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韶华本来就觉得心里面难受的紧,言凝筱这一番话更是让她心慌的难受,就像是心里面的心思被人猜透了一样,一双眼睛都不敢和面前人对视。
“大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平日里来虽然和四妹妹走得比较近一些,可是到底也是萍水相逢,点头之交,比不上和大姐姐亲厚的。”
言凝筱伸手打断她语无伦次的叙述,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睛里闪过一抹亲和与无奈。
“我就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定然也是让你害怕的,这波特地过来看看你,这不,瞧你都被吓成什么样子了。”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心疼,可是实际上给人的感觉却是略微带着些许的讥诮。
言韶华不由自主的冷了一张脸,嘴角勾勒出来的笑容也越发维持不住了。
可偏生她说的话也在理,自己竟然说不出来一句反驳的话来。
一口气就这么哽,在喉咙里面上不去下不来,把她憋的难受,一张脸青青紫紫,看起来别提有多么的好看了。
言凝筱见她这副样子,心里面舒服得紧,可是面上却是不显分毫,更不愿意放过这么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妹妹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因为被昨天的事情吓坏了,唉,都怪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事情的,昨天是妹妹那股子狠劲就连爹爹都被吓到了,更何况是你这个不出闺门的小女子呢?”
言韶华想要转移一个话题,可是言凝筱偏偏不让。
一言一语专挑人心里最难受的地方,旁边的两个小丫鬟都被她给逗笑了。
“呀,都说了不应该跟你说这些话的,我怎么又提起这些东西了,哎,我这张嘴还真是该打。”
言韶华一张脸变得越发的难看了起来,已经隐隐的有了想要动怒的意思。
言凝筱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自然也知道这个话题也是时候该打断了。
在她发怒之前生生的把这一个话题给掐断,让言韶华一口气卡在喉咙里面上不去下不来,别提有多么的难受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妹妹自己还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言凝筱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扶着丫鬟的手站了起来,随即微微的蹙起眉头,状是有些不解。
“只不过有句话我倒是觉得挺奇怪的,四妹妹临走之前曾经跟我说这个主意是别人给她出的,她怨恨死那个人了,可是却并没有跟我说是谁,这还真是真真奇怪了些。”
言韶华本来心生怨气,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是硬生生的煞白了一张脸,眼睛瞪得大大的。
言如玉该不会发现是自己特意引导她来说这些话的吧?
完了完了,到时候她会不会记挂自己?
心里面一慌就连言凝筱那眼睛里面的一抹含笑之一都没有看见,就这么硬生生的硬着头皮把她给送了出去。
看着她们主仆几人的身影离开了自己的院子,言韶华连一刻钟也不敢多待,风风火火的带着丫鬟往自己姨娘的院子里面跑了过去。
“娘,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呀?你说那个贱丫头该不会真的想要报复我们吧?”
言凝筱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确实是打击到她了,一张脸到现在都是煞白煞白的,看起来疑似血色也无。
张如夕听到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面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随即紧紧的皱起来自己的眉头,目光之中也带着些许的凝重。
看着这丫头在自己的面前走来走去,一副心中不安的样子,忍不住的出声呵斥道。
“冷静一点,瞧瞧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就算是她知道了,这件事情是你所做的那又如何?你又没有亲手教她怎么做!”
张如夕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言凝筱一眼,对于她的举动表示非常的不满意,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上去极为的不满。
言韶华听到她的教训之后,这才微微的放下了一颗心,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面,可是一双手还是紧紧的扣在一起,眼泪几乎快要露出来了。
“可是娘我就是害怕呀,那丫头做什么事情都是风风火火的,万一报复到我们身上该怎么办?她现在已经毁了,我不能任由她再毁了我。”
张如夕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看着她这么一副垂泪的样子,心里面到底是不忍。
不管她再蠢,那也是自己的女儿,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见她受了这样的委屈,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手指攥着自己的帕子,眼珠子微微的动了一下,随即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轻轻地拍了拍自家女儿的手。
“行了行了,这件事情你就不需要再考虑再多了,所有的事情让我来做,既然这个丫头让你心里面这么不舒服,那就把她给除了就是。”
言韶华也被吓了一跳,一没有想到张如夕的做法竟然是这么的狠戾,可是一想到这个丫头给自己带来的威胁,心里面却是隐隐的生出一种兴奋来。
言如玉在府上的地位向来都是非常低下的,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爹爹和府里面的人自然不可能对她多做关注。
现如今她让自己这么的心生不安,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算是没有了她的一条性命,那又能如何?
那丫头丑陋成这个样子,虽然不可能给家里面带来任何的利益。
就算是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庄子里面,估摸着众人也只能当做他是心生忧郁,不小心暴毙了,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睫毛上还沾染着些许的眼泪,整个人看上去竟然有一种异常娇媚的感觉。
张如夕满意的打量了一下自家女儿的容貌,眼睛里面隐隐的生出一抹自豪。
她这个女儿虽然性子蠢笨了一些,可是容貌确实不错的,以后定然能够被高门大户的人看到,哪怕是作为皇家妾也比那些人来的更加高尚一些。
到时候她若是入了皇家的眼,这正室她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