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雪不高兴了,低头抚弄着伤残手上戴着的雪白手套说道,“还说不嫌弃我,你这个死排长,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不是现在的死排长,我是龙小鹰。”
“不管你是谁,骗子排长就该挨打。”梁春雪说着,挥动粉拳就朝龙小鹰捶打过来。
“别打!别打!”龙小鹰举手无力,动作没有她快,躲避不开,身上挨了几下,连忙用手护着头对她说道,“我是你以前的排长,不是现在的排长,别拿排长把两个不同的人联系起来。”
“就是要打你这个骗子排长。”梁春雪说着,又捶打过来。
让她打几捶,消消气也好,龙小鹰把背脊转向梁春雪说道,“好的,好的。你喜欢打骗子排长,就让你打个够,狠狠地打,我到是舒筋活络了,只是别把你的手搞痛了。”
“我不打了。”梁春雪停下手。
“为什么?”
“你不是韩红伟。”
“对了嘛,韩红伟会坐着让你打吗?只有龙小鹰这样的老实人才会任由你打。留点力气,等到红伟回来再打。”
“呜呜呜……”梁春雪失望地捂着脸哭起来。
刚才梦里听到的声音,果然就是她在哭泣,从捂住双眼的手指缝中看到,她的脸颊已失去往日的红润,遇上个铁石心肠的汉子算她倒霉。
龙小鹰准备安慰她一下,疏缓她心里的困扰。
“别哭了。”龙小鹰劝慰她道,“下这么大的霜,红伟抢救橡胶树去了,一会儿就会来看你。”
“不会来的,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呜呜呜……”
“别哭,别哭。他一定会来的,荒山野岭,他不回来,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呜呜呜……呜呜呜……”
“听话!别哭,别哭,他一回来我就让他来看你,好吗?”
梁春雪还是哭个不停,哄也哄不住,龙小鹰紧张起来。孤男寡女,她哭得这么伤心,突然走过来个人,还以为是在欺负她。
“这个没良心的死红伟,竟敢欺负我们的酒妹,等到他回来时我要狠狠地骂给他一顿,让他向你陪礼道歉,还要写出深刻检查。”
听到这话梁春雪不哭了,忧心仲仲还在落泪。
突然之间,她就变得精神恍惚认错人,龙小鹰心想,可能是在扑灭山火时因中署引起了永久性脑损害?又或许是因为身上的伤疤羞于见人引起了心理障碍?或者是遭到同志们的冷落心中郁闷积忧。或许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韩红伟才是给她造成心理创伤的祸根,几件事一叠加,终于让她精神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