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下倒塌了,理智全无,怒火直窜于心头,如火焰山上的业火般熊熊燃起,灭尽一切。
只是也只是燃起,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关舀趁他分心之际,用术法将其封住心神,再用捆仙绳将其套住,他握住捆仙绳的一头,将他牵在身边。
平梓见势不好便想逃跑,更多的是他想尽早与金莲融于一体,如此便能横扫天下。
就在他欲催动术法移走时,一只玉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玉手猛然打入他的胸口。
“想走?拿命来!”九尾怒喝一声,红艳如火的九条尾巴如伞状打开,尖锐的利爪射出道道狠绝的光线,直逼平梓而去。
平梓因金莲入体排斥感增强,有些力不从心地对抗着九尾的攻击。与此同时,关舀将大王子安顿好后也追了上来,与九尾合力攻击他,腹背受敌之下,他转而飞向衿恃的所在地,大手酝酿着力量,欲再使出黑焰。
黑焰为禁术,不能连续使用,这点他比谁都清楚,只是眼下没有更好的脱身之计,只能再次使用之,大不了法力尽失,只是暂时无法施展法力而已,如今金莲到手,日后慢慢修炼方可恢复与提升。
黑色焰气在掌心聚拢,不过相比前一个要微弱许多,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使出全力将这一团黑焰打了出去。
“殿下,小心!”关舀疾呼,立即瞬移身体挡在衿恃面前。
衿恃抬头,关舀已然挡在了她的前头,可是挡在关舀前面的还有一人......
“九尾......”衿恃喃喃地喊了一声。
九尾应声而倒,关舀一手扶住软倒下去的九尾,一手立即拔剑,以握枪的姿势握住剑柄,将剑用力射了出去,直插平梓的胸腔。
平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射中,当场穿胸而过。
血从喉咙口飞溅出来,将将往后倒去。
衿恃将炎钦放在地上,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查探九尾的伤势,查看完后才松了神经:“还好!还好!”
最后的黑焰力道不足,只是将九尾震晕了过去,没有伤及元神,虽然身上看着血肉模糊,但皆是些皮外伤而已。
想来平梓已是强弩之末了!
关舀将九尾交给衿恃,警惕地走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平梓,他用脚踢了踢,没反应,正要用捆仙绳将他捆住时,地上之人忽地变成了一条死蛇,着实吓了衿恃一跳!
“这......平梓是一条蛇?”衿恃叹道。
“不是!他已经跑了!”关舀拔起插在地上的剑道,“如此狡猾之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或许大王子背后的谋士就是他!”
衿恃才恍然道:“金蝉脱壳啊!”
总算擒住了大王子,她太不容易了。这趟历劫历得好生艰难!
回到谷壑,衿恃先将大王子羁押了起来,再将炎钦与九尾安顿好,然后与关舀一同去魔君那道个别。
魔君亲自出来喜迎衿恃大驾,笑得如一个和蔼的邻家大叔一样,恭贺道:“殿下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以一己之力将炎炽这小子收服了,可喜可贺啊!”
衿恃听后几不可见地直摇头,心下再一次验证魔君绝非是个良人,更可恶的是他也绝对不是一个良爹!
自己孩子被抓,这有什么可喜可贺的?即便他作恶多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总归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怎么看着像是抓了别人家的熊孩子一样事不关己,其它统统撇开不谈,他也用不着如此喜形于色吧?
衿恃突然停住往里走的脚步,魔君来不及刹车,见衿恃未动又倒着退回几步。
“魔君,我此番前来是与您告别!”衿恃长舒一口气,接着道,“九尾母女在追捕大王子的过程中身负重伤,待我离开后还请魔君好生照顾!”
魔君表情一滞:“殿下,不带炎钦走了吗?”
呵!这么急切地想要嫁女?唉,她替炎钦有这么个父亲默哀片刻。
衿恃轻笑道:“魔君贵人多忘事!蛇蟾那次可还记得?我父帝母后不赞同这门亲事,所以我得先回天界给他们做一下思想工作,希望他们能接受炎钦!你放心,不会太久!得到他们允许,我立即会来接走他们母女俩的!”
魔君这才露出满意的微笑道:“如此甚好!甚好!”
“奥,还有!炎钦重伤是因为金莲被大王子身边的那个面具男夺走了!你定要好生照料他们!”衿恃想要传递两个信息给魔君,一是想让魔君别在炎钦身上打金莲的主意,二是让魔君派人去找平梓讨回金莲。
金莲宁可落入魔君之手也绝对好过落于平梓之手。
魔君略一思索道:“殿下放心!”
告别了魔君,她与关舀又马不停蹄地回了谷壑。
炎钦伤得的确很重,元神受损不说,体内的仙魔之力没有金莲的控制已开始乱窜,伤及肺腑。
她束手无策,只能央求关舀亲自去找无妄仙医下来为炎钦救治。
这次关舀倒是心甘情愿地去找无妄来了,毕竟九尾是为了救他们而被打伤的。
衿恃咬着下唇,看着平躺在榻上毫无生息的炎钦,心脏痛得厉害。她长年办做男子,也不许自己沉溺泪水,可当四下无人之时,才是泪决堤的时刻。
她捧过炎钦的手,看着手背上一道道的伤痕,眼眶再也受不住泪水灌溉,哗啦啦地如潮水般倾泻下来,第一次泪流满面,第一次不是为自己、不是为父帝母后,而是为相识不久却能以命相交的炎钦。
下唇被咬得出了血,她也没感觉到痛,只是想要拼命压抑呜咽声而下意识得咬紧、再咬紧。
血和着泪水从下巴处滑落,滴在了炎钦的手背上。
“怎么可以?”她忙为他擦掉手背上的血水,“怎么可以再把你弄脏?”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她摩挲着他的手背,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痕竟然慢慢淡去了,直至消失不见。
她瞪大了眼,忘记了悲伤,忘记了哭泣,只是任由她唇下的血滴在炎钦的伤口上,奇迹出现了,血液渗透到他体内,那伤口愈合地很快,且没有一丝痕迹残留......
“我的血......我的血能救人?”她不信邪,走到九尾的榻前,从指间滴落取出一滴血来,涂抹在其伤口之上,片刻后,那些伤口竟然没有了......
她笑了起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探究自己的血为何能救人,权当是自己运气好得了个宝贝血。
总而言之,救人要紧。
她拿来一个盛了些清水药罐,再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眼不眨心不跳地就在自己手臂上剜下了一大块血肉来,放入药罐之中。
登时,她痛得脸色发白,表然情却未有任何变化,颤巍巍地用术法将自己缺失的那块血肉仓促地止了止血,甚至还没完全止住,便提了药罐煨起火来。
等熬得差不多了,撤掉火,倒出一碗温吞的血药来。碗放一边,她坐在塌沿,将炎钦的上半身抱在自己的怀中,想要喂他喝药,可试了几次都喂不进去,血药倒是洒湿了他的衣领。
没办法,她放下炎钦,端起血药就是大喝一口,她皱缩了一下眉眼,血腥味在五官内窜来窜去,让她直犯恶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对上炎钦的唇就喂了下去。
一口接一口,直达一碗血药见了底,她才罢休。
不过炎钦伤势极重,她不能保证一碗血药够不够所有伤痕的愈合需求,心道:若不够那就再喂一碗。
思及此,她又倒了一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