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苍穹被染上深深墨色,月黑风高,今日的夜竟连一颗明星都没有,银白的月色被几片黑云缭绕,掩盖了本该倾洒下的月光。夜风中透着一丝诡异之色。
夜色中,有人称着夜黑潜入了几座算得上庄严的府门,高高的府门上挂着的门匾有的写着“尚书府”,有的写着“侍郎院”可无一不同皆是朝中官员的府邸。
没过多久,本是寂静的府苑传来声响,灯火骤亮,几个慌忙的的声音响起,哆哆嗦嗦的大吼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府中遭贼了!”
一时间,府中所有人都从梦中惊醒过来,礼部尚书猛的起身合衣,出门一看只见小厮慌里慌张的扑倒跟前,道:“老爷,府中遭贼了!丢了许多银两与贵重的饰物!”
“怎如此!贼子竟如此猖獗!”
礼部尚书先是一惊,随后怒火攻心,从未想过皇城的小贼竟有一日敢冲进着尚书府行鸡鸣狗盗之事。
话毕,他重重一拂袖心中与那贼子较上劲,怒不可遏的吩咐下去:“都别睡了!给我好好查查府中还丢了些什么,定完将那贼人缉拿归案!”
此言一出,整个尚书都忙了起来,染起的灯火照亮了一小方天地。
与此同时,宁静的叶府也被打破寂静。只见淑儿护着一盏烛火照亮前方的路冲到主子的屋门前,毫不顾忌夜色深深,将门敲的“砰砰”响。
“将军!夫人!不好了,府中进贼了!你们快起来瞧瞧吧!”
她吼声极大,可床榻上的叶渊凤与暮雁瑤却是缓缓睁开眼,全然没有被惊醒的模样,黑暗中默契的对视一眼,才徐徐起身,合衣开门。
“出了什么事!”
暮雁瑤将门打开,故作睡眼朦胧,身上随意的披了件单薄的衣料,叶渊凤紧随其后,见暮雁瑤穿的少了,心中怕她受寒,手中拿着一件外袍走到暮雁瑤身后为她披上,随后将她搂在怀中随后转头看向淑儿。
“进贼了!我方才起夜发现府中丢了好些东西,贵重的有,平常之物也有!”
淑儿眼中满是慌张,着急忙慌的禀告着,手上的烛火在夜风中忽闪。
话毕,暮雁瑤与叶渊凤脸色巨变,似是爬上一阵恼火。叶渊凤猛的皱起眉头,眼中写满了不耐。
“这宅子里的下人少,又不似从前将军府有多人看守,竟遭到贼子觊觎!”暮雁瑤冷冷一瞥眼,似还要说甚却被叶渊凤开口打断。
“我到要看看是谁敢来我叶家偷盗!”随后,他转头看向淑儿,正经道:“唤唐风起来,带一队人马在城中给我寻!势必给我找到那贼!”
话毕,他拉着暮雁瑤回屋更衣,今晚怕是不能睡了。可就在转身的那瞬间,两人的眼中精光乍现,缓缓在黑暗中隐去了光芒。
“你继续休息,下面的事我来。”
进屋后叶渊凤拉着暮雁瑤坐在床沿上,伸手扶了扶她眼下的乌青,心疼了。
“我陪你吧!”
“听话。”叶渊凤摇了摇头,让暮雁瑤乖乖躺下,想了想戏谑道:“乖乖睡下,若是日后这眼下的乌青消不去为夫可是会嫌弃的。”
话毕,两人噗嗤一笑,暮雁瑤乖乖的闭上的眼,叶渊凤见状为她拉了拉身上的锦被才快步离去。
第二日一早,早朝时间将至,叶渊凤缓缓从马车中越下,向大殿的方向不紧不慢的行去,此事周围亦有许多官员迈着步子向大殿走着,其中便包括礼部尚书。
叶渊凤远远便见礼部尚书,随后不懂声色快步跟上,来到他身边瞧了瞧他眼下的乌青,一边走一边张口关切道:“尚书大人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之差可是昨夜为休息好?”
礼部尚书向来为人和善从不无人为难,心中虽因“叛臣”的身份对叶渊凤心有芥蒂,但却也不会落井下石,刻意排挤。听了叶渊凤话,长叹一声摆了摆手。
“莫要再提,昨夜我府中遭贼,查了一夜愣是一无所获!气煞人也!”
“贼!”叶渊凤惊呼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礼部尚书,续道:“昨夜我家小宅亦进了贼人!那人倒是厉害我带人在城中寻了许久也不见踪迹,莫不是进了我宅院后又是尚书大人家!真是猖獗至极!”
叶渊凤愤恨的用手一捶掌心,话语间咬牙切齿,似是恨透了那偷盗之人。礼部尚书见有人同病相怜一时心中与叶渊凤亲近了几分,想了想放倒还出口安慰:“今日城中盗贼猖狂,想必是贼人见连镇国玉龙都有人觊觎,一时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语落,两人已踏进了大殿,殿中之人已差不多了,众人安静的寻了自己的位置噤了声等着北越帝上朝。
“皇上驾到——”
少顷,随着太监的一声通报,北越帝着一身庄重的朝服出现,不紧不慢的来到龙椅前稳稳的坐下,抬眼扫视着眼前百官,居高临下。
如今朝中最重要之事自然是镇国玉龙一事,一阵宁静后,北越帝用眼在百官中找到北易,冷冷的凝视着他问道:“镇国玉龙一事可有进展了!”
北易闻言,缓缓从百官中走出,二话不说跪下请罪,道:“儿臣无能,此事还未能有进展。”话毕,他将头深深的低下,似是不敢抬眼去看北越帝。
“啪!”
用在装玉印的木匣狠狠的砸在北易身上,额中他额角瞬间肿起一块红痕,北越帝恶狠狠的瞪着北易,大骂:“无能!”
北易听罢暗暗在广袖下攥紧了拳,脸上却显得越发恭谦,叶渊凤在一旁看着心中不忍却不能上前多言。
就在这时,北旌不紧不慢的从百官中行至北易身上,伸手拾起地上木匣,恭敬的用双手奉了上去,随后看了看高位上的北越帝,道:“皇兄息怒,此事难查也怪不得五皇子找不到。”
听罢,众人皆看向北旌,一时间大殿上各怀鬼胎,北越帝不喜北易在殿上对其打骂是常有的事,从前北旌见怪不怪,亦不会出口参与,怎么今日倒跳出来为北易开脱。
“那你说该如何?”北越帝睨了一眼北旌,一挥袖子忍下了脾气,等着北旌说话。
只见北旌立在原地似是细细的思索一番,随后抬头道:“臣不曾进过藏宝楼查探不敢妄下断语,不如先请皇兄与众官员一同去楼中一起查勘一番如何?到时人多就算蛛丝马迹也难逃众官的双眼啊!”
他抬手作揖,语气亦是谨慎十足似是思索许久才想出的这么一个谏言。一时间,众人皆望向北旌,猜不透他到底在想甚,唯有叶渊凤与北易对北旌心中之事有数至极。
良久,北越的眼神微妙起来,似一只老狐狸,盯着北旌沉默良久,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都在等北越帝发话。北旌立在原地心中微微有些发紧,毕竟成败也许就在北越帝的这一句话。
“罢了,这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终于,北越帝松了口。话毕北旌心中一喜,却不露声色,只一瞥叶渊凤,眼中的诡异稍纵即逝。
于是乎,一众官员跟着北越帝齐齐从大殿行到藏宝楼,声势浩大。进入楼内众人都仔细的开始查探,唯恐自己表现的随意惹来北越帝不快。
少顷,北旌走到原本存放镇国玉龙的屋中,假意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最后瞧准了贡台,缓缓蹲下眼中闪过一丝阴险,脸上一闪而过的冷笑无人可见。
最后他掀开了贡台,从贡台下掏出一个连小物,故作惊讶从地上腾的跃起。
“叶将军!你你最好好生解释解释必物为何会出现在这贡台之下!”
一句话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注意,他冲到北越帝面前双手呈上自己“寻”之物——那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