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蓝歌醒来时,感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周身一片冰冷。
她无暇顾及自己身处何地,第一反应便是找寻凤南浔的身影,她被人暗算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由于所处的地方一片漆黑,她只能胡乱摸索的找着凤南浔,摸索间反复喊着:
“凤南浔!凤南浔!”
“凤南浔?你在吗?”
“凤南浔,如果在的话,你能不能哼哼一声。”
凤南浔:“……”懒得哼哼。
不过,听她语气应该是真的担心他的份上,也没有装作没听见。他就着她传来的脚步声,判断出她的方位后,抬起一只胳膊朝他的方向伸过去。
沈蓝歌本认真的寻着凤南浔,忽觉腰间有东西贴了上来,本能的伸手抓住那个东西,大喊出声:“是谁在装神弄鬼!”
想吓唬她?她可是连停尸房都待过的人,会怕这个?
喊着,她大胆的在抓到的东西上面摸了又摸,以作判断。
摸着,竟发觉是一只大手,寻着那只手摸过去,可以摸到一条长长的手臂。
而且,这手掌、这胳膊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几乎可以肯定的说道:“凤南浔,是你对不对?”
那语气,带着惊喜,却又夹杂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丝丝颤抖。
凤南浔感觉着某人的手都快摸到自己的脸上了,才懒懒开口:“你摸够了没?”
是凤南浔的声音,真的是他!
沈蓝歌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但依然没有停止摸索的动作,一边胡乱摸着,一边说道:“你别乱动,我瞧瞧你没有受伤。”
凤南浔:“……”黑漆漆的,你怎么瞧?
确定不是太垂涎我,想趁黑灯瞎火的占我便宜?
奇怪的是,他竟然也不反感,只是身上渐渐起了鸡皮疙瘩,不知道是被她摸的肉麻的,还是所在的地方太冷引起的。
“我没受伤,挺好的,你别趁机又乱摸我。”黑暗中,他的声音透着心不甘情不愿。
什么叫趁机乱摸,你以为我喜欢摸你呀?还不是担心你!
沈蓝歌一阵绯腹,想到自己担心凤南浔,不由地愣了愣。她自己还生死未卜呢,这么操心凤南浔干嘛?
但很快,她就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凤南浔是她带出来的,如果出了什么事,她就算逃出去了,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应该就不仅仅是被赶出凤家了。
这样岂不是仇还没报,自己就栽了?!
“没受伤就好。”她呐呐的应了声,随后吩咐道:“你就待在这里不要乱动,我往周围转转,看能不能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也好想办法逃出去。”
至于究竟是谁埋伏了他们,又怎么将他们关在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都不是现在主要考虑的,因为不清楚对方抓他们的目的,想办法赶紧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沈蓝歌在黑暗中不断摸索着,摸索间发现,周围凡是能摸到的东西都硬-邦邦的、冷的冻人,除了纸箱和塑料袋能大概摸出来以外,其他的根本就不好辨别。
沈蓝歌正疑惑着,忽听“嗒”的一声轻响,顿时黑暗的环境转为一片通亮,她这才看清自己置身于一堆冷冻食品当中。
怎么忽然就亮了,她反射性的回头看向凤南浔,问道:“是你开的灯?”
“嗯。”凤南浔点点头。
“你怎么会找到灯的开关的?”
怎么知道的?你觉得我会告诉你我的手表镜面可以拆除,并且有夜视的功能吗?
“我想找墙壁靠一靠,不小心摸到的,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凤南浔抬了抬下巴,小傲娇中佯装出几分孩子般的稚气。
“是是是,你最厉害!”
沈蓝歌见他一副讨夸奖的模样,敷衍的应了声,因为看见那个开灯的小按钮确实在他身后墙壁的位置,便没有怀疑。
自言自语了声:“没想到这年头还真是瞎猫可以碰到死耗子。”
凤南浔:“……”你碰一个给我看看!
灯亮了,沈蓝歌行动方便了很多。
她首先将周围的环境观察了一遍,发现那些她摸着硬-邦邦的东西都是一些冷冻的食品,有袋装的,也有成箱的。
所以,这里是储藏食物的冷藏室?
可,按照它的面积和构造来算,又不像是冷藏室。
长有十几米,高度和宽度却不过两三米,再看看四周墙壁的材质都是有玻璃钢铸造的……
沈蓝歌想了想,蓦地有了答案:“我知道了,我们应该是在冷藏车上,这里显然是冷藏车的车厢。”
凤南浔:还有几分小聪明。
他学着她,也敷衍的说道:“你也很厉害呢。”
“你才知道吗?”
沈蓝歌丝毫不谦虚,但随之又语气低落:“这种鬼地方,还怎么逃?”
她环顾又环顾,将车厢内的角角落落都看仔细看了又看,根本就找不吵可逃脱的出口,钢板制造的车厢门,想踹开也是很相当不实际,别门没踹开,把自己两条腿踹骨折了。
“看来只能这么着了。”
她思忖一番,决定按响车厢内的警报器。
虽然这样会被抓他们的人知道他们已经醒来,但直接来打一场,总比活活冻死在这里的好。
然而,警报器响了很久,车厢外并无丝毫的动静。
难不成抓他们的人现在不在外面?
由于手机被对方拿走了,连报警求救都做不了,沈蓝歌无奈:看来,只能等对方出现了。
可是……
她看了下车厢内感应器上显示的温度,—18℃!这是什么概念,常时间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是很容易将活人冻死,将死人冻成冰块的。
重要的是,在车厢内根本无法调节温度和关闭制冷功能。
沈蓝歌想着,就算暂时没法子逃出去,怎么着也要挨到抓他们的人过来。
她一边搓着自己冻得渐渐有些不灵活的双臂,一边走到凤南浔面前说道:“你不能就这样站着不动,来,跟我一样动起来。”
说着,她做起原地跑步的动作。
跑了几步,见凤南浔没有动静,因为心情本就烦躁,语气中带着些许恼意开口:“你是脑子被冻住了吗?我让你动起来,能不能有一点反应?”
回应她的是凤南浔一个略带幽怨的眼神,但凤眸透澈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