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也听到了动静,他眼底神色深沉。
在他看来,楼婉君此女虽然有些运气,但是背景不够,完全就是野路子出生。
而主子这样优秀又强大的男人,应该拥有更好的。
至于楼婉君她存在的价值,就应该是为了成为救主子的那剂良药。
“把这个送去姬府。”
他随后拿出一根约莫只有小指粗的传信筒,往里面塞了纸条后,递给自己身边的亲信。
亲信没有犹豫,带着传信筒就出去了,容止也立即去了楚北陌的院子。
但是那亲信没想到的是,他刚出府门就遇到了戴着面具的博言。
“容止这么晚还让你给什么人传信呢?”
博言声音冷冷的,那亲信拔腿就想要逃走。
但他哪里能够快得过博言的长剑?
那亲信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当场被博言斩断咽喉,登时就毙命了。
博言透着面具,目光冰冷地扫了一眼那亲信,从他身上搜走那只传信筒。
“料理了。”淡淡地吩咐了一声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黑衣侍卫。
“慢点慢点!老子我特么自己有腿!”
博言刚进府中,就听见了南弦怒吼咆哮的声音,景川一脸冷漠,完全无视南弦的咆哮。
“再慢点等夫人没了性命,你就该慢点去见阎王了。”
他凉凉地提醒南弦。
南弦脸色一阵凝滞,眼底掠过愤怒,听到“夫人”二字,他就忍不住跳脚。
当初他养在孤影峰山脚下的海兽,居然就这么没了!
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捕捉到的,结果就这么没了!
“主子……”
“赶紧救人!”
南弦气哼哼地刚进屋,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北陌一把揪到了床榻跟前,“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
南弦双膝发疼,可是见到楚北陌这副几乎要吃人的模样时,心头一阵发颤,二话不说,连忙给楼婉君把脉。
他在药术上的颇有造诣,尤其是毒术上,而楚北陌的身体情况也一直都是他料理的。
所以对于楼婉君的情况,他只是稍做诊断后就放手了。
“真血几乎耗尽,难怪会这样了,我之前就说过了,不能乱来……”
南弦放下手,苦口婆心又无可奈何地叹息。
这种情况他之前就有提醒过主子的,说着他目光极为复杂又无奈地看着楚北陌:“虽然主子你血气方刚,这么多年一直都洁身自好,有点沉不住气,属下也能理解。但是这后果属下之前就说过了……”
“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恢复过来?”
楚北陌没工夫理会他这一大堆的废话,猩红着眼眸一把揪住了南弦的领子追问。
南弦从未见过他这样,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喂点滋补的东西,让她好好休息几日就能恢复了,也幸好没伤到她的源府。”
他也没想到自家主子会这么乱来,这是在要了这女子的性命啊。
听见南弦这样说,楚北陌那浑身的戾气才逐渐减弱,看着楼婉君的担忧目光才渐渐平和下来。
“需要什么滋补的补品,你来照料。”
他稍稍恢复心神,宽厚的大掌紧紧地握着楼婉君的纤,沉声吩咐道。
南弦愣了愣,心底有些郁闷。
他除了照料过主子,别人都没命享受这样的待遇的。
“是。”
但是见到楚北陌这一身的煞气时,他是不敢忤逆的。
南弦从源戒里取出一枚丹药塞进了楼婉君的嘴里,这才匆匆去库房挑选药草炼制丹药。
楚北陌站在床榻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楼婉君,随后从储物法宝中拿出了那枚五彩鹿晶。
“主子,不可!”
容止见到他要动用这枚鹿晶时,几乎是下意识就要阻止他。
楚北陌俊美的脸庞神色冰冷,深邃的凤眸冷冷地斜睨他:“不可?”
他的声音危险地上挑,让人不寒而栗。
容止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才发现博言、景川和梓安三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本座的东西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嗯?”
男人浑身散发出冷酷强势的气息,语调愈发危险。
倏然,他抬掌朝容止抓了过去!
容止大惊,但来不及反抗,楚北陌的手虽然没有触摸到他的脖子,可容止却是被死死地扼住了咽喉。
“既然你如此听她的话,本座不妨成全你。”
楚北陌冷声,抬手就将他扔了出去。
随后转眸专注地看着榻上的楼婉君,灌注源力进这五彩鹿晶中。
这五彩鹿晶极其罕见,乃是极为珍稀的宝物,源力十分充沛,并且含有特殊能量。
鹿晶被源力分解,化作五彩源力没入楼婉君的身体,随着鹿晶的消耗,她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
这鹿晶虽然是珍贵之物,但是对于如此大量损失真血的楼婉君而言,这些能量还远远不够。
一枚五彩鹿晶耗尽,少女仍旧紧闭着眼睛,只是面色红润了几分。
这要是一般人消耗这鹿晶的话,起码都能上一个台阶,而这一整枚都用上了,楼婉君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但她的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楚北陌惊慌失措的心也才落地,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吻了一下,动手给她盖好被子。
他抬手在房中打了禁制,仍旧不穿鞋子,披散着长发走了出去。
“东西呢?”他目光看向博言。
博言没有犹豫,把那只传信筒递给了他。
景川和梓安两人默默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而院子里容止被伤得不轻。
堂堂诸天级强者,竟都抵不过主子一个抬手。
楚北陌神色冷漠地看完传信筒里的内容,踩着院子里的积雪走到了容止的跟前。
垂眸居高临下地冷视他,声音低沉而冰冷:“你很忠心,如此为本座着想。”
容止的脸上血色全无,但仍旧执拗地说道:“属下、属下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主子,她虽优秀,但配不上主子……”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楚北陌俯身掐住了脖子。
“配不上?”男人冷声,语调中透着难以言喻的危险,凤眸中神色冰冷得可怕。
“本座的女人,只要本座认可,就配得上。本座不认可,连蝼蚁都算不上。既是如此,本座不介意送你去服侍她。”
楚北陌冷冷地说道,直接掐着容止的脖子离开院子,朝姬府掠去。
“容止他……”
院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声,梓安看着地上的几滴鲜血,喃喃地说了几个字,但又没说完,脸上神色极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