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沈若卿点头。
楚吟雪道:“看起来不错。”
楚谦玉眼神幽暗。所以说,唐时墨绑他们来缚天楼,不过是把他们当棋子,用他们的势力毁去缚天楼。这个人啊,可真是,果决狠辣。
生他的皇族,教导他成人的缚天楼,在他眼里都是敌人,那什么才能入他的眼呢?
也许在他的心里,只有眼前这个少女吧。
李凌曦犹豫不决,他还在担心齐潇湘的毁容,与沈若卿之间存在龃龉。
见此,韩三忘拍胸脯保证道:“郡主,我会帮你说服他的。”
被他用小迷弟的眼神看着,沈若卿当真受不住,在他们商量的过程中,苏清濯说:“刚才程美钰想探查你们的谈话,被我挡了回去,顺带损伤了他的灵识,我只能做到这里了,你们要小心。”
“谢谢。”若卿道谢,“妖兽蛋你可看出什么了?”
“尚未,但是能在孵化期产生灵智的,应是有强大血脉的大妖。”苏清濯道。
“师兄,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在缚天楼里,妖兽蛋的成长似乎比以往要快许多?”
苏清濯推测:“也许是有生命力旺盛的天材地宝。”
韩三忘三人最终说服了李凌曦,自此,代表着流光城一半势力的家族选择和唐时墨达成同盟。
沈若卿拿出空白的契约卷轴和绿檀木心笔,熟练且流利地书写契约,“我们在上面签字,相当于立下心魔誓约,谁若反悔,谁将遭受心魔反噬。”
众人神色一凛,楚谦玉郑重道:“如此正好。”
孟韶衣也为沈若卿的信任而感动,唐时墨与郡主只是口头约定,但郡主却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若是公子知晓了,不知该有多高兴。
契约成立,卷轴发出阵阵金光,誓言上的每个字都烙印在纸卷上,散发着无形的威压,每个人的心中都像是多了一层枷锁,谁都不能违背誓言。
沈若卿做完后,便回到机巧楼,继续她的研究工作。只剩下一天时间,她只复制了三分之一的法阵,必须加快速度。乌衣等人心疼不已,但又不好劝阻,只能在衣食上多费心些了。
唐时墨只休息了半个时辰便醒来了,他听孟韶衣说完了沈若卿做了什么后,很是触动,“知我者,若卿也。我也该活动活动了,走,去会会白、欧阳长老。”
孟韶衣跟在他的身后,全身裹在黑衣里,如同影子般,声色暗哑低沉,“是,公子。”
白修然和欧阳锋跟徒弟一起关在同一个地牢里,欧阳无垢、白子堂二人丝毫没有害怕,居然在牢里讨论起了养仙鹤经,欧阳无垢抱着大白鹤大谈特谈,白子堂竟是拿着小本本记录下来。
唐时墨进来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他的嘴角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抽搐了两下,再是跟欧阳锋扯皮许久,最后达成了协议。至于白修然,什么话也不说,只等他们谈完,再是矜持地点点头,然后就说定了。
唐时墨回到书房,气笑道:“欧阳锋这个老匹夫,都是阶下囚了,还这么拽,不就是仗着我还要靠他的修为坐地起价吗?给他两个参商秘境的名额还不够,还要拿我两个百国令去!”
姬行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双眼里冒出红光:“还不是你杀人杀得太少了,若是杀几个八卦门的试试,看他还敢不敢对你耍横。”
“罢了……”唐时墨似是想到什么,忽然泄了气,摆摆手,“唐凝萱的尸体,可是当着唐靖宸的面扔进蛇窟了?”
“这是自然。”
“他什么反应?”
姬行云:“当然是怒不可遏,悲痛欲绝。”怒不可遏是有的,但那悲痛怎么看都假得很。唐靖宸最气得大概还是唐时墨不把他放在眼里,公然与他作对,至于兄妹情?他身为皇子,还能剩多少?
“真是可惜啊,都没看到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唐时墨舔舔嘴唇,惋惜地说,“录下来没?”
姬行云眼尾泛红:“当然了,已经让彩翎鸟寄去给我们那位亲爱的皇后娘娘了,我也好想亲眼看看她的脸色。哈哈哈哈!”
唐时墨:“行云,如果我走了,你要帮我照看好若卿,报仇的事,你不要管,我已经托付给别人了。”
“你说的是孟韶衣吧?”姬行云说,“你死了,他上位,我会很伤心的,其实我更喜欢你一些。”
唐时墨漫不经心地说:“嗯。”
姬行云见他出神了,也不生气,只轻轻地说道:“别死了。”
“不会。”唐时墨摇头,语气笃定,可眼底却擦过一抹不甘,不想就这样死去,不想啊……
六月二十日,沈若卿在百忙之中抽空吃了顿早饭,与乌衣几个沟通一番,安排了些任务下去,吃到一半,忽然脑海内灵光一现,想到了某个阵法的改善方法,她当即咬了根油条就往书房钻。
几息后,房门被推开,沈若卿没功夫招呼他,孟韶衣也不介意,就安静地等着,两个时辰过去,她完成了最后一笔,抬头,忽然看见孟韶衣,“让你久等了,什么事呀?”
“您让我们去查缚天楼带有生命气息的宝物,我想到了一个。”孟韶衣小声而羞涩地说,“我能为郡主取来,但要等到婚礼之时才能献给您。”
“这是为何?”
孟韶衣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道:“请郡主等待惊喜。”
沈若卿一怔,莞尔笑道:“甚好。”
这一天对其他人来说也许很是难捱,可对于沈若卿来说,不过是刻苦研究的一天,第二天一大早,沈若卿惊讶地发现林沉郁的脸颊上多了一个红唇印,许是大家都不告诉他,他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嚼着鲜香可口的小笼包,妖兽肉剁成的馅儿味美鲜香,再看看林沉郁的俊脸,沈若卿揶揄地笑了起来。
林沉郁不知所谓,茫然地看着都跟着郡主笑起来的众人,“你们怎么都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花吗?”
“花倒是没有,香吻倒是有一枚。”红岫指着他的脸庞问道,“不知你昨夜闯了谁的闺房?”
林沉郁顿时想到了什么,脸皮红得滴血,支支吾吾地解释:“不,不是的,我昨晚没,没有出门,这,这是今天早上,那,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呀?胆子这么大?”白芷也取笑道。