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棍棒和蔓藤狠劲击打水面,另一些人则将手掌放进水里拍打发出很大的响声。
气势磅礴的捕鱼队伍把河道一层层堵塞得严严实实,这些欢快的弄水人齐心协力嗷嗷大声喊叫着,敲的敲、打的打、叫的叫、闹的闹、捉的捉、网的网、层层围追堵截,搞出来的声响震撼山谷,就连没有耳朵的鱼也被震昏了头。那些躲藏在水底下、草棵里、石头缝里的鱼儿全被搅得晕头转向浮出水面,在浑水里大口换气顾不得被人捉拿。这个时候,用手的、用网的、用棍子的、用竹篓的,站在河里的人只管将它们抓住丢进篓子里。
再往前走就进入灌丛密布的无人之境,河道陡峭出现跌坎,捕鱼的队伍到此就不再前进了。捕鱼人爬上岸来,年纪大的妇女裸着胸,男人们仅在胯间兜个布条,身上到处绘满青黑色的花纹。
看见有个傣族男子手里提着个磨盘大的团鱼,尚骁岗激动地跑过去围观,羡慕地叫着,“快来看啊!他们抓到一条奇怪的大鱼。”
傣族男子把鱼提起让他看,尚骁岗用刚学会的傣话跟他答腔,“你个来玩我了,你个来玩我了。”
“骁岗!回来啦。”龙小鹰想叫住他,但叫不住。
傣族青年见他一直跟着跑不肯离去,眼睛还不停地向鱼篓子里张望,就从篓子里抓了尾鱼递给他,这下子把他高兴死了,拿着活蹦乱跳的鱼跑回来。
“终于逮到一尾,找片笆蕉叶把它捆起,架堆火在岸边烧来吃。”
龙小鹰问熊国杰,“熊队长,粮食不够吃,鱼也逮不到,山砍出来后能不能种上木薯,这样就可以解决我们队的粮食问题。”
“哈哈!知青同志们,这样的想法也太天真了。”熊国杰回答道,“虽说我们住在荒无人烟的山沟,但我们是国家职工,要完成上级下达的生产任务。把树砍倒放火烧了后,趁土地壤肥沃要种旱谷,接下来还要种花生、种包谷,土地没有肥力了,最后才种橡胶。这些都是国家交给我们的生产任务,不是自己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想日子过得好一点,就加紧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