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今天休息,但是在学堂呆惯了,起得早,自然也听见外面的声音,没好气地说道:“大清早的,她来干什么?!”
宁峰和他睡在一个房间里,疑惑问道,“她是什么人?”
“赵家人。”杨瑾说话的语气很是不好。
宁峰对杨家还是有点了解,但是赵家人,他还真没有印象,“赵家人怎么了?”
“她是赵辉的亲戚。”见对方还是一脸的不解,道:“就是跟我姐退婚的赵家。”
宁峰这下知道了,就是那个渣男家,也难怪杨瑾会不喜欢,三两下穿好衣服准备去看看,疑惑,“既然你们都不喜欢赵家人,太太为什么还要给她开门?”
对啊,不喜欢的人就应该关在外面。
杨瑾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算了,我去看看!”
杨瑾和宁峰到正厅的时候,一个比惠氏大个几岁的女人正坐在那里。
平凡的乡下人呢脸上没什么出挑的,皮肤黝黑,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手比起一般的乡下女人要细嫩一点,大概是因为平日多是做绣活,没有下地种田的原因,当然跟没干活的杨雪比起来还是差上不少。
赵四婶正一脸兴奋的手舞足蹈道:“三娘,我和你说件事情,一件你肯定喜欢的事。”
惠氏也不喜欢赵家人,毕竟是退了自己女儿的婚事,太薄情了点。
但她天生就不会拒绝人,又是认识的,人家不要脸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心里还是膈应着,对于她说的喜事,也提不起半点兴趣来。
都退婚了,还能有什么喜事?
敲门声这么大,不想起床的人也都起床了,李嬷嬷端来了茶水放上。
赵四婶端上喝了一口,好烫,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听说是个做奴才的,居然这么没规矩。”
呵呵,到我们家来耍威风,你是谁啊?
宁蓉蓉一对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嗓音更是凌厉,“这位大婶,我家嬷嬷给你倒水是以为你是杨家的客人,可不是你家的奴才可以随便呵斥。”
赵四婶这人欺软怕硬,想想杨家的各种传言,不过是运气好救了好人,这几个人也不是杨家的人,所以也不敢得罪这京城哥儿家的人。
勉强的赔笑了几句,心里却是冷哼,都是奴才而已!有什么好得罪的?等他们家辉哥儿成器了,看怎么治理这些奴才。
不过确定这些人都不是杨家的,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杨家这是傍上贵人了。
“有事吗?”杨雪冷冷地问道,最近菜籽油的销售门路是有了,但是运输的成本太高,她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心里正有几分烦闷呢。
“雪丫头,你爹也快过世两年了,这两年,你娘她是真的不容易,又当爹又当娘的拉扯着你们姐弟两个,还带着个拖油瓶,真是辛苦了。看看你娘瘦的哟……。”赵四婶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惠三娘最近好像又胖回来了。
不止是胖回来了,脸也白了不少。
说实话,这次来惠三娘家给她的震动很大,在她的印象里杨家家穷,守着个大宅子孤儿寡母的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一年到头只怕连个油星子都难得沾几回,衣服好点的都当掉了,穿得那个寒酸,也难怪赵辉家要退婚。
惠氏操持家里家外的事情劳心劳力,人自然憔悴又显老,能活过去年冬天就已经不错了,却没想到居然春天来了,过的完全不一样了。
赵四娘发现惠氏穿着的居然是细布衣服,看成色还比较新,两只手上分别戴着一直镂花银镯子,耳朵上也带着一对式样简单的银耳环,整个人红润得好像当年的一枝花好像绽放出了第二春,害得她差点不敢认。
日子好了也就是托别人的福,别人家的下人都能在这宅子里大呼小叫的,赵四婶不觉得杨家真的改变了。
及时打住不该说的话,赵四婶很惋惜叹了口气,似乎对惠氏的遭遇十分同情,居然还用帕子拭了拭眼睛,仿佛有流出难过的眼泪。
杨雪冷眼看着这女人在一旁装模作样,心里倒真的好奇,她和赵家的婚事是已经断了,这个女人还想要到自己家来说什么。
“三娘啊,姐姐我也是心疼你啊。上次的事情是辉哥儿他娘想偏了,女人家没出过门不懂事,我们都已经说她了,她也知道雪丫头是个好姑娘,所以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赵四婶的话里蕴含了打量的信息啊,难不成赵家退婚了还想反悔不成?
杨雪冷笑的看着她,不接话,也不表态。
赵四婶倒不介意杨雪的脸色,这姑娘的脾气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现在能不说话,看来退婚的教训还是让她长进了一点。
想到这里,赵四婶有点微微的得意,为了她的侄儿子,又是跳河又是改性子,多有面,这事只要多费点口舌,一定能成。
也不搭理杨雪,赵四婶冲着惠氏继续说道:“这两年是真的辛苦你了,我家辉哥儿能有你这么能干的岳母娘,那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雪丫头的婚事还是要尽早定下来才是,这样杨秀做鬼才能难心安啊。”赵四婶说着就跟真的伤心了般,眼泪还真的流了下来!
看她都流泪了,惠氏也激动不已,自己人啊!以前什么的都是误会,人家是真心的为自己家考虑的。
女儿的婚事是要早点操心了,如今这大户人家寻不上,小户人家不知道寻谁,惠氏也是头大,都没仔细听她话里都有些什么内容。
杨雪看着孙氏那惺惺作态的模样,心里就恶心,赵辉和原主退婚跳河的事情她相信这个女人一定知道,现在跑到这里来假好心,绝对没有好事。
杨雪有些不耐就想这女人早点滚,也没太注意她说了什么,直觉她来必定有什么别的目的。
但是杨瑾却始终全神贯注的,早就肯定她不安好心,现在更是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