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恃侧身望向大殿门口,便见一青衣女子垂着头摸爬滚地、声泪俱下,甚是狼狈。她披散着长丝,向魔君磕头跪拜于大殿中间,苦苦哀求着。
若是寻常人家,父亲得知自己的孩子有生命危险定会焦急不安,想尽法子,不惜倾尽家产也要救他。而魔君却是一脸嫌恶地不去正眼瞧那女子,对孩子的事情更是不闻不问,倒是朝着殿外怒吼道:“来人啊,谁让你们把这疯女人放进来的?没看到今日有贵客到访,倘若惊扰了贵客,你们承担得起吗?”他已自顾不暇、自身难保,哪有闲逸管那只怪物?
这完全就是托辞!衿恃看在眼里,有些许触动。
那女子约莫是魔君的夫人吧,他竟当众唤她疯女人,不留一点情面。
难道她对魔君来说只是一个污点吗?且不论那女子如何,难道贵客竟比自己的孩子更重要?他不过是拿她和关舀作借口来打发那女子,若他俩不在场,他也能找其它理由随意撵走她。如此看来这魔君毫无夫妻情谊、亦无天伦之情!
她看着那女子尖叫着被魔人侍卫们拖走时还挣扎个不停,抬头的瞬间露出了整张脸来,惊得衿恃瞪圆了眉眼。
“母后……”她微张着唇畔,不自觉地小声唤着,无人听见。再细瞧,诸多不同之处也能指出一二,她悬着的心也安放回了原位。不,她并非母后,只是长得像而已。
这……这……这魔界到底为何存在?魔宫酷似天宫也便罢了,怎料这魔君夫人竟连母后的容貌,也一并临摹了去!
一段小插曲就此落幕,魔君当没事人一样还盛情邀请她和关舀共赴晚宴,说是一起谋划讨伐策略。既然魔君将晚宴理由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她总不好拂了他老人家的好意,便应承下来。
她与关舀被魔人侍女引到了一间屋室稍作歇息。她趁四下无人,问出了心中一两个显而易见的疑问:“关舀大将,这魔宫长成这个样子,我父帝知道吗?”
奈何关舀也是初次入得魔宫,心中疑惑竟比她还多!
他摇头却又说道:“天帝约莫知晓!天帝仁慈,不与之计较!”
仁慈?她父帝可不仁慈!看来关舀这孩子被她父帝的表象骗过去了。
“殿下这表情告诉我,是我说错了?”关舀眯起了眼,像是衿恃亵渎了他的救世主一般,危险的光芒在眸子深处闪动。
“没!”衿恃立即摆摆手,“我那是高兴!我父帝老厉害了!”
能把关舀这种精明能干的上神骗得团团转,那可不老厉害了!
“唉,你刚才有没有瞧见那女子的脸?”真得与她母后长得很像很像,她差点叫出声来。
关舀点点头:“殿下是想在此处认干娘?”
“噗哈哈哈......”一句话把她逗得花枝乱颤得,“没想到关舀大将还会开这种玩笑!”
“不开玩笑!刚才殿下的眼神与表情就是想认娘!”关舀一本正经地说着,确实没有玩笑的影子。
“我!”她那是震惊!她不就是差点叫出母后吗,又不是想认娘。看到一个女人与自己的母亲长得那般相像,任谁都会失控吧!
唉,谜团解不开,还白白被关舀揶揄了,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