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
朝华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扶起天杳,急切道,“快,找杯盐水来!”
“要盐水干什么,这得赶紧送医啊!”
艾雯说着,拿起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却被朝华一把夺下,目光阴狠的瞪着她,警告一声,“你敢拨试试!”
闻声,艾雯一怔,有些无法理解。一时间,所有人都茫然的看着朝华,觉得他现在尤其的反常,却也没想太多,反倒是一旁的袁倩,似乎惊觉了什么,有些恐惧的低头看向脚边躺着的天杳。
“我姐夫的医院离这不远,我送她去吧。”袁倩的丈夫看不过去,主动提出帮忙,话音刚落,袁倩连忙拽了拽他,“你忘了,姐夫的医院主治儿科,杳杳送过去了,未必能治。”
如果说在场的人有谁最了解朝华,那必定是袁倩。也正因为了解,所以袁倩可以把朝华玩弄于股掌之间,却让他无可奈何。也正因为太了解,所以她决定结婚了,就立马从公司辞职,做好了跟他再无来往的打算。
门外,在走廊上徘徊的墨白,忽然觉得一阵心慌,忙找借口推门进来看看,还没等他开口,就一眼看到了地上面色惨白,被朝华抱在怀里瑟瑟发抖的天杳,连忙冲上,单膝跪地,小心的拉过天杳,护在身前,询问道,“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众人沉默不语,只有艾雯向他解释,“她吃了蛋糕之后,忽然就变成这样了,快送她去医院!”
不等她说完,墨白已然察觉到是什么事情了,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朝华,小心翼翼的把天杳抱起来,“我送她去医院,但需要你们有人跟我一道去,毕竟万一之后出点什么事,我可说不清楚。”
“我去,我是她上司。”艾雯说着,就拽过沙发上的小包,跟上墨白,墨白皱皱眉头,看向朝华,“我觉得来个能担事儿的,可能会比较合适。”
一听这服务员怀疑自己不能担事儿,艾雯就气得不打一处来,恼火的开口反驳,“公司里多少单子得我签字的,你说我能不能担事儿?”
说话间,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墨白意外的眨眨眼,他知道艾雯和天杳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善,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在意天杳,不过,这事儿,天杳应该不想让她知道内情。他无辜的眨眨眼,“这位女士,我并不怀疑你的能力,但你究竟喝了多少酒?您这个状态去医院,不合适吧……”
一时间,艾雯被怼的无话可说。
旁边的朝华微微眯起眼睛,探究得打量起墨白,略作思索之后,轻声道,“我去吧,杳杳一直叫我一声哥,她出事,我不能不管。”
说罢,也不管艾雯同意不同意,推着墨白出了门。
因为朝华喝了酒,车是由墨白来开的。他坐在后座,怀里抱着天杳,感受着她逐渐微弱的呼吸。为了隐藏一些事情,墨白特地绕了远路,带他们来了杜医生的医院。
夜色已深。医院里寂静无声,显得有些空荡,冷森。
值班的小护士趴在桌上,已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墨白也不跟小护士打招呼,径自抱着天杳直奔杜医生的办公室。
杜医生正抱着一本心理学杂志,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每天要对各种人答疑解惑,也是身心俱疲。
正浅浅入睡,办公室的门忽然“咣当”一声被撞了开来,他惊的顿时从沙发上跳下来,神经衰弱的看向门口。直到模糊不清的视线逐渐聚焦,发现来人是墨白,才松了口气。
“大晚上的,你这是干嘛?会吓死人的,知道吗?”杜医生指责道。
墨白也无心跟他争论,打不上前,把天杳放在沙发上,严肃道,“杳杳可能吃错东西了,你快想想办法。”
“我靠!你不早说!”杜医生连忙上去给天杳诊断。
朝华缓步跟来门口,冷眼看着屋里的人忙活,悠悠地抬眼看向门边精神科的牌子,眼中的神情越发冷森。
“你,你究竟给杳杳吃了什么?”杜医生忽然惊惶的跌坐在地上,有些难以置信,“她已经……”
闻言,墨白连忙上前伸手探向天杳的脖子,目光骤然一变,显然也难以置信,“这不可能,以她的体质,不该……”
朝华听着两人的对话,目光逐渐变得阴森,锐利,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把水果刀,缓步走近墨白和杜医生,趁着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天杳身上,高高抬起水果刀,迅猛地挥了下去。
天杳朦胧间听到有人给她下了死亡诊断,挣扎着想要睁开眼问一问究竟怎么回事,结果眼睛只是微微张开了缝隙,隐约察觉到危险来临,她凭意识猛地起身,推开墨白。
“小心!”
天杳把墨白扑倒在地,压在身下,还不等墨白和杜医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杜医生就见到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嗖的一下从他身边挥过,猛地插在了沙发上。
由于刚进这行,就被教育会常年与危险相伴,并为了保命硬生生把自己一个文弱宅男,练成了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高手。
因此,杜医生在意识到危险的一瞬间,几乎本能就做出了反应,一个擒拿手夺下了朝华的水果刀。顺势卸了朝华的肩膀。
“你疯了?!”杜医生显然还在状况外,不明白为啥忽然有人要害他们。
朝华却诡异的笑起来,张狂道,“你们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能让你们去揭发我!谁都别想毁了我!因为在那之前,我会先毁了你们!”
说着,朝华晃荡着脱臼了的右臂,左手随手抓过桌上的烟缸,毫无章法的乱挥着砸人。
一时间,桌椅被撞翻的声音,玻璃被砸碎的声音,朝华诡异阴森的威胁声在走廊中回荡着。
紧接着,伴随一记响亮的巴掌声传来,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屋里的三个男人都错愕地盯着天杳,尤其是朝华,捂着脸上的红巴掌印,茫然又无辜,“杳杳?你打我干什么?”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