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阔别一年的的第二家乡。那种雄赳赳气昂昂的心态仍难掩内心的恐慌,就像人为的想把即将爆发的火山口用碎石压住一样,不实际也无可能。
当初走时匆忙,只是告诉亲戚出去游玩——免得家人担惊受怕。
现如今回来,门上贴着供暖欠费通知,各种办理假证的广告通下水的广告已贴满整扇门的三分之二,这个让人恶心东西就是:一旦你门上干干净净一个都没有的时候就会始终守身如玉,而一旦有一个野广告爬上去随后就会像发霉的食物招引苍蝇一般,铺天盖地轮番而来。
进屋后一片翻箱倒柜的狼藉,不言自明的结果。
无落脚之地,更别提上床休息了,我出去雇人打扫房间,肖伟则去了超市。
在马路市场找来的两位女士清扫房间煞是麻利,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无限的工作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往前赶活,略微胖一点的很是同情我
“这屋子弄的,一个男人就是不行”
没头没脑的话甚是让我感动,可两个人的工作质量实在不敢恭维,服务态度倒蛮一流,堪与移动客服小姐媲美。
收拾完后,肖伟还没有回来,我烧了壶水,拿出小说看了起来。
大约十分钟光景,表针指向十三点二十分,肖伟打电话给我,
下楼一起把东西拿上来,洁具、餐具、卫生纸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两双太空棉被褥。
“本来想再买些东西”肖伟边摆放物品边说“怕你饿着,就急忙回来了”
我们俩又去了烤鸭店,我拒绝了肖伟让我喝瓶啤酒的提议,
“本来对这东西就不感兴趣”我对肖伟解释道“就像吸烟,从来也没有产生过一丝一毫的兴趣”
“那以前不是也喝了”看着菜谱的她原来以为我喜欢喝酒。
我告诉她权当场合上的应付吧。虽说不上有诱惑力,但有时确实又想喝上几口,着实自己也很不理解其中奥妙所在。今天我已暗下决心,今后将远离这种液体,只要这种液体一下肚,准能控制自己的一部分神经,进而搞起专制,也就是说,对我来说失控一部分神经,过后总有些事情让自己懊丧,或想起其它事情,或勾起往事的回忆,久之心性这片绿洲就会出现边缘沙漠化,吞噬我的灵性。
吃完饭回来,我感觉有些疲惫,肖伟建议睡一会。她把头枕在我的胳膊弯里,睡眼惺忪地望着我
“用脱光睡吗?”
我亲吻了她一下,示意就这样睡吧。
沉沉的一觉醒来,外面的太阳与月亮已交接班完毕。我起来喝了杯水后又倒满一杯回来放在床头,肖伟伸手拿过喝了一口,
“真香”不知道她说的是喝水香还是睡得香,接着说道“接着睡”
说完脱去衣服又钻进被窝,诱人的身体顿时向我射出欲望的激情,我抱着肖伟,不停地抚摸着她肌滑的肉体-------,只希望时间在此刻凝固成永恒。
清晨,当太阳光透过窗帘布料的缝隙费力地挤进来的时候,肖伟仍趴在我身上耍赖似的不肯下去,
“你可真是个超人啊”不知道她是夸我还是在炫耀自己。
我们每天吃罢晚饭后就去散步,马路对面也就是鹰屹立的那栋高层所在的小区有一片空地,置放着十数种健身器材。连续两天我和肖伟基本把经常在这里健身休憩的附近居民的脸型在脑海里复制下来。
在离郑处长遇害一周年还差一周的那天,我和肖伟吃罢晚饭,照例去散步,虽说小区是封闭的,但外来人员还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封闭一说只是收取物业费的托词。出现陌生的面孔也就不足为怪了。
接下来的两天,每天都有陌生人的面孔出现,这让肖伟提高了警觉,而让肖伟确信无疑的是第四天出现了重复的面孔,第五天也是。
第六天早晨肖伟突然问我,
“对防身器具可感兴趣?”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定定的看着肖伟
“以防万一,没什么了”
我告诉她我一直对甩棍情有独钟,肖伟很是赞赏
“那东西练好了很棒的”
我又告诉她我大学时练过的,只是一直没有拥有太好的器具而已,肖伟在网上给我*了一款最贵的,说三天后到货。
晚上肖伟没有和我*,几乎是和衣而眠。
第二天——也就是郑处长的遇害周年纪念日。早晨起来,肖伟告诉我:最好不要出门,“在家看书好了,”之后自己一个人走了。
肖伟先来到花店,让店主包了99朵玫瑰,然后打车向朝阳沟墓地驶去。
来到总台,查到郑处长的墓地所在之处,肖伟疾步走向那里。殡葬馆的北面是给有钱的人准备的墓地,便宜的虽说几万,然而对工薪阶层来说仍然是个不小的数字——花钱地方实在太多,还是活着时候的事情优先考虑吧!老百姓信奉的往往是这种再简单不过的朴素理念。
墓地的马路很是洁净,路两侧恰到好处修剪整齐的绿色植物使空气显得更为清新,身在其中心情甚是畅意、宁静。蓦然想来,我们活着到底是为什么?这种环境就肖伟所接触到的地方,除了喀左,惟其如此,别无它所,只要离开此地,喧闹,浮躁就会时刻向人们袭来。夏季室外闹哄哄的景象随时会浮现在眼前,天越黑,其吵嚷声越大,争吵的越激烈,就好像天明之前不出结果世界就会完蛋一般,那种认真劲不亚于联合国安理会讨论辣手问题。忙碌了一天,想找个安静的休息场所甚是困难,已故之人的安息之地的环境对活着的人来说也是梦寐以求的环境,而活着的人能为已故之人做到的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做到呢?这个世道难道是为死人准备的不成,难道我们活着仅仅是为了给死去的人创造一个完美的环境而辛辛苦苦,而把自己整天暴露在混沌,污浊的空气之中也在所不惜!
与旁边的比较而言,郑处长的墓地略显荒凉,面积五平方米的墓地在这里也算是有一定档次了,但在肖伟看来显得凄凄惨惨。看来什么处长,局长的,那只是活着的称谓,死人是没有职称的,更没有职务,除非能在历史上刻上一笔的,否则均为人走茶凉之辈。
肖伟又折回总台,买了几条白毛巾,返回来,仔仔细细地把墓碑擦拭一遍,之后,才把99朵玫瑰放到墓碑前,然后坐在碑旁,两眼凝视着郑处长的肖像,似在与郑处长低声细语。
远处,肖伟视线不易看到的地方,二哥带领四兄弟一直在注视着肖伟的一举一动。
“我说她是大哥的女人吧!”老五不服气地说。
大约坐了有二十分钟,肖伟才站起身,戴上墨镜,一步一回头走出墓地。
后面的人没有发出声响,但肖伟明白,他们相信了一个事实,一个不是事实的事实,一个她需要这个事实就是事实的事实。
回来后,肖伟用写字的方式把她的想法或者说计划告诉了我,并感叹现在的电子产品之泛滥。不用说我很是惊讶,肖伟让我等她消息,并告诉我开局好象不错。
公司大楼前街路上的树木每隔五米等列一字排开,为了取其等列,甚至离路灯杆二十公分处也得载上棵树,就树木的排列而言甚是整齐,可每看到路灯杆旁的那棵树总觉得别扭,心里滋生出一种不是滋味的滋味,说实话现在我是很佩服树的生命力的。先修路后载树,方砖下面至少一米深是白灰沙子水泥碎石的混合体,把树栽在这等土壤里,好像有意考验树的生命力是否顽强一般,成活后出现奇形怪状也就不足为奇了。树表面有的像是巨大的肿瘤一般突兀着几个不养眼的硬块,有的树干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