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这日子没法过了!“
“老大,你快给想想办法啊!“
李全环顾四周,众人却是早就到齐了,一个个心有戚戚焉点了点头。显然,这骚扰也把他们折磨的够呛!
“办法?有办法还等现在?“
李全愤愤的将茶盏往桌子上重重的一磕,咬牙切齿道。
“不睡了!我们睡不着,你们也甭想睡!”
国安用眼睛一亮,道。
“莫非,少帅是想夜袭?”
“对!”
李全恶狠狠的点了点头。
“凭什么只能他来骚扰我们,我们不能骚扰他呢?不好过,大家都不好过,看谁熬的过谁?”
“老大,一定要带上俺啊!”
郑衍德也是恶从胆边出!
“各营抽调一些精干的弟兄,用绳子从墙上爬下去,哥也给他放把火!”
郑衍德大喜。
“老大,你瞅好了!别的俺不敢说,可是论偷鸡摸狗,杀人放火,那可是俺弟兄们的拿手好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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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整个临朐也好像被折磨的有气无力。天空一朵云彩恰好遮住了月亮,整个大地便朦朦胧胧起来。
临朐北门的墙头之上,悉悉索索探出一个个黑乎乎的脑袋,他们贼头鼠脑的张望一阵后,扔下一段绳索,挨个溜了下去。
“大家轻点!”
郑衍德踩着轻轻的步子,慢慢的接近金军大营!
但是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实际上,受到骚扰的不止是李全等人,金兵自己也是疲惫不堪。因为他们实行是轮流制度,也就是把大营分成若干小块,每到一定的时辰就出动一批,自然整个大营里实际休息的时间已经减少。再加上那仅仅数里之外的动静,怎么不会影响到大营呢?
至少,很多金兵不约而同采取与李全等人相同的对策,那就是捂住耳朵。
至于,会不会偷袭,他们压根儿都没有想过?
如今匪人都被围的如同铁桶一般,还被骚扰的有气无力,如何能飞出来?
尽管仆散安贞一再强调不可忽视大营的防备,但大伙儿也就听听而已,谁也没当回事儿!
因此,郑衍德等人的行动异常顺利!
直到摸进大营里头,将睡梦之中的金兵捂住嘴巴的时候,他还尤自翻一个身,嘟囔道。
“别闹,困死了。让我多睡一会儿!”
知道郑衍德他们顺利的摸进马棚,放了一把火,受惊的马匹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四处乱撞,整个大营才炸了锅!
“敌袭!快救火啊!”
等到反应过来,想要揪住放火之人的时候,郑衍德等人早就溜了回去,得意大笑呢!
事实上,金军大帐行辕里,仆散安贞一直没有睡,他正借着灯光仔细的研究着城防。听到这一声骚乱,脸色就是一变。
“不好!”
待他平息了这一场骚乱,细细一点,脸色铁青。
至少有上百人被杀,还有很多大帐都被惊慌失措的马匹踩踏。许多马匹也趁夜逃走,只能等天亮之后,慢慢收拢。
他长叹一声。
“恐怕今夜大家都不能睡个好觉了啊!”
他说的没错,此后的几个时辰里,军事史上最奇怪的一幕出现了。
交战的双方仿佛事先约好似的,深更半夜都不睡觉,你来我往的,你刚刚出去大吼大叫,锣鼓震天,骚扰了对方一回。等人回到大营倒头大睡的时候,对方也用相同的招数回敬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