来的四轮马车里,一摇一晃的看着窗外一片废墟。
是的,一片废墟。
曾经一街之隔的奴隶商场,此刻已是一片平地,大量的黑奴被他们的主人鞭挞着,奋力清理满地的杂乱,并不时从废墟下拖出一具具尸体,其中有黑人奴隶的,也有白人雇主的。
一队队的卫兵,也全副武装从不远处的科罗城里赶来,满大街的巡逻,而一些骑马的士兵,更是不断从马车外呼啸而过。
“你说这时港口里会有多少卫兵,我看着满大街都是,数量不少啊。”李维转头对着海拉尔问道。
“最多也就200人,要知道整个科罗的卫兵数量,也才不过500(这个都是违禁词)人,用来对付印第安的土著还可以,但现在…..,呵呵。”
“那整个科罗有多少人?这我还从来没问过你呢。”李维看着咧嘴嘲笑的海拉尔,张口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