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过来了,把一包东西塞到龙小鹰手中,对他说道,“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要分别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说这些了,这个带着路上吃吧。”
打开布口袋一看,是包花生米。
“谢谢!还要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们的照顾,多少次有伤有病,都是你陪伴在身边,为我们付出的实在是太多。我走了,照顾夏莲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你就放心去吧。”小兰依偎着夏莲说道,“我可以帮你照看好她,不让她跑掉。”
“车要开了,快上车。”前来送行的郭春子催促道。
得留下点东西给她。龙小鹰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笔记本,在其中一页写下几个字,撕下来折叠起递给夏莲。
“只能写几句话了。”
迟早要走,赶快上车,就不必在痛苦中煎熬了,龙小鹰转身爬上卡车,向前来送行的同伴们挥挥手说道,“再见了!”
“保重!一路顺风。”
汽车上路了,站在颠簸的车箱里,与目送他的恋人越来越远,与休戚与共的战友们越来越远,思绪万千。
女作家伊萨克?迪内森在《走出非洲》里的描述浮现眼前:在那之前,我一直是其中一部份,大地干旱,我就感到自己发烧;草原鲜花怒放,我就感到自己披上新的盛装。而这会儿,大地从我这里分开,往后退着,以便我能看得更清晰、看到它的全貌。
朝阳初升,南岳河水面金光闪闪,一群欢笑的割胶女工挑着装满洁白胶乳的桶走出胶林。这片郁郁葱葱的橡胶林啊,不知道浸透了多少人的心血和汗水?有罗震江的、有严国定的、有李银珍、梁春雪、刘东海、朱丹萍、王承盛、韩红伟、尚骁岗、夏莲和自己的。
与来时不同,再次踏上新的征程,困惑和迷惘已经烟消云散,眼前程现的却是一幅壮丽的人生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