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痴如醉,似幻似真。
李全疯狂的吮吸着,好像那香甜的花蜜能略微缓解一下心头熊熊燃烧的烈火。
那是怎样的火焰啊!
有时候,李全觉着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火山口,胸膛热的厉害,恨不得扒下皮一般,眼睛更是通红,状若疯魔!
这是什么药?这么霸道?
干柴烈火?
嗯,下次一定要多备些!
总不能老是被人下药啊!
有时候,李全感觉到自己的在做梦。那皎洁的月光如纱帐,那头顶缓缓飘荡的花瓣,夹杂着一丝少女的体香,这不是做梦是什么?
他唯有埋头努力的嗅着这芬芳,如醇酒一般浓烈,又如清泉一般清冽。
但这一切又不像是梦,怀中还滑腻如鱼的娇躯又是那么的真实!他甚至听见一声微微痛楚的哼声,怀中的人儿紧皱颦眉,但随机舒展开来,使劲的摇晃。
有时候,李全感觉到自己位于暴风骤雨的大海,风起云涌,波浪滔天,颠簸起伏,唯有牢牢的抱住能抓到一切,唯有那里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一次又一次,怀中的人儿不知疲倦的的款动腰肢,李全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一处温暖的港湾,使劲的往里面钻。
终于,李全的怒火已经燃烧了火山,轰的一声巨响,火焰四射,喷薄而出。而同时,暴雨骤停,大海宁静,反射出碧洗如蓝天的深邃。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飘起了细雨,丝丝凉凉,滑落脸庞,如口有些微涩,那是少女的眼泪儿?
李全的心火这才稍减一些,头一歪,陷入沉沉的梦乡。
在梦中,他似乎听见了有人在深情的呼唤。
“全哥儿,如果有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好么?“
李全记得,好像自己坚定的点了点头。
风雨过后的海面格外的平静,有早起的海鸥呀呀的叫唤着,盘旋着。不知什么时候,一道金光从海的另一头发散开来,灿烂耀眼,几乎不能目视,李全难过的几乎要流下眼泪来!
…..
“这是哪儿?“
李全下意识的擦了擦眼睛,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又好像是在做梦。
早春的阳光是格外的温暖,透过头顶的树梢,斑驳的从李全的眼睛掠过。
李全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条山间小道,被数名亲卫抬着。路并不好走,或者根本都没有路,只是在树林杂草之中穿梭,耳边不时响起草叶擦擦的划响。原来自己置身于波涛汹涌的大海起伏,却是担架的颠簸。
“老大,你醒了!“
听见李全的响动,李全的眼前出现郑衍德的笑脸,似乎还挂着泪滴,身后好像还跟着几个矮小的身影。
李全一下子惊醒过来。
“停住!这就是在哪儿?“
李全焦急的呼唤,猛然起身坐了起来,紧逼着郑衍德的眼睛。
“老大,别怪俺!“
郑衍德一副认错的表情,头深深的低下,数着地上的蚂蚁。
“这是嫂子的意思。老郑实在是犟不过!“
李全一下子就全明白了,脸色变的煞白。
怪不得昨夜,杨妙真不知疲倦的索取,也不知道来了几回?
怪不得,她非得下药,不顾自己有伤,弄的自己昏昏睡去!
原来,这都是她早就盘思好的诡计,目的是让自己一个人先走。
果然,身后那两个小黑影是李全的小弟与小妹,还有几个忠实的家仆。
这里应该是那座山的背面,从郑衍德肩膀上的绳索可以看出,应该是从山顶的悬崖上涌绳子吊了下来的,而且颇为吃力,就是这么几个人都已经花费了大量的力气和时间,不然郑衍德等几个年轻的小伙胳膊手掌上不会有伤痕,不然也不止这么几个人下来了。
“嫂子说,这世上可以没有她,但绝对不可以没有老大!“
郑衍德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哭过的。
“这傻丫头!“
不知怎么着,李全的鼻子很酸很酸,眼泪的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泪眼婆娑,回首望着山头,依稀可见那山巅之上,桃花灿烂处,有个身影痴痴的握这边望着。
呜呜~~~
苍凉的号角吹起。
李全心头一震。
金兵开始总攻了!
李全分明看见那山顶的丽影跺跺脚,咬着牙,转身往山下杀去。
“这傻丫头,你一心求死,我岂能独活?“
“走!掉头,我们回去!“
李全的声音大了起来,格外的激扬。
他转身看了看小弟与几位家仆,爱怜的摸摸小弟小妹的头。
“你们带着小弟小妹先走!“
郑衍德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好!今儿俺老郑要杀个够本!“
而几位家仆想要劝说些什么,看了看年纪尚幼的两个小童,含着泪,跪着给李全磕了几个头。
“少爷,您多保重啊!“
…….
“只要你能活着,我就放心了!“
就在李全下命令的时候,山顶之上的杨妙真捋了捋腮边的秀发,最后深情的凝望了李全方向一眼,眼神露出果决来。
侍卫小红给她披上披挂,牵来红马,杨妙真一个轻跃,上了马,吩咐道。
“这里是此地的制高点,多安排一些弓箭手来,我们就在半山之间守着!“
小侍女眼睛红红的,用力的点了点头,跑去传达命令了。
远处,金兵已经如潮水一般出了山口,杨妙真拉下面挡,运气开声,高举长枪,声若龙吟。
“弟兄们,我们今日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不愿窝窝囊囊的活着,那么就轰轰烈烈的战死吧!“
声音在山谷久久回荡,众兵士轰然响应,如海浪一般滚滚雷鸣,震的金兵开始胆寒。
“杀啊!“
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了一声怒吼。
两股潮水砰的一下,击撞在一起,卷起了一片血花。
“杀!“
杨妙真一拍马儿,也顺声杀向半山腰,这样的制高点,就算一个傻子也知道抢夺,攻这个山头的金兵格外的多!
杨妙真一人一马,犹如犁翻软土,所到之处,枪挑刀劈,在金兵密密麻麻的队伍之中划了一条浪痕,所至之处,无不人仰马翻,鬼哭神号。她的身后,紧跟着的是怒气冲冲的亲兵营,好像要把这些日子所承受的委屈痛苦,统统的发泄在金兵们的头上。
也不知道战了多久,也不清楚打退了几次进攻,杨妙真只知道机械的挥手抬枪,冲刺,再收枪,一直战到太阳高高升起,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自己浑身好像失去了力气,火辣辣的,酸软疼痛。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数千残兵加上几万未加训练的百姓,来迎战五万精锐,能支持道现在已经是个极限了!尽管大家都很努力,但金兵越杀越多,压力越来越大。
“罢了,心愿已尝!今日便战死在这儿吧!“
新的一波金兵又上来了,看见杨妙真浑身浴血,面露疲态,有人大喜呼喊了一声,挺起长枪蜂拥而来!
杨妙真奋起余勇,一枪捅翻一个,想把枪拔出来,却发现已经使不出气力了,而那金兵的同伴已经兜头一刀匹练过来,眼看已经躲不过去了,杨妙真心中这样喃喃的自语。
亲爱的,我多想再看你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