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龙小鹰抬头向天边看去，热气腾腾，看不清是青烟还是雾气。

    “看不清，分不出是烟雾还是热气流？”龙小鹰回答道。

    才抬了一下头，一股咸味就顺着脸颊淌到嘴角，用手一抹，一颗颗亮晶晶的盐粒就被他从脸颊摸下来，再一摸胳膊，也是白花花一层盐粒。

    忙着拍打胳膊上的盐粒时，就听见夏莲紧张地喊声，“小鹰！你看对面山脚。”

    山谷里是一片广阔的田野，顺着田野看过去，远方山脚下有一条公路，公路上一些人拿着工具正在紧张地奔跑。

    抬头再看对面山头，一股粗黑的浓烟冒起来，很快就扩散开来，转眼间天边已是浓烟滚滚。

    “着火了！一定是橡胶林地着火了，兄弟连队的人已经赶去救火。”龙小鹰振臂一挥，大喊一声，“同志们！跟我来，我们去救火。”

    看见龙小鹰手提锄头向山下奔去，一排战士们立刻拿起砍刀和锄头跟着他跑。

    跳下一道道横在山腰的梯田、砍开一丛丛阻挡道路的荆棘、跨过一条条大大小小的河沟，逢山开路、遇水涉水，穿村落、爬山头，大家都在寻找最短的路线，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火场。

    炎热的气候，疲惫的身躯，加上不要命的奔跑，一个二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爬大山时，都拖着沉重的身子艰难前行，队伍渐渐拉开了距离。

    看见有人瘫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龙小鹰对倒在路边的人鼓励道，“坚持住！就是爬，也要向失火的地方爬去。”

    跋山涉水跑了几里地，龙小鹰也受不住了，嗓子冒烟，说话时又干又痛。特别是胸膛受不了，里面就像有烈火在燃烧，刺痛得就像马上就要暴裂开来，但是火场还没有到，这个时候不能停下脚步。

    “跑慢点！”跟在后面的刘东海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他说道，“冲锋陷阵的人，很容易——受到伤亡，到了火场——你千万别任性往火海里跳，要不然我们基干民兵——都得跟着你。”

    “没有办法，性格就这样。”龙小鹰喘息着回答他道，“到了火场你别跟着我，自己注意安全。”

    翻过山头，一片焦黑的土地立即呈现眼前，大火已经烧过几个山包，大地变得黑一半，绿一半。

    这是一片三年生的橡胶林地，黑绿相交处，一条长长的火龙正咆哮着疯狂向前推进。碰上油脂丰富的橡胶树，烈焰立刻顺着树干猛然窜起，冲高的火苗快速吞噬着嫩绿枝叶。

    失火的面积很大，但没有多少人在灭火，烈焰蔓延势头不可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