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颗糖,他欲言又止。“能给我吃一个吗?”我好久没吃过糖了。
“不成,这、这是一套。”
“这多少颗,吃一颗怎么了?”我调侃道。
“嘿,你别这样!”他有点恼火了,过来抢。争夺中,我捏碎了糖,他竟火山爆发,吼出来:“你搞什么!”应该是惊慌被我发现而恼怒的吧。
手上残留了些糖果粒,是白色的。我打量着这些东西,用力再捏,竟都成了粉末。“五百块就买这?这真是糖吗?”我想起**,狐疑起来。
则刚还气恼着,未答话,独自收理着东西。“看起来……”我与他对上眼,他出奇的冷静,我幽幽道出:“像**。”
他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终于说了实话,“是。”
“呃?真是?”我没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毒品,不由惊疑,而他也一副不想再辩驳的样子,让我震惊。
“为什么?你不知道吸毒是犯法的吗?”轮到我不冷静了,我拍桌站起,顾不上周遭是否有人。
“知道啊。”“那为什么还吸?难道它真就那么好吃?”我愤怒道。
“你不懂的。”他站起来,垂着头,语气里有倦意,这让我更耐不住性子,“你怎么能吸毒!”赵泷要是知道了,还不知会把则刚怎么样呢。
“我知道这不能吸,可当初他们骗我吸得时候我怎么会知道那是毒品!”他有些激动。
“难道是你上瘾了,才知道这是毒品的吗?”我不知道我该以怎样的表情来对待。
“我已瘾上了,怎么戒?去戒毒所?去那里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他悲愤的瞪大眼与我对视。
“吸毒会吸死的!我相信你应该会比我更清楚的。”我曾见过有人毒瘾上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样子,让旁人都痛苦,则刚入了南帮,南帮中有规定不准吸毒的,要是被泷他们知道了,恐怕则刚会更没面子。
“我不能去戒毒所。”他笑的我心疼,“我已经戒不了了。”
“鲍伟要是知道你吸粉了他会怎样个表情?”鲍伟说过,他最讨厌这些吸毒的人,他对那些毒贩子都毫不手软,可要是他知道他自个儿兄弟就一个瘾君子,他是否要疯掉?
则刚握紧拳,手背上青色的筋络十分明显的凸出来。“你会把今天的事告诉他们吗?”
一时间,我想了N种回答方法,想想无论如何回答,都有造假的成分,干脆道:“你戒了吧。”
沉默。我一直盯着则刚,看他反应。他面目有些狰狞,“你会告诉他们的对不对?对不对?”他站起身,似使劲克制着某种情绪,他有些不能把握自己,笑容没了不说,愤怒着忧虑着,却不能爆发,只能憋着发问,重复地问一句已经有了很明确答案的问题:“你会不会告诉他们?”
我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情绪的深层根源就在我,没意识到他现在敏感至极。我犹豫了下,下意识的站起来,仍把考虑了良久的话吐了出来。“让他们帮你戒毒不更好吗?”我想我们是兄弟,不是隔了墙的人,我想不到此时的则刚心里真正所想,
“你会告诉他们的,你的意思就是这样对不对?你想得太简单的吧?你知道姜熙吗?我们都好久不曾见过了……你知道他为什么好久没出现了吗?他被赵泷以帮规处置了,然后逐出帮……不就是吸了毒,犯了毒瘾吗?然后我就去找小姜,他不见了,偌大地儿就硬是单单没他人影……”则刚情绪十分不稳,悲痛中拽住,我双肩猛摇,似乎想让我现实点。
我一手挣他,一手插入裤袋,握住刀柄,安慰道:“泷不是这样的人,你清醒点。”我的肩被晃得好疼。
“是你该清醒了,就你和伟不知道帮里发生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惨寰人道的事,有多少跟我们曾经患难与共的兄弟被赵泷一个又一个的下计整死……你、你他妈又懂个什么!”他怒吼着,咆哮着,愤怒果然不该被压抑,他说着,受伤力气加重,把我逼向死角。
我握着匕首的手出了汗,我不知道现在拿出来会不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正疑惑着是否强行劝止他时,他突然一滞,诡异的镇定了一下。“是了。”则刚掏出盒子,抓出数个‘糖果’,脸上红的发紫。我咬牙,横心抽出刀,谁料他反应还这么迅速,抓住我手腕,庞大的身子逼的我坐下,椅子在我身后,我退也无处可退,唯有坐下。
“你干什么?则刚,你清醒点……”我的匕首被他扔了出去,我心慌意乱,喘着气急道。
“你也吃吧,把这、这都吃掉……”他竟大力捏碎了他们,一把**,“我喂你吃吧,第一次感觉不咋地,第二次就好了……”他完全是神志不清了嘛,我恐惧着,“则刚,则刚你别乱来,则刚你他妈给老子清醒点,你他妈别……”那一爪的粉被强喂进口里,他一手指拇指扣住我两腮,我牙齿要不上,**竟就趁此机多数进了口中,还有些散在脸上,被我洗了少数入鼻中,那滋味可真难受。
“你疯了!”我哼哼,妈的,被他占了机会。一句话出,**喷了许多出来,我要再说什么,他扣住我腮的手强行逼我仰头,欲再喂,我可要疯了,我气都快喘不过来了,现在不拼命再待何时!我双手拽拉他控制我头部的手,一腿提起。他用肘压住我,我先写气塞,呼吸道估计进了些粉,我呛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这该死的!
想叫“救命”,哼出来的声音却坚持不了几秒,感觉喉咙被塞满了粉,想吞口唾液也没机会,一口气憋的我头晕目眩起来。妈的,早该动手的!
被压制的除了咳嗽流泪外我什么都干不了,我使劲侧过头咳嗽,而腮痛的近麻木。在我被折腾的快顺从下来向他投降时,门被撞开,模糊的视线中,看清几个人影中的一个,是胡文。
他们合力拉开则刚,我未及欣喜,得到自由后第一个反应是就是倚桌干呕,咳得喉咙都快破。口中漱了好几杯水,可还是觉得有粉在里面,太难受了。
则刚虽然身材魁梧,但在胡文三人的齐力下还是被擒住。眼角扫见他被他们三人教训,我心中虽有不忍,但那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和恶心的一直呕吐不出来的感觉折磨的我已筋疲力尽,知道看到周映进了门来,我才浑浑噩噩的放下心来。
“寺,别杀则刚……”我醒后看见寺后的第一句话,像是早看到了结局。
他手上动作滞了一瞬,复又笑道:“你睡糊涂了吧,什么杀不杀的。”
“可是……”我看到则刚自门外走进,招呼道:“出去玩吧,好不容易一个假打算睡过去吗?”
我疑惑着,那难道是一个梦?我又隐隐约约地忘记了,只记得零零碎碎的,白天变成黑夜,我跟着则刚走在少有人车往来的道上,他在前面走着,突然回过头,与我说些什么,我正待跟着他去,一只手扯住我衣服——
“寺!”我睁大眼,突然醒过来,刚才是梦。
“干嘛?你没睡着吗?”黄寺整了整我的衣领,“吓我一跳啊你。”
“啊嗯,我做梦了。”我擦擦额头,额上无汗,看来是虚惊。
“看来不是什么好梦了欸,你总是在好梦里梦不到我。对了,你好点了没有?”寺捏捏我的脸,我气愤道:“你怎么跟映学坏了,老捏别人脸?”
他瞪我一眼,皱眉道:“谁叫你脸上捏了后才有红色,你脸上白的很吓人知不知道?”
一副关心人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