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丰城和柳明月对视一眼。
这时，佣人也把文件袋拿了过来，楚谦接过，直接扔给丰城，“自己看。”
丰城拿出文件袋里的东西，越看神色越凝重。
楚谦说：“要不是本少，丰家还是你的？还整天不给本少好脸色。”
柳明月也侧过去看了看，惊疑道：“程赋？”抬眸看向楚谦，“程赋和你的关系向来很好，你怎么会……”柳明月其实是想问，他怎么会怀疑到程赋头上，还查到这么多东西。
尽管她没问出来，楚谦也知道她想问什么，“我也很惊讶，你们丰家的关系可真复杂。”
楚谦不是现在才怀疑程赋，大概一年前他就怀疑了。当时他是不相信的，毕竟他和程赋的关系也不差。
但丰城和柳明月是一体的，他知道丰城如果有事，柳明月也不会好过，这才认真去查。
这一查，还真查到不少东西。
只是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才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去质问程赋，而是继续查。
直到这次丰城和柳明月离开京都，程赋有大动作。
程赋毕竟跟了丰城多年，在丰氏企业的职位也不低，又筹谋了这么久，想做点什么很容易，尤其是趁丰城不在的时候。
如果这次不是楚谦提前发现，让他哥出面去找丰氏的各大股东，估计昨天丰氏就变天了。
他哥的面子，不少人都是会卖的。
如果不是他哥出面，以程赋丰家私生子的身份，加上他手里的筹码，股东肯定有大半站在程赋那边。
柳明月扫一眼丰城手里的文件，惊诧出声：“程赋，二叔的儿子？”这个二叔，指的是丰城的二叔。
丰家内斗，丰城的父母相继出事，丰城后来接管丰家之后，这位丰家二叔就被判了十多年。
他没有子嗣，现在居然冒出一个私生子来。
他们也算和程赋一起长大的，却从来不知道……
文件看完，丰城将其收回文件袋，看向楚谦，“多谢，也代我谢谢你大哥。”
楚谦轻哼一声，“谁稀罕你谢，又不是为了你。不过如果你真想感谢，以后就别让人把本少堵门外了，或者我约明月出去玩的时候，你不再拦着也行。”
丰城淡淡看他一眼。
楚谦瘪瘪嘴，“还说什么感谢，这点小要求都不答应。”直接看着柳明月，“明月，过几天有大学同学聚会，要不要去？”
他们大学同校不同级，不过两人大学时候都是风云人物，这次的大学同学聚会也不是固定哪个班，而是学生会组织。
都请了他们。
“叫姐。”
楚谦没理她。
“到时候通知我一声。”
楚谦一喜，“真的？你答应了？”
柳明月淡笑着点头，丰城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这让楚谦很诧异，“丰城，你这么反常，本少很不习惯啊。不过话说回来，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程赋……怎么说也有这么多年的交情。”虽说帮理不帮亲，但楚谦和程赋的交情确实在那里。
就是比起程赋，他更向着柳明月一点。
“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公事公办，这就是丰城。
“算了，反正是你们丰家的事，本少也懒得多管。明月，你们这次去江城做什么？去看丰城的那个小师妹？说真的，我对水家那个小姑娘还挺感兴趣的，什么时候介绍我认识认识？”
柳明月瞪他一眼，“芊芊还小，别乱打主意，你的年纪足够当她叔叔。”
楚谦嘴角一扯，“说什么呢，我就是单纯的想看看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老牛吃嫩草的人吗？再说，我喜欢谁你不知道？”楚谦对水芊芊感兴趣，完全是知道柳明月的恢复和水芊芊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心生好奇。
柳明月暗暗翻个白眼，都多大年纪了，还分不清对她是什么样的喜欢。
如果是异性之间的喜欢，他还能和丰城这样相处？
大多数人对情敌可不是这种态度。
尽管这两个人经常谁看谁都不顺眼，但如果真讨厌对方，楚谦会总往丰家跑？被丰城堵在门外那么多次还乐此不疲？
还有这次他主动帮丰家。
当然，柳明月知道这里面有她一部分因素，但并不是全部。
以前楚谦对丰城也像对亲哥哥一样敬重，态度转变是她出事之后。虽然他对丰城的态度变了，但很多时候他还是会听丰城的，就像刚才，他要喝热茶，管家说丰城吩咐给他煮了姜汤之后，他就没坚持要热茶。
再有，楚谦在丰家完全跟在自己家一样随意。
怎么看都不是对一个情敌该有的态度。
“算了，本少懒得和你们多解释。丰城，程赋这事真不要本少帮忙？”
“不用。”
“也是，你都能从你二叔手里拿回丰家了，这点小事当然难不倒你，本少也懒得瞎操心。”顿顿，问：“你打算怎么处理程赋？”
“正规程序，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说着，丰城抬眼看他，“如果他没做违法的事，我不会给他强加罪名。”
楚谦轻吐口气。
不是赶尽杀绝就好。
其实程赋这件事，楚谦是有点生气的，生程赋这个人的气。
好好的日子不过，现在他在丰氏企业都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怎么就是想不通？
丰城说不强加罪名，但以他对丰城的了解，就算不强加罪名，也绝不会留下隐患。
国内程赋估计是不能待了，程赋手上的东西应该也会被丰城一一处理掉。
何必呢。
夺了权做家族第一人就那么重要？有钱花还潇洒的日子不好？
他就从来没想过和他大哥抢继承权，相反，他很庆幸有个大哥顶着，这样他就不用背负家族的重担，只做他喜欢做的事。
*
二十天后，水垣开庭的日子。
这段时间在准备期末考，周末水芊芊和柏璟基本没离开学校，都在图书馆看书。
这天，星期三。
课间操刚结束，水芊芊的电话就响了。
是水霄打来的。
说他已经到校门口，今天下午两点水垣开庭，来接她过去。
其实水垣开庭这事，水芊芊没必要到场，但水霄想见见水芊芊，平时又不敢来找她，这次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他就打着接她的幌子来了学校。
学校里，靠近学校大门的位置有个小卖部，平时有很多学生课间的时候会到那里买东西。
这下课间操结束，已经有不少人朝小卖部走来。
孟芹和刘敏以及几个常吹捧孟芹的女生也在其中。
突然有个女生指着校门口惊呼出声：“孟芹，那不是你爸的车吗？”
“孟芹，好像真是诶，你爸是来找你的吧？你没接到他的电话吗？这个时间过来找你，不会有什么事吧？”刘敏也说。
孟芹想到的第一个可能就是班主任把她爸给请来了。
继上次英语小测试之后，他们班又做了不少其他科目的小测试，她的成绩都不是很理想，班主任之前请她到办公室就提醒过她，如果她再调整不好就会请家长。
她不想她爸知道她在学校里的情况。
一中的学费本就比较贵，她爸是觉得一中能让她的学习更上一层才把她送进来的。如果知道她在这里成绩不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