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雨星从袖带里拿出一个荷包,打开绳子,将荷包往天上一抛,众人抬眼,除了看见荷包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之外,什么都没有看到。
黑衣人冲上前和三名楼卫厮杀在一起,十几个人围攻三人,优劣一目了然。
突然被人从后面一击,恭雨星瞬间就没了知觉。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头疼得厉害,眼前更是一片漆黑,眼睛被蒙着,手脚被捆着,动弹不得。
她支着耳朵听了一阵周围的环境,除了风声还有虫鸣和蛙叫声,这该是在野外。
她又动了动,挪了挪身子,屋子里周围没有任何回应,似乎没其他人。
既来之则安之,在陌生的环境之中,浮躁是一大禁忌,善于观察、巧于应对,才是该有的作为。
手腕被绑着,手指却努力往右手戒指探去,食指上那碧玉的戒指上,里面藏着一个纤薄的小小刀片,锋利无比,能近距离割断人的喉咙。
时间过得似乎特别的慢,也不知过了多久,绳子终于有了些松动,就在双手快得到解放时,忽然,传出“吱”的一声门开了,她背着手往后缩了缩,往墙壁挪了挪。
一阵胭脂香气迎风飘来,是个女子,来人扯下她眼上的布条。
恭雨星缓缓睁眼,刺眼的光让眼睛难受,适应了好一阵儿才看清站在面前是谁。
墨色锦衣绣着牡丹,腰间红色的腰带甚是亮眼,外加拖地的红色斗篷将头一裹,露出精致的白皙小脸,斗篷跟腰带颜色相得益彰,妖娆大气不失妩媚的装扮,这女人非常会穿衣服。
“燕如锦?”恭雨星扯出笑容,说道:“燕老板,你这是何意?”她转头看了看四周,一间黄土墙老屋子,门关闭着看不见外面有没有守卫。
整间屋子什么都没有,地上铺着枯草,墙角乱七八糟躺着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她实在觉得莫名其妙:“你我除了生意上有些过结,平日里都未接触过,你抓我来干什么?就算生意上,那也是公平竞争,何必如此夸张的把我抓来呢?”
燕如锦缓缓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说:“你云歌楼一家小小的琴行,本姑娘自是没有放在眼里,可你却一连开了好几家,呵呵,你倒是好手段。”
“生意被你抢去也就罢了,没想到一向冷漠的南宫王爷也对你另眼相看,他要离开南江,拒绝了我为他践行的提议,却是跟你在一处,星公子,你确实长得精致漂亮!”
不是吧,这是南宫闵惹来的桃花债?这个女人怕是倾慕南宫闵已久,就算明知南宫闵喜欢男色也没放弃。
恭雨星不太明白这些男女之间的爱恨情仇,有点儿尴尬,咳了一声:“燕老板,我可是个正常的男子,从小就只喜欢美丽动人的温柔女子,至于南宫王爷,我真是一丁点儿的兴趣都没有,还请你放宽心就是。”
燕如锦冷笑一声:“你来我南江城开了第一家琴行,如今又开了酒楼。听说在全国现在都有了你的产业,有人叫你恭老板,有人叫你星公子,可我却查不到一丁点儿你的背景,你究竟是何来头?背后之人又是谁?”
恭雨星顿了顿,面露难色又纠结又为难地道:“我没什么来头就一本份的小生意人,赚点儿小钱过日子而已,燕老板何必为难我?”
燕如锦站起身,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她的话真假,半天开口:“最近,南江城里发生了不少事情,官府查了近一年里来南江城居住的人,偏偏就你恭老板的底细神秘无比,什么都查不到。恭老板,你可知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反而让你的身份更加可疑?”
恭雨星耸耸肩,一副无辜的表情。
“恭老板,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只好先委屈你这儿多呆些个日子,哪天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谈吧。”说完,燕如锦转身准确去开门。
“等等,燕老板。”恭雨星开口叫道。
不能让她走,什么信息都没探出,自己这趟罪就白受了。
燕如锦站在门口,转过身来看着她道:“你想好要说了吗?”
“呵呵,我就是好奇心作祟,跟燕老板询个价而已,毕竟飞书门在江湖上神秘的紧,好些人拿着银子都找不到他们的组织所在,更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动的。所以我想问下,请飞书门的人办事,得花了多少银子?杀人是个什么价?绑架我又是什么价?”
燕如锦微眯着眼睛看了她良久,慢慢眼里弥漫着杀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恭雨星又是呵呵一笑:“燕老板刚才说,最近我们南江城里不安稳,确实如此,本公子就遇到过两次飞书门的人,他们身手了得,更是杀人不眨眼;所以我想是时候跟你交流交流下,飞书门在南江城做的事情了,说不定我知道的信息,能帮官府查出什么线索来。”
燕如锦垂下眼睑,慢慢地走过来:“你都知道些什么?”
“年初时,我琴行的琴师跟人私奔,后来在长京码头的船上找到,当时燕老板你也在场,而后不久,飞书门派出杀手杀了陈老板的那位琴师,唉,那女琴师死得可真惨啊,”恭雨星想起那样子,就摇了摇头:“燕老板,你说我身份可疑,无证无据的就将我绑架了来。而此次,执行绑架的也是飞书门的杀手,而此刻你的出现更是说明你就是绑架我的主谋,呵呵,看来燕老板和飞书门的关系才是不一般呀。”
“飞书门的人在南江城里如此嚣张跋扈,官府却迟迟查不到,除非……”
“除非什么?”燕如锦有种全身赤裸一般的错觉,她讨厌有这样透视人心的眼睛。
恭雨星目光坚定地看着燕如锦,厉声喝道:“除非飞书门与燕老板以及官府,本就是同伙,而让这南江城不得安宁的人就是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