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炎夏永昼,王元夕与周先生一同在书房,案桌上堆满了历年来的账本,房内'充斥着“噼里啪啦”打算盘的声音。王元夕看着眼前的账本,眉头微微一皱,只觉得眼前的账目不对,便翻回去细细查了一遍,于是翻出那年的“货清簿”、“银清簿”、“往来簿”发现都有对不上的地方,就问道:“先生,这些账目都有出漏,万合九年那年并无天灾也无人祸,米铺的收益虽多,流水却如此之大,前前后后的流水支出加起来可达到上千两银子。”王元夕指着“银清簿”上的数字,用算盘细细算了一下,继续说道:“若按照这个上面的算来,那米铺这一年应该还有三百两的收益,为何在“总簿”上却出现了赤字,虽支出大,也不至于会赤字。”王元夕一一找出数多的不对之处。
周先生接过账本瞧了瞧,发现背后有个红圈笑道:“这是先前老爷先前的假帐?”
王元夕有些疑惑:“假账?”
周先生指了指红圈道:“这就是暗记,老爷先前吩咐,有些铺子做要三份帐,一份是假的,一份真帐,还有让吴先生做一份“明细簿”那两份账本,都在老爷自己哪里。”
王元夕一脸疑惑问道:“为何要做三份?还有你说的有些铺子是那些铺子?”
周先生喝了口茶说道:“自然是要掩人口目,那些铺子老爷两年前就关掉了,为何关掉我也不知。”说完,周先生指了指账本背后的圈。
对王元夕指了一个眼色便闭口不谈此事。
五四从坊间打探到柳明卿的消息,便赶忙回到王府。他匆匆跑回书房,抓起桌上的水便往里送,也顾不得烫不烫嘴。
王元夕见状,说道:“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
五四趴在桌上,嘴里喘着粗气,说道:“少爷,你可不知,我这前前后后来来回回的可跑了有十一里地了。
王元夕放下手中的账本说道:“跑去的?马棚有马,你怎么不骑?”
五四道:“您可别提了,马棚那些小畜生,说这是主子家的马,不让我骑,我就只好跑着去了。”
王元夕笑道:“你也莫气,改日我请你,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五四拿起案上的果子,咬了一口说道:“今天去坊间打探消息的人特别多,那矮子见我问的急,还故意敲走我三两银子,就回我一句话说是东府柳侍郎的千金。”
王元夕听到有些惊又有些喜从袖子中掏出四两银子给了五四并嘱咐道:“这事儿,你且某要和旁人提起。”
五四见四两银子便高高兴兴的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点头道;“自然。”
五四瞧了四周并无周先生的影子便问道:“周先生呢!”
王元夕回过头说道:“说是他家娘子等他吃饭,回家吃饭了!”
五四听了这话也笑嘻嘻的说道:“公子没事。那我也就先回家陪我娘子吃饭了。”
王元夕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有了钱便想出去赌几把索性说道:“回吧!”
晚间饭毕,王元夕闲暇无事,躺在床上,想着早晨与周先生的谈话,便下床坐在案旁,细细将自己早间选出的账本细细端详了一番手指在书后面的圈来回摩挲着。
王元夕喊来了五四,提笔写下那些带圈账本的铺面的名字,递于五四说道:“你明日在去一趟坊间,打探清楚这些铺子底细,还有在找一下吴雨歇先生,现居何处。”并嘱咐道:“坊间鱼龙混杂,你一切要小心,千万不要走漏的风声,且小心行事。”并拿了五两银子出来,说道:“这些你先拿着,若坊间不够你先垫着,回来在问我取。”
五四看着手里的一袋银子立马答应了下来。
此时王元夕独自做房中,看着那些画着红圈的账本心中都是疑惑自言道:“父亲为人刚正不阿,定不会干那些下流龌龊之事,可父亲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假账,真账本又在何处?或许那些人也是为找这些而来。”
王元夕明白眼前这些账本的背后,一定关系着一个惊天大秘密。父亲的暴毙肯定和这一些有关联,周先生明知却不说,府中一定还有眼线,若是将些眼睛细细的扒了出来,他定会步父亲的后尘,若是不动,那些人怎么肯会放过他,先前的府衙状告以打草惊蛇。想到这他忽然有些不寒而栗,他清楚他已经没有的退路,他只能往前走,才有一点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