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金莲的里面吗?炎钦张大了眼睛望着四周黑漆漆的环境,不用想,是金莲保护了他。他伸手摸着金莲柔软的内壁,缓缓地走了一圈,脚下松软的质感让他一步一个脚印得走得很小心,一怕踩碎了金莲,二怕自己走不稳而摔倒。
“噗”!忽然,莲心处燃起了一团火苗来,定睛一看,似是一排灯火在中央闪烁,照亮了莲花内的世界。
他好奇地走近莲心,那排灯火一共有七颗,估摸着是金莲的莲子——七色莲子。发着璀璨之光、呈椭圆形的七色莲子如一个个俏皮的孩童忽上忽下地在莲盘里跳跃着,似乎很兴奋,不过无论它们怎么跃动,都不影响其规整的排列顺序,基本与天上的北斗七星一致,且其光色是从贪狼到破军按红橙黄绿蓝靛紫的顺序依次排列的,远远一望,七色之光组合在一起便成了一道彩虹。
他用食指一颗一颗地拨弄过去,莲子们像似得到了安抚般安静了下来。
登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处在贪狼位置的莲子“咔”地清脆一声,裂了开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丝发芽出苞,一眨眼的时光便开出了一朵手掌般大小的红莲。
莲叶层层堆叠,肉嘟嘟地很厚实,颜色通体的红,艳如血色的红,蕊丝似一个个披着黄衫的佳人,尤为显眼。
“贪狼位为红莲?”炎钦喃喃道。金莲难道是七色莲花?若真是,那接下来便是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将依次开花......
“砰、砰~”外面传来巨大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索。
红莲的光越发得强烈了起来,“啪”,一瓣血色莲瓣从红莲上脱离了出来,向炎钦急速飞了过来。“呲~”得一下,莲瓣的边沿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将他的手背划出了一条血痕。
血液从肉缝中滋滋啦啦得流了下来,莲瓣立马围拢成一个杯子状,在滴血的下方将血液一滴不剩地收集了起来。
未等炎钦有所反应,盛满血的莲瓣又飞回到红莲的上方,“滋啦~”,如倒酒一般将满满一杯鲜血全数倒在了红莲的中心,将黄色蕊丝染成了根根血柱。血液在红莲中沸腾翻滚,不消片刻,一莲血液见底,莲瓣变得更加壮实,更加饱满。
似是吃饱喝足了,红莲便从贪狼的位置上挪了出来,沉甸甸地飘到了炎钦视线的正前方。
那红莲原地旋转数周,且越转越快,只一下便化成了两朵一模一样的红莲,炎钦正感到惊讶之余,两朵红莲瞬间闯进了炎钦的左右眼内。
“啊~”一阵灼热的疼痛感从双眼处传递到四肢百骸,痛得他紧紧地闭着眼,双手死死得扣住眼眶,生怕再来一丝光线,给他带来新的伤害。
温热的液体汩汩地往眼眶外流着,他蜷缩在一角,咬着牙低声嘶吼,涩痛感没有消失反而加重了些许。
不知过了多久,眼睛只剩下涩涩之感,他试着去掀开眼帘,外面的彩光霎时涌了进来,他眨巴着双目好几遍才渐渐适应并恢复正常。
他左看看手右瞧瞧周围,眼睛似乎没发生什么变化,却微微感到比以前略有所不同,但具体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他试着闭目屏息,查探自己周身是否有异样,神奇的是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元神——青色九尾蛟,但是青色的外鳞上竟然覆盖了一层丹色鳞片......
他非常确定这不是他的鳞片!他的祖先原是青龙一族,为了保持纯正青龙一脉,祖上并无与外族通婚的习俗,故现任魔君——他的父亲亦是青色的蛟龙,即便母亲是火红的九尾,可他一出生便是一只青色九尾蛟,这点是不会错的!
那么问题来了,这是谁的鳞片?何时在他身上的?为什么他都没有察觉?就连母亲似乎也未曾发现他身上有了这层变化!
他有些发懵,呆呆地望向七色莲子处,贪狼位置上已然没有了红色光芒,只剩下六道光......
外面很热闹,“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是金莲为保护他自动生成的莲花结界,他要尽快收起金莲离开这里。
走至莲壁边,他用手抚着莲壁,闭上眼睛感受着外面。红莲入眼后,最大的变化就是他可以隔空视物。
他看到巨大的莲瓣合拢在一起,外面有成千上外的贝壳将花苞紧紧裹了起来,大王子在上空操控着贝壳并时不时地引爆贝壳,似要将莲瓣炸开。炸完一波,新的贝壳复又覆上去,再炸,如此不间歇的炸,可巨大的花苞却丝毫不为所动,任凭大王子如何摧残,却连金莲边皮都没有炸出一点焦味来。
此时,衿恃从谷壑内冲了出来,举着宝剑悄无声息地往大王子的背后刺去......
平梓发现了异样,操起月脊弯刀便为大王子挡住了衿恃的偷袭,并将其甩出一段距离之外。
他收回月脊弯刀,轻蔑地说道:“天帝之子不过如此,竟使卑劣手段!”
衿恃被赶来的关舀从背后扶住,她笑:“嘶~卑劣不敢当!这得看对手是谁!若对手是敦厚正直的人,我会变得比他还要刚正不阿,若对手是阴险小人,没办法,对付这种人,我只能比他更阴险,但似乎我只学到了一点皮毛,比起你们来,我还相差甚远呢。前辈!”
“哼!”大王子鼻尖出声,“好一张利嘴!你到底是不是天帝的种,让本殿越加怀疑了!天帝的绿帽子戴得可真严实!”
一听这个,衿恃就来气,大王子不止一次说她父帝是绿毛龟,亦是间接地侮辱了她母后的为人。
拳头被她握得吱嘎响,她控制着自己的怒气,一脸平静道:“我父帝母后怎么样,不是你一个低如尘埃心如秤砣之人三言两语就能评断的,三界众生都有眼睛,难道只有你的眼睛是瞎的?不管如何,我只知道一点,你娘头上的绿帽子多了去了!”
知道她嘴厉害,还跟她耍嘴皮子,不就是说难听的话激怒对方吗,她这个最在行了!哼!
“闭嘴!”大王子甩着宽袖子大声呵斥道,怒气在脸上晕开,“你没资格提我娘!这个世上谁都没有资格!”
“平梓,替本殿好好教育教育他们。”大王子龇牙咧嘴地叫嚣道。无论是谁踩了他的雷区,他一定要给他们好看!
月脊弯刀在寥寥灯火下闪着嗜血的寒光,锋利的刀锋如一排尖锐的牙齿正咧嘴对着面前的食物微笑。
“你到底是何人?”关舀将剑尖对准平梓,护衿恃于后侧方。
平梓听着他的问话,阴测测地笑了起来:“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将会成为它的祭品!”
“你竟敢偷盗天家宝物,触犯天条,即是死罪!你就不怕遭受极刑?”关舀冷静如斯地说道。
“什么?偷盗天家宝物?这是......”在后方的衿恃惊住了,对抗了半天的武器,合着是她家的东西啊!这关舀怎么不早说?她直接去找父帝问个明白,也好知晓其弱点,不再受其制约。
她仔细瞧了瞧,再定睛望了望,这兵器没见过啊!她没事就爱在父帝的兵器库中捯饬一番,也算是与兵器打过不小的交道了,就算兵器库中已经没了这法宝,但是兵器谱是从上古时期记载开始到现在,所有的仙家法器都会被列载于内,可她也没有见到过啊!
是她遗漏了吗?不会,兵器库是她从小摸爬滚打到大的,兵器谱亦是被她翻了无数遍的书,不可能会没有看到......
“没错!若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天帝的私人兵器!”
关舀的一字一句落在衿恃的耳朵内,又重重地砸在她的心头上,有些钝痛!
“我父帝~的~私人兵器?”她讶异道。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